“是啊大哥,汤圆这孩子嘴太挑了。”罗云初也忙说道。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二弟妹怎么教的孩子,想必日日都是山珍海味吧?自然就吃不习惯咱们家的粗茶淡饭了。”对老二家的孩子如此落自己的脸面,宋大嫂自然是生气的。想起刚才她到二郎家拔葱时见到的情景,她心里更是不舒服,“看看咱们家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人家长工吃的都比我们家好!”
罗云初心里明白宋大嫂说的是什么,今天她见大伙干活都卖力得紧,加上稻田养鱼大获丰收,有意好好犒劳一下长工。遂让人买了十来斤猪肉和一些猪大骨,还杀了两只鸡给他们当晚饭,想必大嫂见着了心里不舒服吧?不过她这大嫂,管得也太宽了吧?
大郎不高兴地道,“说什么呢,阴阳怪气的。你若觉得长工的伙食好,尽管给人当长工去!”
他转过头来对二郎和罗云初说道,“别理她,成天抽疯,现在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说完低下头,闷闷地吃饭,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烦。难得两个弟弟回来一趟,他这妻子怎么就不能安生一回呢,偏要在弟弟们面前给他没脸。
“好了好了,一个个都给我闭嘴,难得大伙在一块儿吃个饭,你们安生一点成不?”宋母板着脸训道。
罗云初知道宋母是连她一块儿稍带进去了,当下抱紧儿子,埋头吃饭降低存在感。
这顿饭可以说得上是不欢而散的,吃了饭没多久,眼看天色已晚,二郎让车夫套好马车准备回县里。
上车前,两个神色不安的佃农叫住二郎,三人低低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二郎回来的时候神色不是很好。罗云初问了,他也不隐瞒,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刚才那两个佃农告诉二郎,说有人找上他们,说想买稻田养鱼的详细法子,佃农们觉得不安,特意跑来问二郎的意思。他们还透露了,其中一人看着脸熟,似乎是他们宋家的远房亲戚什么的。另一人似乎是周地主派来的。
二郎听了,冷笑不已,告诉佃农,稻田养鱼的法子可以给他们,人家给多少银子就让他们全都收下,也不用上交了,就当自个儿捡到了。
罗云初听后,挺无语的。今儿的事她是知道的,二郎在中午又卖了一千斤鱼后,傍晚捞上的三四百斤,全拿来做了人情。两百斤给了老三,让他拿去做人情。两百斤除了给帮忙的那些孩子一些外,和宋家交好的亲戚朋友都各送了一些。却不成想,才得了他们宋家的好处,转过头却挖起亲戚的墙角来了。对这种人,她也打心底里看不上。
本来稻田养鱼这法子是准备在全县推广的,只不过现在正是抢收稻谷的时候,二郎也顾不上和他们解说。加上这工作让老三来做最好,到时他在旁边做个示范就成。偏有一些人自作聪明,罢了,让长工们和佃农们都发个横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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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棉花增产 ...
张大牛一手提着一簸箕的兔粪进了旁边那间密封的矮泥房。没一会便憋得满脸通红地出来了,“呼呼,憋死我了。”
见到在院子里劈柴的刘民,忍不住咕哝了几句,“刘哥,这兔粪真是薰人,也不晓得东家留着这兔粪兔尿来做什么,眼见着晚稻就要种了,地里正缺肥呢。”
想起里头的近二十个大缸,张大牛就直摇头,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宝贝这些兔粪兔尿的,比藏大米还仔细。
刘民瞥了他一眼,又专注起手上的活儿来了,“你管这么多做啥?做好你手头上的事就成了,你可别打这兔粪的主意,这兔粪东家看得紧呢。”
可不是,前几天回来东家难得回来一趟,还巴巴地把那屋子兔粪瞧上一眼才安心。算了算了,他也懒得想那么多了。东家做事自然有深意,若他能猜得中,现在也不会只是一名长工了。
连续忙碌了三四天,总共把水田里的稻子和鱼都收完了,鱼也卖完了,后面两天的价钱略降了点,比不得头天的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四五千斤鱼全倾销在青河县及其周边的几个县里,头一天大家觉得新鲜,渐渐的就不稀罕了,价钱自然就上不去了。不过也能卖到八九文钱一斤,她知足了。
她之前还愁着,若那些鱼贩子压低价格,这么多鱼该如何处理呢。前世她是吃过不少鱼制品,但她却是一样都不会的。最常见的就是把鱼做成咸鱼干了,但这里盐比鱼还贵,她哪舍得用盐来腌制鱼干?
这两个月卖鱼一共赚了五十八两,减去鱼苗和肥料的成本大概净赚四十八两左右。因为搬家,买下人、给新家添购物品,处处都要银子,这些全都是支出的,如今家里好容易才有了进项,总算弥补了前头的花用,还尚有盈余。如今罗云初的私房也不比家中的银钱少。
阿德确实有生意头脑,也舍得下本钱来经营。开春的时候他又买了一头奶山羊和一头奶牛,正养在后院呢。罗氏食坊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罗云初每个月拿到的分红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