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仲摇摇头,不去搭理他。
几人刚刚来到山寨大门前,只见一道身影,几乎都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不是元杰是谁。
“叔叔”
元杰一抬头,猛然看到元鹫,脸色当即吓成了青紫色。
“真高兴还能够见到你小子。”
元鹫哈哈一笑,一掌拍在元杰的肩膀上。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掌,差点没有将元杰给拍跪下,咬着牙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还强行露出谄笑来,“叔叔,你怎地来呢”
元鹫叹道:“你大爷爷他们让我来帮你收尸,没想到你还活蹦乱跳的,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
话音刚落,他脸色一变,冷冷的看了眼元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元杰立刻是龇牙咧嘴的,赶紧揉了揉肩膀,又偷偷瞄了眼元斐,元斐也是一脸苦笑。
元鹫才不会讲客气,直接来到寨中最大得一间屋内坐下。
随后进来的元杰赶紧吩咐人将酒、水果呈上。
只见十余个身着麻衣的女婢走了进来,这些女婢比起那些劳作的女人还是要好看不少,十五六岁,模样清秀,肤色虽然比较黑,但里面透着红润,身材不高,但是非常圆润、饱满,是别有一番风情,关键那衣服还比较宽松,胸前是春光是尽显无疑。
这些女婢进来之后,就跪在元鹫他们身旁,端着托盘,新鲜的水果,美味的酒肉。
“也不是人人都那么丑呀”元鹫愣了下,又朝着元杰他们道:“你小子还真是会享受啊”
元杰嘿嘿直笑,道:“叔叔舟车劳顿,要不小侄先叫几个女婢来帮叔叔捏了捏。”
元鹫有些心动,坐在船上,这胳膊确实有些酸。
但是崔平仲是很不习惯这种场面,在他夫人死后,他就一直都是独居,天生就不喜欢被人伺候,将酒拿到手里,又顺手拿了一个水果,然后道:“元杰,让他们退下吧,我们要享受的话,也不会来这里。”
“哦”
元杰嘴里应着,却看向元鹫。
元鹫看了眼崔平仲,犹豫半晌,最终也将酒跟肉拿到手里,道:“退下吧。”
元杰赶紧让那些女婢退下。
元鹫先是狠狠灌了一口酒进去,解了解渴,然后一语不发的看着元杰和元斐。
元杰和元斐乖得都跟兔子似得,真的是夹着腿坐着,大气都不敢喘。
元鹫叹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千里迢迢,翻山过海跑到这里来用韩艺的话来说,就是来帮你擦屁股的,将来元家要是落到你们手里,我看也就能够折腾个三五年啊。”
元杰眼眶一红,眼泪都快流出来,垂着头,羞愧道:“叔叔,我们愧对家族的信任。”
元斐也是直点头。
元鹫将脸撇到一边去,好似都不愿多看他们一眼,但眼中却满是笑意。
崔平仲心里有数,这厮就是成心奚落元杰他们,毕竟在海上闷了这么多天,真心觉得这厮有够无聊的,笑道:“这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们也无须为此感到介怀,活着便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好奇道:“不过来之前,听说你这里的情况十分危机,可是我似乎并未感受到危机感。”
元杰忙道:“佛逝国在年初的时候,曾派了一支jūn_duì 进犯,已经被咱们给打退了。”
元鹫面色一紧,道:“什么就就已经打过呢”
元杰错愕的点点头。
元斐道:“不过那只jūn_duì 规模不大,我看应该只是试探性的。”
“是么”
元鹫又是面色一喜。
元斐也错愕的点点头。
他们两个感觉元鹫的语气怪怪的。
元鹫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几声,道:“我倒想见识一下这岛上的野蛮人有些甚么手段。”
他就是来这打仗的,如果已经打完了,那他会崩溃的,敢情是白跑一趟。
元杰谄笑道:“那些野蛮人,哪里是叔叔你的对手,其实大爷爷都不需要叔叔你来,弄点武器给咱们就行了。”
“那”
元鹫刚一开口,忽然看向一旁崔平仲,转而道:“那也不能这么说。”说着,他又看向崔平仲道:“老崔,你有什么建议”
崔平仲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连这里的情况都不知道,又如何敢妄下判断。”
元斐赶紧将他们的情况告知了崔平仲,他们手下目前有精兵三千,控制着一万多户。
元鹫诧异道:“这个岛上才这么一点人”
元斐道:“倒是不止这么一点,但是这地方到处都是丛林、山地和岛屿,道路又通,有些部落躲到丛林里面,咱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不过这最好的地方可都在咱们手里,而且,我们还往广州运去不少奴隶。”
崔平仲却道:“这人虽然不多,但是比起你们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可也不算少,你们是如何统治这里的”
元杰哈哈一笑,道:“三叔,这要说出来,你恐怕都不信。”
崔平仲哦了一声,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元杰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都是一些土著,他们刚开始仗着自己人多,还挺嚣张的,要将咱们给赶出去,结果打了一仗,我发现只要他们的酋长一死,剩下的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最基本的组织不知道,搞得他们还只能跟着咱们哈哈。”
元鹫道:“那你还有事没事写信回去吹牛”
元杰眨了眨眼,又默默的垂下头去。
元斐又道:“不过这地还真是好地,可算是没有来错,这里真是种啥长啥,都不需要费神,这里稻谷一年收三回,根本吃不完,咱们只能拿去酿酒。”
“是吗”
崔平仲微微皱眉,道:“这不一定是好事啊。”
元斐道:“三叔这话是何意”
崔平仲道:“战争的根本原因是在于生存,其次,才是贪婪。好比一个饿疯了的人,他一定会去抢夺他人的食物,但是这里的土地这么好,即便不费力也饿不着肚子,那就不需要战争。且不说他们的战斗力一定不如我们中原将士,更为关键的是,一支都不知为何而战的jūn_duì ,是难以战胜敌人的,再加上,敌人的人马还要比我们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