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一定严惩不贷,决不能姑息。”
柳元贞着急道:“可是如今这钱回不来,户部那边都没法交代,万一捅到陛下那边去”
他都不敢继续往下说。
玄机道长微一沉吟,道:“你们勿慌,这事要真追查起来,那谁也逃不了干系。李中书你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再宽限一些时日,也别想陛下禀报,将此事给瞒下来,并且向他们保证,这钱明年一定到,贫道认为他们决计会帮你隐瞒下来的,毕竟一块死,就不如一块生。”
李义府道:“可是这钱从哪里来”
玄机道长道:“提前征收明年的税收。”
“啊”
李义府听得有些傻,道:“可我没有征税的权力啊”
玄机道长道:“这很简单,你只需要下令让各地州县将盐税务必全部缴纳上来,毕竟货物都已经发下去了,按理来说,他们也应该将钱送回来,出现走私,他们自己也是责无旁贷,然后从侧面暗示他们可以征收明年的税收,他们一定会照做的。只要明年的税收都给征上来了,那么便可帮助国库度过这个难关,而那边打击了那些走私贩,这钱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明年的税收都能够赚回来,毕竟那些货物可都还在,那可就是钱呀。如此一来,即便倒是陛下发现了,也不会怪你的。”
李义府点了点头,此时他没有别的选择,这个窟窿要是补不上,他就完了,就还不如再赌一把。
这种心态,在商界太常见了,资金没法周转,就铤而走险,这时候人人都是如此,都想着只要堵上这个窟窿,那就万事大吉。
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打击走私和征税的政令都才刚刚发出去,西北商队到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长安。
“什么商队”
李义府如今脑袋都是晕沉沉的,反应非常迟钝。
柳元贞赶紧将这商队的来龙去脉告知李义府。
李义府听后,还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有这么一档子事,因为这一笔贸易,主要是商人和商人之间的贸易,朝廷就是一个担保人而已,他哪里会记得,气得都蹦了起来,“这是韩艺当初弄的,你让他们去扬州找韩艺,跑来长安干什么,你派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咱们现在可买不起。”
柳元贞也没有办法,确实没有钱了。
他们是没钱,但是人家兀可烈要是不将这些货物卖出去,那是连命都没有了,运送这么多货物,长途跋涉来此,你让我回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而且这不是普通的贸易,是关乎整个西北地区的贸易,如今西北是商人接管,经济一旦崩溃,那什么都完了,肯定要重新洗牌。
兀可烈他们理都不理,直奔长安而来,我们事先就签订好契约的,你让我回去,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人都来了,总不能不见吧
李义府就让柳元贞去接见他们,在李义府眼中,商人本就是卑贱,你还是西北商人,就更加卑贱了,他才不会亲自接见。
“各位难道没有收到朝廷的信”
柳元贞见到兀可烈他们便问道。
兀可烈道:“信我们收到了,但是事不能这么做,当初咱们签订好的契约,你们不能一句话就反悔啊”
柳元贞道:“你们是跟那些商人签订的契约,又不是跟朝廷签订的契约。”
兀可烈道:“可如今我们根本找不到那些商人,而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是由朝廷作为担保,我们现在只能找朝廷。”
“什么朝廷是韩艺做得担保吧”
“但是韩艺当初乃是户部尚书,他是代表朝廷,又非他个人。”
“这我不清楚,总之这事,你们别来找朝廷,你们去两市走走,看看能否卖得出,反正朝廷现在是买不了这么多货。”
两市
零售
兀可烈都快被柳元贞的智商给逗笑了,我这么多货物,你让我零售,我干脆住在这里算了。
“这可不行,你们要不遵守契约,我们回去怎么去跟西北的牧民交代。”
“这我怎么知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等等下。”
但见一个身着吐谷浑服侍的男人站起身来,拦住柳元贞,道:“柳少监,咱们吐谷浑的盐那可是跟你们朝廷签订的契约啊”
柳元贞斜目一瞥,道:“要是没有我大唐的相助,你们吐谷浑只怕早就被吐蕃给消灭了,这些年你们也从我们这里赚取不少钱,如今我们这边遇到一些麻烦,你们难道就不能谅解一下么”
那人听得呆愣不语,如今吐谷浑都在大唐jūn_duì 的保护当中,他可不敢大唐横呀
柳元贞说完就离开,在他们这些人看来,这些只是商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简单来说,就是耍你又怎样,不服,你咬我呀
兀可烈等人还真就想咬上几口,太欺负人了。
依固拍着桌子起身咆哮道:“狗娘养的,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既然朝廷如此不守信约,那咱们也甭理会朝廷,咱们自己干吧。”
兀可烈也是阴沉着脸,强忍着怒气,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不管怎样,总得将这些货物给卖出去,不然的话,咱们整个西北地区身家性命都得赔在这里。”
依固道:“老哥,你没有听见那姓柳的说的话,朝廷明显是要毁约。”
兀可烈道:“但他只是一个官员,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得到陛下的亲口答复。”
卡斯米道:“但是据说陛下身在洛阳,不在长安。”
兀可烈微微皱眉,道:“这样,我去北巷一趟,你们去找阿史那将军和契苾何力将军,让他们来为我们做主。”
当日,兀可烈就跑去北巷找到桑木。
“桑木老哥,怎么会这样啊”
兀可烈一见到桑木,二话不说,直接开哭,因为这真是要命啊
桑木叹道:“兄弟,非我不想帮你们,但你是不知道,如今我北巷自身都难保,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韩小哥呢”
兀可烈激动道。
桑木道:“恩公他回家守孝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兀可烈道:“那你赶紧将他叫回来呀”
桑木苦笑道:“这得由陛下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