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原因可能也是一样的。”
崔平仲道:“其实我回到长安之后,就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观察韩艺,研究韩艺的变法,甚至为此沉迷,我一直认为韩艺在谋划着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而且我曾一度认为我已经非常接近韩艺,但是随着这些事的发生,我又觉得自己置身迷雾之中,韩艺在我面前变得是若即若离。直到此事发生之后,我才突然想明白。如果武皇后与韩艺之间出现了矛盾,那么这一切就能够解释的清楚。”
崔戢刃惊讶道:“这如何可能,武皇后向来非常信任韩艺的,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崔平仲道:“如果我知道其中的原因,我当初就不会感到困惑,但是从这事情的发展来看,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
崔戢刃沉吟片刻,道:“若真是如此的话,韩艺父亲的坟墓极有可能是武皇后动的手脚。”
“不。”
崔平仲道:“我认为是韩艺自己动的手脚。”
“什么”
崔戢刃震惊的看着崔平仲。
崔平仲道:“韩艺虽然风光无限,但他在朝中其实是没有任何势力的,远不如武皇后,其实只要将韩艺拿下,那些商人不过都是一些蝼蚁,先对付商人,以此来削弱韩艺,这未免是多此一举。关键就在于韩艺深得陛下信任,有陛下保护,武皇后也拿他没有办法。恰好当时韩艺立下不世之功,我若是韩艺的敌人,必将会再点一把火,让韩艺出将入相,功高盖主,引起陛下的猜忌,这是对付韩艺的最有效的办法,武皇后聪明绝顶,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故此,若那只是一个意外的话,就是上天在帮助韩艺。可是以我对于韩艺的观察,他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有用意的,而且每件事之间都有联系,可见他不是一个愿意将性命托付给老天的人,他希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要换做是他人,我或许会相信这是意外,但是发生在韩艺身上,我不认为这是意外,或者说是巧合。然而,这事对于当时的韩艺是极为有利的,如果我之前的假设没有错的话,韩艺跟武皇后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我就敢肯定这是韩艺自己所为。”
崔戢刃愣了半晌,道:“这这真是难以置信,他怎会这么做,这”
崔平仲道:“你脸上震惊的表情,就是他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因为没有人相信他会这么做,如此他便能瞒天过海,并且为下一步做好铺垫。”
“下一步”
“不错。”
崔平仲道:“记得我曾与你说过,韩艺的变法思想,是由下至上的,这与古代那些贤相的变法思想是截然相反的,自古以来,变法都是从朝中发起的,先要说服陛下,以及朝中大臣,方能够实行。可是韩艺从未提出变法的建议,但其实变法一直都在进行中,他是利用他商人的身份在进行。
故此,韩艺真正的力量其实蕴含在下之中,而非是上。从他入仕以来,他都做了一些什么事,他建设了新市场,建设了北巷,建设了游乐园,建设了昭仪学院,建设了民安局。每一样都与百姓息息相关,但是他在朝中,可以说是毫无作为,但凡朝中争斗,他都是选择置身事外,数百年来,没有一个官员如他这般。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能够察觉得到他究竟隐藏了多少的力量,因为没有先例,所以他当不当这宰相,其实都无所谓,反正他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势力,在上的层面上,他是拼不过任何人的,他从未在朝中打压过任何大臣,因为他没有这个实力,可是如今的情况,武皇后他们是要在下与他斗争,或许这正是韩艺所希望的。”
崔戢刃道:“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崔平仲沉吟片刻,道:“韩艺开创了贤者六学,一种全新的思想。”
崔戢刃错愕道:“这两者有何关系”
崔平仲道:“你能够理解,为什么韩艺能够创造一种全新的思想吗”
崔戢刃摇摇头。
崔平仲道:“我也不能,同理而言,我也猜不透韩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因为我们的思想都被束缚在儒道之中,而他却在儒道之外。但只要将他由下至上的变法思想给想明白,还是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崔戢刃思索片刻,突然双目猛睁,一颗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道:“让下变成上。”
崔平仲点点头道:“不错,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他才能够将他的思想发挥到极致,若非如此,他的处境将会非常尴尬,他建立的一切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推翻,就如现今这样。”
“那他岂不是要”
“不一定,但是我们也无从得知,因为我们无法去理解他的那种思想。”崔平仲摇摇头道。
崔戢刃突然问道:“爹爹为何将这些告知孩儿”
崔平仲沉吟不语。
崔戢刃又道:“爹爹是希望孩儿站在韩艺那边”
崔平仲道:“你认为是你是在上,还是在下呢”
崔戢刃皱眉思索片刻,道:“难道这就是爹爹你一直以来支持韩艺的原因可是据孩儿所了解,爹爹你不是一个眷念权势的人。”
崔平仲道:“这只是我说服你的理由。”
“那爹爹又为何支持韩艺呢”
“因为韩艺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而老是做着同一件事,未免就太无趣了。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再厉害,但他们也不过是在重复着张良、萧何,我若入仕,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开创一种新得局面。既然入仕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那我就还不如活得逍遥自在一些。”
崔戢刃沉默半晌,道:“也就是说爹爹认为韩艺有能力开创一种全新的局面”
崔平仲道:“他能否成功,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至少有这个意图,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仔细研究过,他的思想,他的作为,他的为人处世,都有别人今人,也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么他的意图肯定也是如此。而且,你若赌韩艺的话,是以小搏大,是雪中送炭,是奇货可居,但是你若站在武皇后那边,你不过是锦上添花。”
第1760章 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
邵伯湖上,烟波浩渺,鱼帆点点,一望无际,两岸杨柳依依,不负那“三十六陂帆落尽,只留一片好湖光”的美名。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在一艘游舫内,传来阵阵不太动听的歌声,但却是激情四射。
“啦啦啦啦啦啦”
只见一个大胖子拿着一个短木槌,一边敲打着一面小铜镜,摇摆着身子,昂着胖脸,忘情高唱着。
而在身边还有两个年纪稍长的年轻人,一个抚琴,一个弹奏着琵琶,还有一人则是傻呵呵的看着他们。
这四人正是韩艺、熊弟、沈笑、小野。
在家坐了这么久,韩艺觉得有些闷,于是昨日就偷偷约他们出来,来到这邵伯湖玩耍,喝酒、唱歌、跳舞、论诗词、谈风月。
虽然只是四个男人,但是要知道他们四个成天都是美女环绕,包括小野,因为他跟小胖经常凤飞楼,凤飞楼里面全都是美女,如今四个男人出来,玩得是好生尽兴。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一曲唱罢,熊弟似乎都还没有唱过瘾,还在甩动着他那一身肥肉。
可韩艺的双手已经离开了琴弦,斜躺着,拿着一个酒葫芦,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你嗓子都唱哑了,还要唱。”
“开心呗。”
熊弟嘿嘿直笑,又随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道:“韩大哥,今后咱们得多出来玩玩才是,其实扬州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以前咱们都没有空去。”
沈笑戏谑道:“小胖,你这不是为难韩艺么,如他出门,连面都不敢露,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船上吼上两嗓子。”
韩艺翻着白眼道:“作为兄弟,我真他妈是感谢你的体谅。”
沈笑哈哈笑道:“不谢,不谢。”
韩艺将酒葫芦往脑后一放,似醉非醉道:“这种生活真是令人感到痴迷啊。”
沈笑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咱们这种人就不适合当官,忒也正儿八经了,咱们又不缺钱,不缺女人,就该过这种神仙一般的日子。”
韩艺哼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是没有我,你的日子能够过得这么舒适。”
沈笑道:“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会感激你的,我沈笑就算是做一个乞丐,我也能够过得快活,钱乃俗物,我向来都不看重,就如你一样,赚那么多钱,都没有空花,那我还不如不赚这钱,就就如你当初说的那句话,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