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随之变得轻松起来,当然,谈得还是这一桩谋反案,毕竟是大事,而且她们三家都牵扯其中,有太多可以聊的了。韩艺从来就不反对跟他们谈国事,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就是用平时聊天的心情去聊,别正儿八经的说就可以了,这韩艺希望的状态就是无话不谈,一家四口,坐在壁炉旁,火光在她们脸上闪耀,纵情畅谈,好不快活。
其实她们三个女人也渐渐喜欢这种生活,自由,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她们以前那个家要好多了,一直谈到三更天。
但都还不急着休息,享受过壁炉之后,温泉那是必须享受一下的,而因为这天气比较冷,这屋内的温泉是引过来,这温度有限,必须得去那大温泉泡,那才过瘾。
萧无衣先就拉着杨飞雪去了,韩艺则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元牡丹,任凭元牡丹左推右推的,最终还是被韩艺软磨硬泡的给拉去温泉了。其实二人上回来,就经常在一块泡澡,这也挺正常的,可问题就在于那是在卧房,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而外面的温泉是属于四个人的,这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故此元牡丹来到室内温泉,先就将门反锁,她就怕萧无衣乱来,那真是很尴尬的。
“真是舒坦呀”
韩艺双手一张,欣赏着身旁正拿着帕子微微擦着脖颈的元牡丹,感觉真是不要太爽啊
元牡丹早就已经习惯了,嘴角含羞的白了韩艺一眼,随后又道:“夫君,发生这种事,要说我不担心,定是不可能的,太尉何许人也,却也难逃这劫数”
韩艺抢先道:“更何况夫君我,是吧”
元牡丹摇摇头道:“这不是谁更厉害的问题,只是我觉得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强求的好,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向李靖、杨恭仁他们那样的大臣去学习,真正的做到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韩艺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不走到今天,我无法跟你坐在这里,而你是一个商人,你应该明白,这风险与利益是并存的,我拿了好处,就一定要承担这风险,我不可能得了好处,就不要那风险,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元牡丹摇摇头。
韩艺道:“我就是担心你们整天担心我,因为我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够快快乐乐的,不要去为那些或许、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担忧。这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该你死你躲也躲不了,你看看我,好不容易结个婚,结果都还被雷劈,关键还没有劈死,这你叫我找谁说理去。”
元牡丹听得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但心里却也隐隐觉得韩艺说得也不无道理。
韩艺又道:“可是话说回来,我被这雷劈了之后,整个人仿佛充满了活力,而不想以前那样懒懒散散。”
元牡丹道:“这事我也听无衣说了,说你被雷劈了,仿佛变了个人似得。”
韩艺摇头一叹道:“这倒也不至于,我那是骗她的。”
“骗她的”元牡丹很是好奇。
“嗯。”
韩艺点点头道:“她当时到我家时,我就看出她绝寻常人,肯定是非富即贵,像她这么漂亮温柔,知书达理的女人”
“温柔”元牡丹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先听我说完。”韩艺道:“就是无衣这种女人,别说我梅村了,就是扬州也找不出一个来,呃那时候还不认识飞雪,反正当时她在我眼中,哇那简直就是如天仙一般,天天都想看着她,饭都可以不吃,你现在了解了什么事田舍儿吧。”
元牡丹听得一乐,却也不想打断韩艺。
韩艺又叹了口气,“可是当时我就有些寒碜,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成个家,都还得去借高利贷,就没有一处般配的。但是我又不想哪天看不到她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娶她过门。当时我就在想,要怎样才能将她娶到手这个问题,我真得想了很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投其所好,做其他男人都做不到得事,展现出自己优势来,而在与她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她控制欲比较强,但是如今天下哪个男人岂会居于女人之下,于是我天天装得非常乖巧,对她是言听计从,百般讨她欢心,嘿嘿,还终于让我得逞了。
只不过,这后面发现她的温柔也都是装的,而且她一言不合都动手,更加要么的是,她的身手还非常厉害,这就真是很尴尬了,于是我也撕破了的伪装,与她斗智斗勇,不然的话,我会被她给打死的,这才让她认为我跟变了个似得。”
元牡丹听得笑个不停,她太了解萧无衣的,她能够想象出那画面,这水中也荡起了阵阵涟漪,“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韩艺眼神却被那些涟漪给吸引了,一只手顺势攀上一座高峰。
元牡丹顿时大羞,瞪了他一眼,稍微用力的拍了下他的手,可是经验告诉她这是徒劳,也只能由他去了,为了避免尴尬,嘴上又道:“可是你一个田舍儿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呢”
韩艺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笑道:“这就是真是生活所迫,当时我爹不幸离开了人士,而家里又多出一个活菩萨来,天天都得烧香供着,你应该能够体会到我的处境吧。因此我必须得走出去赚钱,那我当时身无一技之长,只能坑蒙拐骗,什么都来,我跟飞雪就是这么认识的。”
元牡丹笑道:“这我也听说了。”
这若是其他男人这般说,她一定会鄙视的,小人都不如,偏偏韩艺不同,韩艺这么说自己,她只是觉得想笑,不会对韩艺有一丝的鄙视。
“没事,我当时也流了那么多眼泪,狗也确实是她射死的,没有白拿她的钱。”韩艺更加不以为意,又道:“在那段期间我学会了很多生活的技能,也认识许多人,贩夫走卒,奇能异士,他们教了我很多知识,所以你看我得那些学问,这样样都有,就是没有正统学问,因为我爹给我请的老师,都七十多岁了,笔都拿不稳,后来还多亏无衣教了我认字,至于儒道什么的,都是后来恶补的,幸亏论语和道德经也就那么一点点,说上两句,还能唬唬人,只可惜那些可以伪装,唯独这字需要练,这个我就真不行了,毕竟我爹一个农夫,他生不出王玄道来。”
元牡丹听得又是笑个不停,但说到这里,元牡丹还就真信了韩艺的胡说八道,如果雷劈出来的,那这字你也可以劈好一点,没道理写成那样,强忍住笑意,道:“其实你爹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虽然生不出一个王玄道,但是却养育了一个宰相。他若在天有灵,看到现在你的,也一定会感到非常骄傲的,不过这要是让朝中那些大臣知道,只怕会有更多人来针对你。”
“他们开心就好。”韩艺哈哈一笑,道:“只要我搂着你,那我就什么都不怕,包括她萧无衣。”
元牡丹听得噗嗤一笑,嗔道:“净说一些不正经的。”可她心里却渐渐喜欢上韩艺这不正经的话,因为这让她很轻松,她以前总是绷得紧紧的,顾前顾后,天天想着如何将元家的买卖做得更大一些,是与韩艺成婚之后,她才有了生活的概念,笑得也比以前多多了,所以她是真的很满足。
“你要正经一点的,可以啊。”韩艺直接将她给抱到怀里来,双手掌握,哦不,应该是无法掌握。
这言行太不一致了,元牡丹都反应不过来,说好的正经了,过得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正欲痛骂韩艺这小人时,又听得韩艺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这一桩案子这对于我们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坏事,里面可是好处多多啊。”
元牡丹好奇的看着他,完全忽略了韩艺的双手。
韩艺笑道:“你想想看,这些被贬的是什么人,至少都是识数认字的吧,说得好听一点,那就是人才呀,但是他们留在长安就显得多余了,这长安人才太多了,而岭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