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茂将闻言,哼了一声,将连偏到一边去。
许敬宗皱眉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么”
王德俭摇摇头道:“倘若陛下没有将他们当场拿下,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如今看来,多半是挽回不了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但是我认为也不至于会牵连到我们,反正陛下这回没有打算饶了他们两个,当时何不顺水推舟,将他们的状纸都交予韦思谦调查,可见陛下并不想将此事扩大。”
辛茂将道:“你此话当真”
王德俭面露为难之色,道:“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但是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太诡异了,我也看不太明白。”
许敬宗叹了口气道:“老夫对他李义府也算是仁至义尽,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老夫也只能祝他好运。”
这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事闹得许敬宗心里也是非常害怕。
后宫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一开始就处处给他们暗示,告诫他们要适可而止,不要非得争个输赢,可是他们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变本加厉,竟在大殿之上动起手身来,他们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简直是可恶至极,朕这回是决计饶不了他们。”
李治一回到后宫,就是大发雷霆,甚至其中还夹带着一丝丝委屈,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给了诸多暗示,比如说一开始就夸韩艺,无非就是暗示他们两个,你们就事论事,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更别搞什么人生攻击,故此,他此时心里是非常愤怒和委屈,因为他的一番好意被李义府和杜正华丽丽的无视了。
“陛下,你先消消气,为了这等臣子,而将身子给气坏了,可是不值呀”
武媚娘急忙忙为李治倒了一杯茶,又递到李治面前,道:“陛下,你先喝口茶,消消气。”
“朕如今哪有心情喝茶。”李治说着又见茶杯还在眼前,又瞧了眼武媚娘,叹了口气,将茶杯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为了这种臣子而生气,的确不值,既然他们不珍惜朕给予他们的机会,那也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武媚娘问道:“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朕”
李治说着不禁皱了下眉头,又看向武媚娘道:“朕已经被他们给气昏头了,究竟该如何处置他们,朕还真没有想清楚,你以为朕该当如何处置他们”
武媚娘沉思半晌,道:“就他们今日所犯之罪,就算将他们革职查办,亦不为过,可是他们两个毕竟是中书令,根据我朝制度,若想要将他们免职查办,治其之罪,就必须得通过正式的程序,以及确凿的证据,如此一来,那就必须先调查,收取证据,可是可是这样做,臣妾恐怕会越闹越大,牵连甚广,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她便止住了,瞧了眼李治,见李治稍稍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若是陛下不想将此事扩大的话,可先将他们两个给贬出长安,等朝中安定之后,再来处置他们,那样就方便许多。”
李治眼睑低垂,思索了一阵子,叹道:“朕若想将此事闹大,就不会处处给他们暗示,只可惜,他们未能感受到朕的一番苦心啊”
第1605章 义薄云天
太尉府。
“你说什么”
当长孙无忌听闻李义府被李治在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拿下后,不禁霍然起身,震惊的望着唐临,“你说得可是真的”
唐临闻言有些郁闷,他要能编出这种事来,估计现在他就是中书令了,道:“太尉,这事我能骗你么。”
长孙无忌略显激动道:“这如何可能”
因为唐临跑进来,直接将结果告诉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当然大吃一惊,同时将两个中书令给拿下,这种事真是太少见了,关键这事闹不到那份上去。如果这是发生在当初废王立武期间,那没有人会感到惊讶,因为那是相权与皇权之争,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可这是什么事,杂色入流,两个中书令为了一群胥吏,给皇帝当场拿下,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这要怪就怪那李义府太目中无人,将杜正伦给激怒了。”唐临呵呵一笑,又将整件事的过程与长孙无忌说了一遍。
“原来其中还发生了这么多事。”长孙无忌听罢,又坐了回去,皱眉沉吟不语。
唐临道:“太尉,我看这一回李义府是在劫难逃了。”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道:“若是如此的话,李义府的确是不可能再侥幸躲过这一关。”说到这里,他又道:“可是事情不应该发展到这一步来啊”
唐临道:“不满太尉,当时殿中大臣,个个都是一脸惊愕,我看没有一个人料到这事会发展到这地步。但实在是李义府他欺人太甚,陛下当时都还没有怪罪他,只不过是想平息此事,可是他还不依不饶的,想借此机会,将杜正伦给置于死地,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他干得那些事,人人皆知,若非陛下和皇后保护着他,就他犯得那些罪,就算是凌迟也不为过,他还想告人家杜正伦结党营私,真是可笑。”
长孙无忌听得兀自眉头紧锁。
唐临说着兴起时,突然又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只可惜当时陛下未将杜正伦的状纸交由御史台,不然的话,哼,我们便可借此机会,将李义府、许敬宗、辛茂将等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长孙无忌瞧了眼唐临,淡淡道:“你也不想想,许敬宗他们是谁的人他们可是陛下的人,陛下怎么可能自断双臂。”
唐临听得眉头一皱,问道:“那太尉以为陛下会如何处置李义府”
长孙无忌微一沉吟,道:“既然陛下并未将此事交由御史台,也就说明,陛下并不想将这事扩大的化,这也是正常的。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那就无法将李义府他们定罪,但是既然陛下已经将他们拿下,不将他们问罪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老夫以为陛下一定会找一个只是针对他们两个的罪名,先将他们给贬出长安,然后再做打算。”
唐临稍稍点头,又道:“太尉,我看此事并非这么简单啊”
长孙无忌道:“你此话怎讲”
唐临道:“李义府一直以来都是那武皇后的左膀右臂,而如今陛下却要动李义府,可见陛下与皇后之间也产生了隔阂,要知道这杂色入流一事,极有可能是武皇后授意李义府的,陛下因此对于武皇后不满,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李义府是被杀,还是被贬,可都会重创了武皇后在朝中的势力,我们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长孙无忌思忖少许,道:“此事来的太过突然,老夫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且看看再说吧,至少也得先等陛下处置李义府再说。”
唐临点点头道:“这倒也是,陛下也不是头回包庇李义府,还是得慎重一些。”
长孙无忌道:“你先回去吧,如今这时候,你也少来这里。”
“是,我知道了。”
这唐临刚一走,长孙无忌便将他身边的管家叫了进来,“你速去安排一下,老夫要与他见面。”
“是。”
司空府。
“伯父,侄儿求你救救我爹,如今也只有伯父你才能够救我爹。”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跪在李绩面前,哭得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