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最好不过了。
但是李治毫不领情,都不看他一眼,一甩袍袖,气冲冲的就走了。
第1604章 人人自危
这李治走后,大殿内兀自一片鸦雀无声,人人都还是大气都不敢喘,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当然,他们也忘记恭送皇帝。
李治现在估计也不太稀罕。
就这大殿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想到会事情会进展到这种地步,而且过程太快了,他们都无暇反应,更别说阻止了,至今仍旧觉得犹在梦中。
前面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可是殿中确确实实少了四个人啊
豆大的汗珠从许敬宗的脑门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他身后的王德俭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甭管跟他有没有关系,毕竟他年纪不小了,面对这种场面,却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身体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起。
当朝两个宰相,同时被皇帝拿下,而且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因为能够动中书令的,就只有皇帝,皇帝事先根本没有要动他们两个的迹象,这别说在唐朝了,哪怕是在历史上,这都是极为罕见的。
最为关键的是,事情就不应该进展到这一步来,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匪夷所思
没有能够预计到会是这么个结果,饶是韩艺此事也是呆若木鸡。
“唉”
忽闻一声叹息声,很轻,但是大殿中每个人都听见了,因为太安静了,大家寻声望去,只见李绩缓缓地往殿外走去,在众人呆呆的目光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卢承庆、许圉师相觑一眼,也一同往殿外走去。
大臣们这才陆续退了出去,但是整个过程中,是非常的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窃窃私语,大家都是非常安静地走了出去。
从太极殿到皇城外,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出得宫外,就各上马车,彼此都不交流,可见这事的严重性。
“卢尚书,请留步”
卢承庆刚刚上得马车,便闻车外有人喊道,他不禁微微一叹,道:“韦中丞,请上车来。”
过得片刻,韦思谦便上得马车,他一上车,便质问道:“卢尚书,你方才为何要拉着我,我身为御史中丞,理应出来说话的。”
卢承庆微微抬手示意,“韦中丞,请坐。”
韦思谦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卢承庆道:“韦中丞是不是想顺水推舟,重新毕正义一案”
韦思谦愣了下,道:“这可不是顺水推舟,既然如今有了新得证据,理应重新审查,难道卢尚书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么”
毕正义一案,对于御史台而言,绝对算是耻辱,当时韦思谦不在长安,如今杜正伦既然提了出来,他当然打算为毕正义、王义方等人翻案。
卢承庆轻轻一叹道:“若以对错而论的话,不知韦中丞以为杜正伦与李义府该治何罪”
韦思谦迟疑片刻,道:“这个还得等到审查之后才能确定。”
卢承庆又道:“那你以为陛下会不会将此案交予御史台呢”
韦思谦道:“卢尚书有话不妨直言。”
卢承庆道:“按理来说,此事理应交予御史台审查,但我说不会。”
“为何”
“很简单,毕正义一案,牵连甚广,甚至于”卢承庆偏头看向韦思谦,道:“牵连到陛下,你要查,查到陛下头上,你打算怎么办”
韦思谦哑然无语。
卢承庆道:“你以为陛下就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么陛下心里清楚的很,可是陛下也有难言之隐,陛下要顾忌朝堂,顾忌到整个国家,牵连那么多重要的人物,这一查下去,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陛下只能忍下来。不过如今的话,就算你不站出来,我看李义府也在劫难逃,这回他不会再那么幸运了,你又何必再掀起更大的风波了,到时纵使你再有理,陛下也留不得你。而我拉着你,不全是为了你着想,而是为了国家,为了陛下,两个中书令,被陛下当场拿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韦思谦沉默不语。
“半个朝廷啊”卢承庆长叹一声。
“贤贤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锐上得马车之后,嘴皮子都还在哆嗦着,他活了几十年,这种场面他还真没有见过,这就比魏征拽着李世民的袖子还要恐怖一些,因为那只是君臣之间,可是两个中书令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小半个朝廷呀
韩艺拿着一块刚刚用茶水烫过的棉帕轻轻擦着脸,方才他也出了不少汗,而如今也是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也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
要说李义府被拿下,他应该很开心,但是他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完全不在他的预计中,他也没法掌握,他很讨厌这种情况,他宁可如预计中一般,李义府胜,或者杜正伦胜,亦或者皇帝出面平息此事,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导致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得所有计划必须先停下来,静待局势的发展。
许敬宗回到府中之后,立刻命下人将门关上,并且叮嘱下人今日任何人不见。而他则是与王德俭、辛茂将三人去到后堂。
这后堂的门刚刚合上,许敬宗立刻向王德俭道:“德俭,你看李义府这回”
不等他说完,辛茂将就嚷嚷起来道:“我说许老哥啊,你如今怎么还惦记着李义府,我们可是被他连累惨了,若是陛下真的追查起来,咱们也会被牵连其中,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如何自保吧”
这说到后面,他都快要哭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若是能够后悔的话,他决计不会当这个大理寺卿,真是太坑爹了,完全就是一个擦屁股的角色。
许敬宗瞧了眼辛茂将,也不好说什么,辛茂将跟李义府没啥关系,主要都是因为他,脸上透着一丝愧疚,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
王德俭也是满脸大汗,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过得一会儿,他将帕子收起,道:“舅舅,我看李义府这回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