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之,不禁大喜。
韩艺可是他们商人的代表,一直以来也在为商人争取利益,他们能有今日,全凭韩艺,故此韩艺的权力越大,他们越是开心。
要知道,在当今朝堂之中,支持商人,并且有足够的能力,唯有韩艺一人,哪怕长孙无忌愿意支持商人,他也不知道如何发展。
那么这事,肯定就得重新考量了。
窦衡、邹凤炽等人可是非常激动。
“不知韩尚书究竟是何打算,若需要我等相助,尽可吩咐。”
窦衡是两眼放光,他隐隐察觉到,机会已经来临了,而且是一个足以决定长运集团未来的机会,这可一定得抓住。
韩艺微微笑道:“随着我大唐的国力蒸蒸日上,朝中官员日益增多,以及整个西北计划,从而导致漕粮的规模也将会越来越大,这势必会增加对于百姓的劳役,当今陛下仁义为怀,不愿继续增加百姓的负担,故此,希望将一部分的漕粮交予商人来运送,从而减轻百姓的负担。陛下还说了,倘若商人做得不错,并且合作得愉快,那么朝廷将会逐渐将更多的漕粮交予商人,尽可能的缩减漕运的规模。”
他没有说要废除漕运,他得给自己留有余地,如果说直接废除漕运,那么商人有恃无恐,要价自然会高一点,一点一点的给他们,让他们尝到甜头,想到更大的订单,这样他手中的筹码就会增多,而且这筹码是对两边都有效的。
郑善行立刻道:“若是朝廷相信我们,我们自然愿效犬马之劳。”
元哲一愣,忙道:“我们关中集团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都急于答应下来,但是他们二人想得却不是一样,郑善行答应的这么快,就是认为漕运劳民伤财,若交予他来做,定比漕运要做得好。而元哲却认为,如今漕运一家独大,将来关中集团发展起来,漕运的势力势必会压制他们关中集团,既然如此,何不先发制人,借此先削弱漕运。
他们两家答应了,窦衡和邹凤炽是开心的要命,他们只是造船的,关中集团和山东集团的业务越大,需要的船只就越多,他们就可以发大财了。
“你们先别忙着答应,如果只是如此的话,任何人都可以做到,陛下也不需要专门派我来处理此事。”
话说到此,韩艺又道:“我打算借此机会,彻底去除以前的那种旧模式,采取一种全新的运输模式,将整个河运变得更加有效和规范,争取为你们节省更多的成本,让更多的粮食运送到长安来。”
元哲惊喜道:“我等愿闻其详。”
其余人也是纷纷点头,期待的望着韩艺。
韩艺并未急着说,而是命人拿来了一卷画布,挂在厅堂中间。
郑善行等人凝目望去,只见此图亦非工程图,也非画作,不知是什么东西。
韩艺拿着一根细竹指着那图道:“这便是我整个计划的演示图。”
演示图
除阎立本外,其余人皆是一愣。
阎立本抚须笑着,此图乃是他所画,但是他见到此图,还是觉得非常了不起,如今的计划都是用字词来表达的,韩艺竟然想到用字图结合来展示,实在是太精妙了。
这越好的东西是越简单,越容易理解。
当韩艺开始讲解后,大家立刻就明白过来,这真是通俗易懂呀窦衡、邹凤炽可不是什么文化人,尤其是窦衡,最近几年才开始恶补,学习认字。
而韩艺的整个运营模式,就是打造出一个高效的运输系统来,其中也包括陆运。将其拆分成若干,什么河流就用什么船,分段运输,再在各个转接地,设置大仓库,用来衔接,另外,像类似于三门山这种天险,一律在当地设立仓库,改陆运,绕过天险,除非有足够的科技支持,否则的话,不拿人命去跟天斗。并且尽量在各个州县都设立小仓库,尽一切可能的细节化。
另外,就是尽量在每段河流最适宜行船的时候行船,但是这个光凭阎立本和韩艺是搞不定的,需要熟悉那些河道的人来出主意。
四大集团的主事人,听得极其入迷,目光急闪,仿佛看到一片新大陆似得。
这个办法,说来是简单,但是其中蕴含了许多管理哲学,这可都是非常先进的。
别得不说,光这一席话,让他们去为那二十里路买单,他们也是不亏的啊
当然,韩艺也不会将每个细节去跟他们解释,他只是非常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主要就是告诉他们这一套管理模式的奥妙在哪里。
大概就是花了半个时辰,韩艺便放下细竹。而四大集团的主事人,却还凝眉望着那演示图,沉默不语,他们得好好消化一下。
这笔账的成本真心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内,简单来说,这一个人高效工作与低效工作,产生的价值差是多少呢一艘船在最佳时段行走,与平时行走差别又有多大呢这些他们都没法具体计算,既然算不出利益,那就不好去估算投入。我投一千贯进去,赚得这一文钱,这就是亏本,我投资到别得地方我能够赚取几十贯。
韩艺也不着急,与阎立本来到沙发上坐下,品着香茗,静静得等待。
过得好一会儿,这四大集团的主事人一边思索着,一边走了过来,身子微微有一些摇晃,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坐下之后,四人还是沉默不语。
韩艺也没有打扰他们,悠闲的喝着茶,偶尔与阎立本用眼神交流一下。
又过得半晌,元哲终于开口道:“韩尚书,你说得都非常有道理,可是请恕元哲愚钝,这笔账实难算清楚。”
韩艺笑道:“如果你们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旦这一整套体系建立起后,成本至少可以降低一半。就算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么做一定减低成本,提高效率。”
元哲道:“韩尚书此言诧异,虽说可以减低成本,提高效率,可是这要建造很多很多的船,建造很多很多的仓库,投入也是非常巨大的。”
窦衡也是哭丧着脸道:“渭水之船不如黄河,黄河之船不如汴水,也就是说我们得四处建造船坞才行,若只是三门山,我们长运集团还能够负担得起,可若是全国各条河道,即便关中集团和山东集团有这财力,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投入到各地去建造船坞啊。”
郑善行和邹凤炽也是频频点头。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庞大了,除了朝廷之外,天下间就没有商人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就算可行,也是缺乏实际性的。
韩艺却是微微一笑,道:“你们未免也太贪心了一点吧。”
窦衡纳闷道:“我们哪里贪心呢”
韩艺笑道:“这么大的工程,你们却只想着自己一口吞下,这不是贪心又是什么”
元哲道:“这我们不想一口吞下,若是韩尚书能够找到其他人来分担,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
元家可是商界第一家族,但是他对垄断这个工程,没有任何想法,因为他知道,关中集团是吃不下这个工程的四分之一,全国河道,这光想想都非常恐怖啊。
韩艺目光一扫,叹道:“我说你们这么多年的买卖是不是白做呢”
邹凤炽忙道:“韩尚书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们可不要忘记,你们代表的四大集团,而非是你们四个人,何谓集团不就是由很多人组成的么你们可以再拉一些人进来,这样不就有资金呢而且,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