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衣眨了眨眼,道:“你问这个作甚”
“那就是没有”韩艺站起身来,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红木盒来,但见那红木盒上面还放着两个小首饰盒,道:“这是自由之美送来的羊毛大衣,以及拉姆希德早些时候送我的一些珠宝首饰,你等会拿去送给你爹,以及你爹的那两位妾侍,人家帮着带玄牝可也是尽心尽力。”
萧无衣瞧了眼,郁闷道:“我真是一个不孝之女。”
夫妻两在屋内小叙片刻,便出得小院,去到大厅吃年夜饭。
“嘿嘿姐,玄牝真是可爱,可是像你了。”
萧晓抱着韩玄牝,一脸谄媚的像萧无衣道。
萧无衣顿时恼羞成怒道:“什么像我,明明就是像你姐夫。”
“啊”
萧晓一脸错愕,他就不明白,这马屁怎么都能拍到马腿上了。
韩艺只是淡淡瞧了眼萧晓,自作孽,不可活也。
萧锐无奈的摇摇头,又向韩艺道:“贤婿,这过年你有什么安排要有的话,得早点吩咐好下人准备。”
韩艺笑道:“多谢丈人关心,小婿没有什么安排,也不用准备什么。”
萧锐一愣,你可是宰相,怎么可能没有安排。
韩艺笑道:“许多人今年都没有回来,故此,不需要安排什么,至于那些好友的话,我可以约他们去新市场那边坐坐,来家里的话,我难得招待他们。”
“这样啊,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萧锐点点头,道:“不过初一得去你大伯家拜年。”
韩艺点点头。
相对于凤飞楼的年夜饭,这萧家的年夜饭,可就要安静的多,这名门望族,长幼有序,而且是分餐制,虽然平时在韩艺的要求下,大家可以一块吃,但是在过节的时候,一定要遵从礼仪,这吃饭很难热闹的起来,萧锐又是一个生性恬淡的人,可不会跟小辈打成一片,几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吃饭。
年夜饭之后,萧无衣便将礼物给萧锐以及他那两位妾侍送上,可将那两位妾侍给高兴坏了,韩艺送得礼,不可能差的,这波斯来的珠宝,在中原可都是稀罕货,是一个劲的向韩艺夫妇道谢,她们也知道这礼物肯定是出自韩艺之手,萧锐倒是没有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很高兴,这可是第一回萧无衣正儿八经的送萧锐礼物,而且是连市面上都没有的羊毛大衣,穿在身上也是倍儿暖和,他确实非常喜欢。
萧晓好生羡慕,怎么就我没有。
萧无衣直言还等着萧晓给她送礼物,弄得萧晓赶紧跳过这个话题,提议玩扑克,因为过年得守夜,萧锐也难得点头答应下来。
一直玩到三更天,萧锐和萧无衣是大赢家,韩艺和萧晓是大输家,一看这赢输组合,就知道韩艺玩了手段。
“姐夫,姐夫。”
韩艺刚准备与萧无衣回屋去,萧晓突然小声喊道。
“干什么”
“你先过来一下。”
韩艺走了过来,挥挥手道:“那些钱就算了,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吧。”
萧晓嘿嘿一笑,道:“那姐夫何不好人做到底,再多给我一些压岁钱。”
韩艺愣了下,道:“你还真是有够贪心的,没啥钱还要打牌,结果两把就输了,一直问我借,弄得我也跟你一块输,现在我不要你还钱了,你还不知足啊”
萧晓挠着头懊恼道:“我就是想赢一点钱,哪知手气这么背。”
韩艺道:“你要钱干嘛”
萧晓道:“我修寂、小蒙他们约好初二去南郊玩,可是我身上没啥钱。”
韩艺道:“如今你都有俸禄的,怎么可能没钱。”
萧晓道:“我那点俸禄哪里够用,平时请客吃饭,就差不多了,根本存不了啥钱。”
韩艺皱眉道:“不是赌博输了吧”
萧晓忙道:“姐夫,我对于赌钱可没啥兴趣,不然的话,我方才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韩艺稍稍点头,看他牌技,的确不像似是老赌鬼,道:“萧晓,你要记住,身为皇家警察,千万不能碰赌,否则的话,你的仕途都可能会毁在这上面,咱们家不缺钱,你要没钱的话,就问我要,知道吗”
萧晓直点头道:“哎这我知道。”
韩艺道:“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都让你姐给赢了去,你要用钱的话,就去一趟凤飞楼,找桑木,让他取五十贯给你。”
五十贯萧晓眼中一喜,这钱可真是不少了,去南郊玩上几日狠的,那是绰绰有余,嘿嘿道:“多谢姐夫。”
原本长安的大年初一,那是政治气息非常浓烈的,因为这万邦来朝,宫里要举行有很多很多仪式的,韩艺他们都得参加。但是今年皇帝先是陪着皇后去了并州祭祖,然后又去了洛阳,早早就取消了所有的仪式,就是派人将太子李弘接了过去,故此今年长安反倒没有什么政治气息,原本初一、初二都要去走访亲友,相互拜年,但是由于初一不需要入宫参加典礼,时间就空出来了,大家都是初一一早就开始走访亲友。
大家都希望在初一就将一些该做的事,给做了,等到初二就可以清闲下来,约自己的朋友,到处去玩。
尤其如今的长安,能玩得东西太多了。
但是有那么一群人,可没有这么轻松,他们仿佛活在年节之外。
这些人就是军事学院的学员们。
他们一早就拿着一份临时契约来到郊外的各个作坊,办理入职手续,他们此时正在为他们的傲慢、嚣张付而出代价,这绝对是非常生动的一课。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今儿上午必须将这些柴给劈了,然后搬去那边堆好,要是没有做好,就没有饭吃。”
一个身材较胖较矮,留着两小撇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脸傲慢得朝着李敬业、契苾明等人道。
这难道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这劈柴的活他们原本是有准备的,因为来这作坊还能够干什么好活,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个管事的恁地嚣张,这要是平时,像这种人,踩到他们的影子,他们都会暴跳如雷的,哪里想过有今日,被这种人吼。
契苾明、程伯行气得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鼓着眼瞪着面前这中年男人。
“嘿你们瞪什么瞪”
那管事当即怒了,道:“大爷我本来今日放假的,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家伙突然来找活干,故此东主让我留在这里,安排活给你们干,这一年到头这么多天,你们不来找活干,偏偏赶在这过年的时候来,真是脑子有病,害得大爷也得在这里陪你们受罪,你们还有脾气,大爷我还有脾气了。”
韩艺安排的时候,隐瞒了李敬业他们的身份,像这些小脚色哪里认识李敬业他们这些王公贵族。
“你”
契苾明都快要疯了,一步上前。
李敬业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你还不嫌丢人么”
契苾明看了眼李敬业,那真是欲哭无泪呀,这要是闹大了,那谁人都知道李绩的宝贝孙子,在大年三十跑来作坊干活,那丢人丢大发了。
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忍啊,息事宁人,等过了这一关再说。
这可是韩艺安排的,那是掐准了他们的命脉,他们唯有从命。
李敬业朝那管事地说道:“我们知道了。”
那管事哼了一声,道:“个个长得是牛高马大,偏生这脑子不好使。”说完,他便去到边上的小屋,坐在火炉旁,烫着酒,吃着熟肉,突然又指着李敬业等人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
尤为的刺耳呀李敬业闭目一叹,道:“干活吧。”
程伯行看着那一堆柴,“可这么多柴,得劈到什么时候去啊”
话虽如此,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拿起斧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