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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硕真一愣,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韩艺道:“你可别忘记,禄东赞可是一个重伤未愈之人,他要是来的比咱们还快一些,那也太假了一点。你等着看好了,待会禄东赞一定是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这里,这样也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陈硕真起初还是有一些狐疑,但是一盏茶之后,她便无语了。
只见赞悉若带着一队吐蕃将士,护着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晃悠悠的往这边行来。
韩艺瞧了陈硕真一眼。陈硕真目视前方,小声道:“你和禄东赞本是一丘之貉,你能猜到,也不稀奇。”
韩艺也将目光望向那马车,道:“厉害厉害骂人都不带脏字。”
陈硕真道:“彼此,彼此。”
当今世上能够禄东赞相提并论的,还真是凤毛麟角,陈硕真虽说是一丘之貉,但绝非贬义,倒是韩艺将它变成了贬义。
“韩侍郎,真是抱歉,因家父有伤在身,故此来晚一点了。”赞悉若骑在马上抱拳道。
韩艺立刻上前,充满担忧道:“不知大相身体可还好要不要改天再谈。”
只听马车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韩侍郎已经来了吗快快扶老朽起来。”
“父亲”
赞悉若急忙下马,跑到马车跟前。韩艺也焦急的跟了过去。
陈硕真见得韩艺这张虚伪的脸,只觉恶心,低声向小野道:“小野,你可别跟你韩大哥学坏了。”
小野斜目一瞪,哼道:“这可是韩大哥的本事,你懂甚么”
陈硕真顿时一脸尴尬,其实她很欣赏小野的,也以为自己跟小野比较熟了,毕竟同生共死过,可是哪里知道,小野完全不这么认为,你当着我小野的面前,说我韩大哥的坏话,你还想不想混啊。
又见禄东赞在两个模样清秀的女仆的搀扶下出得马车,左边胳膊还用布包着,挂在脖颈上,颤颤巍巍的,一副马上就要入土的样子,可是面色还是比较红润,这都怪这年头没有什么化妆技术,不然的话,禄东赞铁定要弄上。
“韩韩侍郎”
禄东赞一见到韩艺,激动地嘴皮子直哆嗦。
韩艺忙走过去,搀扶着禄东赞,满满都是担忧,“大相,你还好吗”
“韩侍郎”禄东赞哽咽道:“见到韩侍郎安然无恙,老朽总算是放心了,当初韩侍郎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救老朽,每每想到那一幕,老朽都感动的落泪。”
韩艺哎呦一声道:“大相,你这话就见外了,是我约大相去的,是我害了大相啊唉可惜韩艺能力卑微,未能救出大相,如今见到大相这模样,心中真是好生难过,我说大相,你都这样子了,就迟几日再来谈,这又不急于一时。”
禄东赞心里暗骂,我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一天得吃多少粮草,你不急,我急啊用颤抖的手指着赞悉若道:“都怪这逆子,都怪这逆子,给老朽闯下这么大得祸,老朽再不出来,只怕会将先王与天可汗费尽心力结成的秦晋之好,毁于一旦,到时老朽有何面目去见先王。”
赞悉若道:“父亲,这都怪孩儿,你可别气坏身子了。你你慢点。”
这老狐狸,让儿子背锅,我若安慰他几句,说他儿子也是无心之过,只怕他还真会当真,我若不安慰,这话又接不下去了。韩艺这回还真算是碰到敌手了,大咧咧道:“大相,你这话严重了,令公子也是一番孝心,情有可原,要怪都怪阿布罗那叛臣贼子。咱们四四六六说清楚,该还的还,该给的给,有什么误会是不能破除的。”
“哎呦”
禄东赞身子一颤。
“父亲”
赞悉若急忙上前搀扶着禄东赞,与两个女仆将禄东赞扶下马车。
禄东赞下得地来,是连连喘气,暗骂,你小子忒也不讲道义了,这都还没有开始谈,你就来讨债了。又一脸困惑道:“韩侍郎,你方才说什么,老朽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是大相你看开一点,可别气坏身体了。”韩艺心里暗笑,你这老狐狸,敢情弄这一卷绷带,就是为了打掩护啊
禄东赞又等了赞悉若一眼,又是苦恼的直摇头。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虚伪,陈硕真自问也算是玩过阴谋诡计的女人,可是遇到他们两个,真觉得十分恶心,简直不忍直视。
“大相,你伤不要紧吧”
“伤倒是不打紧,就是当时给吓出一身病来了,想想那日,至今还是噩梦缠身啊”
“谁说不是了,真是没有想到阿布罗竟会干出这种事来。”
“对了阿布罗已经被我千刀万剐,若是韩侍郎想出这口恶气,我可以将阿布罗以及那些企图刺杀韩侍郎等一干人等的头颅等给韩侍郎送来。”
操谁特么要这玩意啊韩艺心知禄东赞是想告诉他,阿布罗已经被我杀了,死无对证,这方面你就别多想了,道:“就那等小人,我看着都觉得恶心不过河源郡王和世子尸体”
禄东赞忙道:“河源郡王和世子的尸首,我命人放在雪山上保存着,这人是活不过来了,但是尸首还是完好无整,并未腐烂,弘化公主要是不放心老朽的话,可自派人去取。唉老朽虽与河源郡王有着不少恩恩怨怨,但老朽一直都很敬佩河源郡王,唉只可惜河源郡王一代人杰,竟惨死在恁地卑鄙无耻的小人手上,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啊”
韩艺听得一愣,这他倒是没有想到,可见禄东赞这人做事,那真是滴水不漏,这让韩艺不禁都非常佩服,心想,有禄东赞在,想要打败吐蕃,只怕是非常困难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入得大帐内,吐蕃将士赶紧将特质的矮榻送入帐内,垫上毛茸茸白虎皮,整的跟自己家似得。
禄东赞语气微弱道:“韩侍郎,老朽抱恙在身,你就多多见谅。”
“是韩艺考虑不周,还让大相奔波劳累,韩艺实在是惭愧,惭愧”说话时,韩艺又瞟了眼陈硕真,好似说,大姐你瞧见没有,人家多么专业,你真是一点保镖的思想没有,还让我盘腿坐在布垫之上,光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这还怎么谈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