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曷钵起身行礼道:“是在下冒昧拜访,打扰了宋国公,不敬之处,还望宋国公海涵。”
“哪里,哪里”
萧锐手一伸,道:“河源郡王快快请坐。”
二人坐下之后,下人又急忙忙的斟茶,这真是太早了,下人都没有睡醒,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慌乱。
诺曷钵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笑道:“这几日承蒙宋国公盛情款待,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今日前来拜访,微薄之礼,还望宋国公勿要拒绝。”
他一说完,他的随从便上前来,竟是一串玛瑙佛珠。
萧锐忙道:“这礼物恁地贵重,萧某不能收。”
诺曷钵这回来带了这么多礼物,还就怕送不去,必须是壕一般的存在,道:“宋国公言重了,这礼物哪有贵贱之分,代表的只是一份心意,望宋国公能够收下,否则的话,我心里如何过意的去。”
萧锐左右为难,心想,韩艺那小子还真会给我惹麻烦,我且收着,到时再给他退回去。道:“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礼物送出之后,诺曷钵又随口笑道:“宋国公,冒昧问一句,你是一个人住么”
萧锐笑道:“倒也不是,我那大儿子已经出去做官了,我现在跟小儿、小女一块住,哦,我那女婿多半也住在这里。”
诺曷钵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又明知故问道:“是吗韩侍郎也跟宋国公一块住”
萧锐点点头道:“我那女婿挺孝顺的,因为他父母已经去世了,故此他想住在这里,能够尽孝道。”
“韩侍郎的孝心真是令人敬佩啊”
诺曷钵眼眸一转,道:“那不知韩侍郎现在在府上吗”
萧锐道:“在的,在的,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
诺曷钵听得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其实他这么早就,就是为了逮韩艺的。
他这几晚没有一宿睡着的,因为他知道韩艺才是关键,皇帝死很少直接参与外交会谈的,都是大臣们先谈好,皇帝再出来一言九鼎,皇帝要谈的话,说出去的话,那可是不能收回的,但是韩艺又不见他,不见他也就算了,却跑去跟禄东赞见面,这令他是心急如焚呀,今日不管怎么样,也得逮住韩艺,问一个明白。
此时韩艺正抱着萧无衣睡得非常香甜,这种时刻对于他而言,真是太幸福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让他从幸福中醒了过来,眼也不睁,道:“什么事”
“姑爷,老爷让小人来告诉你,那河源郡王来了。”
“啊现在什么时辰呢”
韩艺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以为自己又睡到日上三竿了。
“哦,刚解除宵禁不久。”
那就是刚天亮啊韩艺的起床气那是一阵阵的涌上来,不是吧,这么早,你想我跟你愉快的谈判么。
忽然,怀中美人往他怀里拱了拱,一手抱住他,似不愿他离开,眼也不睁开,呢喃道:“让他在先等着。”
她喜欢冬天窝在韩艺怀里,她才不管什么河源郡王。
霸气啊
韩艺望着怀里半睡半醒的萧无衣,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在她耳边小声道:“要不,咱们先来晨运一下,精神精神。”
萧无衣顿时两颊透着红晕,这项运动她太熟悉了,往里面一个转身,将被子全部卷了过去,“滚”
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呀,韩艺突然没了被子,当即哆嗦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从床上爬了起来,隐隐还听到萧无衣在被窝里面抱怨道:“狄夷就是狄夷,连礼数都不懂。”
韩艺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毕竟又不是去泡妞,用不着打扮一下。
慢悠悠的来到前院,等到了门口,这步伐才加快,可谓是抢入大厅,连连拱手道:“哎呦贵客上门,韩艺来晚了,恕罪,恕罪”
诺曷钵忙起身拱手道:“哪里,哪里,是我来的早了,打扰到韩侍郎休息了,韩侍郎多多见谅才是。”
萧锐见韩艺来了,长松一口气,起身道:“贤婿,你来的正好,我那还有点事,你先陪着河源郡王。”
韩艺点点头道:“是,小婿知道了。”
萧锐又向诺曷钵拱手道:“河源郡王,真是抱歉”
诺曷钵巴不得他早点走,忙道:“无妨,无妨,宋国公请便。”
韩艺忽觉肚中饥饿,道:“不知河源郡王吃过早餐吗”心想,你若说吃过,我就不跟你谈了。
诺曷钵哪有胃口,原以为韩艺是一句客套话,下意识想拒绝,可一见韩艺也迫切的眼神,当即反应过来,呵呵道:“哎哟,好像忘记吃了。”
萧锐立刻道:“你们先聊着,我让人将早餐送来。”
韩艺道:“那就劳烦老丈人了。”
“没事,没事”
萧锐笑呵呵的离开了。
他一走,韩艺立刻成为了主人,道:“河源郡王,请坐。”
“请”
二人坐下之后,韩艺满脸歉意道:“在下初到户部上任,刚好有许多棘手的事等着在下处理,怠慢了河源郡王,真是过意不去。”
诺曷钵心里对于韩艺很有怨气的,要真是户部的事,他倒也罢了,问题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户部的事,而是去见了禄东赞,他可是先来的呀,不过如今有求于人,他倒也不敢得罪韩艺,笑道:“无妨,无妨,宋国公非常热情,带我逛了不少地方,尤其是韩侍郎的北巷,真是非常繁华,让人流连忘返啊”
“是吗”
韩艺笑道:“正巧我今日有空,等吃了早餐,我再带你去逛逛。”
诺曷钵笑了笑,他哪里有心思玩,他去北巷就是去逮韩艺的,含糊其辞道:“好说,好说。”
说到这里,他有些演不下去了,毕竟是忧心忡忡,正色道:“不瞒韩侍郎,我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找你的。”
难道就不能等吃了再说吗韩艺可不想空着肚子谈判,但是对方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再打太极拳了,轻咳一声,道:“河源郡王是为吐蕃一事来的吧”
“正是”诺曷钵当即激动道:“那禄东赞在陛下面前颠倒黑白,枉顾是非,简直是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