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不同于李治在一些政策上支持“贤者六学”,这是非常实在的支持。
人家为什么去学“贤者六学”
李淳风、阎立本这样纯粹的好学者不多,大家还都是冲着仕途去的,这“贤者六学”究竟能不能给考生带来仕途
这直接影响“贤者六学”会否成功。
所以这一回打消了许多学子的疑虑,毕竟工部上下都来学习“贤者六学”,至少证明工部是肯定需要这方面的人才,韩艺推广贤者六学的时候,并没有骗他们,这还是有出路的,与其到进士科里面拼的头破血流,不如走制科这条路。很多家长都已经瞄上了制科。
然而,更加惊爆的消息还在后面。
等到第二日,阎立本、李淳风拜韩艺为师,向韩艺学习贤者六学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霎时间,地上满是下巴。
阎立本、李淳风那都是名声在外的大学问家,竟然拜韩艺一个小子为师,这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回士族子弟可不敢妄下判断,毕竟刚刚被打脸,万一又是真的,那这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他们都沉默着,看着寒门在那里吹捧“贤者六学”,心里盼着个消息是假的,到时就可以跳出来打寒门的脸了。
寒门可不管这么多,高兴的都快要疯了。
这一下就直接将“贤者六学”推向了顶峰。
证明了“贤者六学”确确实实有独特的价值所在,是值得大家去学习的,不然的话,阎立本、李淳风他们不可能会拜韩艺为师,这事皇帝都压迫不了他们。
以前寒门吹捧“贤者六学”,主要是为了寒门,是关乎阶级斗争,但这一回真的引起大家足够的重视,很多人都开始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究竟这是不是天下考生的一条不错的出路
以前大家看少年孔子,那是冲着四大家族去的,这是在韩艺与四大家族决裂之后,第一次上演少年孔子,这个少年孔子就是完完全全代表的新儒学,对于韩艺而言,这是不容有失的,如果反响不高的话,那人家指定会说,你少年孔子离开四大家族就不行了。
他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收获也是颇丰。
这第三集的热度远胜于前两集,毕竟都惊动了工部和皇帝,得到了朝廷的重视。
总之,非常成功。
太史府。
李淳风埋首案前,拼了命的研究昨日学来的知识,一般对于数学感兴趣的人,一旦开始下笔推算,不将结果算出来,那真是饭都不想吃,其实算数学题就跟游戏一样,攻克一个有一个的难关,是一门非常有趣的学问,之所以在中国古代不流行,都是面子害得,那些儒道大家整天在那里说算术只是旁门左道,这谁还会去学。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李淳风的思绪,他极其不悦道:“什么事”
“老爷,王公子在外求见。”
“玄道”
李淳风一愣,道:“请他去前厅稍后,我马上就来。”
言罢,他将资料收拾好,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便去到前厅。
只见王玄道捧着一只小乌龟坐在厅内,见得李淳风来了,急忙起身行礼道:“玄道见过师叔。”
因为李淳风与王玄道的师父袁天罡的关系尤为特殊,不是师兄弟,胜似师兄弟,因此王玄道得叫李淳风一声师叔。
李淳风抚须笑道:“玄道,你今日怎有空上我这来了。”
王玄道古怪的瞧了眼李淳风。
李淳风疑惑道:“出什么事呢”
王玄道犹豫片刻,才道:“玄道在外听得一些关于师叔的谣言,心中记挂师叔,故此前来看望。”
“什么谣言”
“如今外面皆传师叔拜了韩艺为师,向他学习贤者六学。”王玄道还真有些害怕,但是他又不能不来问,毕竟李淳风是他师叔,如果韩艺成了李淳风的师父,这辈分真是乱到天边去了。
李淳风听得猛地一惊,他一直在家研究数学,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而且当时他们三人都达成了共识,不将此事说出去的。好奇道:“你这是听何人所言”
“外面的人都在说。”
王玄道面露郁闷,道:“师叔难道这是真的”
“嗯”
李淳风点点头,又怪纳闷道:“真是奇怪,当初说好不传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王玄道一听,郁闷道:“师叔,我敢肯定,这一定是韩艺传出去的。”
李淳风一愣,当即哈哈了笑了起来。
王玄道好心提醒道:“师叔,你被韩艺利用了。”
李淳风先是摆摆手,随即慢慢收住笑意,道:“事到如今,师叔焉能不知,但是拜韩艺为师,乃是师叔自愿的,又不是韩艺逼的,这本就是事实,又有何说不得的。再者说,韩艺这么做,亦非为了自己,若以师叔之名,能够让人重视这贤者六学,师叔觉得这很值得。”
王玄道道:“师叔,这贤者六学当真有这么好么值得师叔屈尊去拜韩艺为师”
李淳风笑道:“玄道,我们道家一直以来都主张无为而治,但是这无为而治,并非是只无所作为,而是指减少斗争,亦不要过多的干预,顺其自然,集百姓的智慧,实现自我和进步,以求达到与自然和谐相处。你说师叔应不应该支持贤者六学”
王玄道稍一沉吟,颔首:“玄道明白了。”
李淳风叹道:“其实师叔一直都认为,贤者六学当归于我道家思想,因为贤者六学能够实现道家的无为而治。”
她说得不错,贤者六学其实跟道家思想非常符合,因为贤者六学纯粹就是学问,是对于大自然的探究,带来的是创造力,是利用创造去实现进步,不含任何阶级斗争,也不是儒家主张的思想,要求管制,规范,一级压一级。
工部
“尚书,外面的人都说你拜了韩艺为师,不知是不是真的”
工部侍郎丘行淹都顾不得敲门,急匆匆的跑到阎立本的屋内,满面焦虑的问道。
阎立本先是一愣,这事怎么传出去了,但他也不在意这些,笑着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丘行淹郁闷道:“尚书,你为何要这么做,他韩艺不过就是一个田舍儿,你可是工部尚书啊”
他还有下半句没有说,要真是如此的话,工部肯定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阎立本拿起桌上一张图纸,递给丘行淹道:“就凭这个。”
丘行淹接过一看,顿时明白过来,但还是非常郁闷道:“请恕下官说一句不得当的话,你可是工部尚书,代表整个工部,你这么做,为给工部带来极大的伤害。”
阎立本豁达地笑道:“成大事者,怎能拘小节,他们要笑就让他们去笑好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明白过来。你可别小看这几张图纸,这可是帮助我们工部解决了许多大麻烦,我们大唐也将会因此受益无穷,我们当官的,不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江山社稷么,区区面子,有何惜哉。”
宋国公府。
“老丈人,近来身体可好”
韩艺现在轻松了许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