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跑,其余的公子哥也赶紧撤退。
裴清风还算是冷静的,他隐隐感到此事有些诡异,急忙喝止大家,因为这一走,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但是这时候谁还听他的。
“裴兄,快走吧”
裴清风不但没有阻止别人逃跑,还被韦季等人给拉着离开了。
卢家药铺
“夫君,你听,外面好像出事呢”
柳琴听着外面那惊悚的叫喊,不禁也感到害怕。
“我出去看看。”
卢师卦一听杀人了,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
可这一开门,就见几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还将他吓了一跳。
“卢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
只见一个小哥背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头,哽咽道。
卢师卦见这老头双目微合,气息虚弱,急忙让开身子道:“快些进来。”
萧无衣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套路也不是这么来的呀,过得好半晌,她才望向韩艺,道:“这都是你搞的鬼”
韩艺苦笑道:“有些话不要说得这么明白,会让人误会的。”
“你还真是狡猾”
萧无衣鄙视了他一眼,坐了下来,道:“可是你这样利用那些寒门子弟,非君子所为。”
“利用”
韩艺呵呵一笑,道:“这世上没有谁是傻子,究竟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了,要是没有利益当前,你当他们会真的来这里保护我么他们不是保护我,而是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
萧无衣微微一愣。
韩艺点点头,道:“我相信寒门中人有许多人对于这士庶天隔感到不满,而我的文章肯定能够引起不少人的共鸣,我相信他们会痛骂几句,亦或者一时冲动,批评士族,总之,会有各种对士族不满的情绪,如今有我顶在前面,那对方肯定是擒贼先擒王,一旦我倒下了,那么士族肯定会变本加厉的压制他们,因此拥护我,其实就是保护他们自己,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萧无衣疑惑道:“可是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以挑拨他们打斗起来,那样的话,兴许还能闹得更大。”
她话音刚落,就听楼下传来阵阵脚步,又听得一个非常威严的声音,“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韩艺终于站起身来,往楼下一看,只见一队身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嘴角一扬道:“因为他们。”
雍州府。
这雍州府就是以后的京兆府,好比后世的北京市政府。
长官雍州牧一般都是亲王担任,但是一个虚职,真正的市长是雍州长史。
而这个雍州长史正是长孙无忌的侄子,长孙祥,他跟张铭一样,也都是年纪轻轻就在雍州府里面就职,一路慢慢升上来的,长孙无忌下棋的功夫可见一斑啊。
“你们这些混蛋,是谁派人去的”
长孙祥站在堂内冲着身边的副官是大发雷霆。
那副官一脸委屈道:“长史,这事归咱们管呀,咱们不派人去,谁派人去。”
长孙祥鼓着双眼道:“你放屁,现今此事应该归民安局管。”
那副官道:“可是民安局还未正式成立啊,那些个皇家警察都还在训练营待着了。”
“那就交给刑部去管。”
“可这不是什么大案,首先还得咱们出面。”
“都死人了,而且这么多人参与了,还不是大案。”
“可听说那人没死呀,另外,参与人数虽众,但很快就散了。”
长孙祥眉头一皱,道:“你是成心要与我作对吧现在没死,谁知道待会不会死,散了难道就不是聚众闹事,这是多么大的案子啊,我命你立刻将此命案交由刑部,如果任何参与此案的人员进了我们衙署,我拿你是问。”
“是,下官这就去办。”
卢家药铺。
“记住,回去之后,早晚喝一次。”
“多谢卢公子,多谢卢公子。”
“好了回去好好照顾你爷爷吧。”
卢师卦刚刚送走这病人,猛然想起什么似得,急忙跑到北巷,只见空荡荡的北巷是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禁皱了皱眉,目光望向远处的凤飞楼。
刑部。
刑部侍郎刘燕客坐在矮榻上,皱眉沉吟着。
一名官员突然走了进来,小声道:“侍郎,下官方才打听了一番,好像动手的是你的族侄刘俊英。”
“是他”
刘燕客不禁眉头紧锁,又道:“那伤者是何人”
那官员道:“伤者名叫毛鑫,是西北边一个地主的儿子。”
“那他受的伤重么”
那官员答道:“郎中方才看过了,只是受到一点外伤,并无性命之忧。”
刘燕客道:“一点外伤,我怎么听说都吐血呢”
“据郎中所言,吐血可能是因为旧疾,与方才的打斗无关,而且目前那伤者确实性命无忧。”
“这样啊”
刘燕客沉眉思索片刻,道:“听闻是他先侮辱人在先的”
那官员愣了下,道:“侍郎若是将过错推倒对方身上,下官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为何他区区一个地主的儿子,咱们怕他作甚。”
“毛鑫出身寒门不假,但这事的起因皆因那大唐日报,这是韩艺与大士族之争,如今寒门士子的愤怒情绪非常高涨,若是咱们这么做的话,这事可能会越闹越大,而且牵连甚广,再说这士族与寒门之争,可是一个大问题呀,咱们没有必要趟这浑水,我看长孙长史将此案移交到咱们刑部,肯定也是不想趟这浑水。”
刘燕客道:“可是这人都已经来了,我们总得给个说法吧。就不说刘俊英是我的族侄,他是谁的孙子,你应该知道的,刘老将军脾气可是非常火爆的,谁敢上他府上要人,我要去了,非得挨上几耳光。”
那官员微一沉吟,道:“侍郎,要不这样,待我去试探下那毛鑫的意思,看他是否愿意和解不告,依我大唐律法,但凡徒刑已下的案子,只要对方不告,那咱们就不能立案,最多咱们垫些医药给他,此事还是尽早息事宁人为妙。”
刘燕客思忖半晌,区区一个寒门,来到刑部,那都是他的光荣啊,怎么能对他委曲求全了,可转念一想,如今世道非常不太平,还是谨慎一点好,道:“行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当日晚上,西郊城外一片小树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