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李治这么重用许敬宗,都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经历啊。
如果这样的话,李治估计真不敢用许敬宗了。
韩艺还是网开了一面。
在这等待的期间,李治和武媚娘又是好生安慰着许敬宗,让他不要自己气坏身体了。
过了好一会儿,韩艺姗姗来迟。
“微臣参见陛下,皇后。”
许敬宗一看到韩艺,那是双眼透着火光,恨得不得饮其血,吃其肉。
“免礼。”
李治拿起那一份报纸道:“韩艺,朕问你,这可是出自你手。”
韩艺抬头一看,道:“如果陛下手中拿着的是大唐日报的话,那的确是出自微臣之手。”
李治沉眉道:“你为何要借有此报,公然羞辱朝中大员,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但伤害了许爱卿,而且还有损朝廷威望,莫不是你想让朝廷受天下人耻笑吗。”
哇你都将许敬宗引以为朝廷之耻了,还说我羞辱他,算了,看在你是皇帝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韩艺委屈道:“陛下,这微臣真是冤枉呀,微臣这一篇文章全是为陛下而写,为皇后而写。”
李治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来,这小子张嘴就没边,没好气道:“朕可没有让你写这文章。”
韩艺道:“陛下是没有让微臣写,但是陛下不能阻止微臣向陛下尽忠啊”
李治被他绕得有些头晕,道:“你说清楚一点。”
“是。”
韩艺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当初陛下新立皇后时,不少人都拿着皇后出身的说事,虽然如今朝堂上已经无人敢言,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私下这么说。陛下不能只看其中一段,应该从整篇的角度来看,微臣是重墨于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不全在出身,关键还是重在个人的涵养、德行、才能。
常人如是,皇宫就更加应该如此,当今皇后德才兼备,乐善好施,宽厚待人,宫中下人提及皇后,无不拍手叫好,民间百姓更是歌颂当今皇后母仪天下。若仅仅以出身而论,那对于皇后而言就太不公平了,如果微臣的这一篇文章深得人心的话,那么到时任谁提及皇后出身的问题,必然会有人站出来为皇后说话。”
武媚娘听得都有些脸红了,没你这么夸人的。
李治想想,好像也对,这篇文章虽然文笔不怎么样,但是内容还是可圈可点,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仔细一想,明显就是偏向他们的。更为关键的是,他当初找许敬宗谈话时,许敬宗差不多也是这个调调,这他就不好判谁对谁错了。
许敬宗怒道:“胡说,你分明就是在针对老夫。”
韩艺道:“许尚书,你也是陛下的臣子,你应当为陛下尽一份力,这有何不可。我正是看在许尚书你精忠报国的气节上,才拿许尚书作为例子来论述这个观点。况且这事都已经时过境迁了,大家也都知道,许尚书又何必介怀了。我也拿自己的私事来做例子。”
许敬宗听得暴跳如雷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将自己写的那么好,将老夫就写的那么不堪。”
不然呢你未必会把我写的好,把自己写的不堪,一把年纪了别这么幼稚好不。韩艺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在文章勇于承认自己是一个田舍儿,勇于承认自己父母双亡,勇于承认自己的过去,勇于承认许尚书你的文章中提到的种种问题,为什么许尚书对于自己的过去如此介怀呢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过去都羞辱面对,你还能奢望他能够造福百姓么”
“你”
“够了”
李治喝止他们的争吵,看向韩艺道:“韩艺,适可而止,你可别太过分了。”
他难做呀,他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作为帝王,必须要帮吃亏这一边,许敬宗本就吃了大亏,他也不太好落井下石,韩艺占了大便宜,当然是偏向许敬宗那边,保持两边的平衡,这也是长孙无忌教他的。
“微臣知罪。”
韩艺立刻道。
李治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去惩罚韩艺,道:“此事到此为止,倘若今后谁再借此事制造纷争,朕定不饶他。”
许敬宗一听,就这么一句话,那可不行啊,他都快名誉扫地了,如果不惩罚韩艺,那就证明韩艺说的是对的,绝对不行,急道:“陛下”
“陛下”
武媚娘突然打断了许敬宗的话,道:“臣妾突然想到有些关于教育基金想向韩艺询问一二。”
李治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道:“你们去吧。”
摆明许敬宗不肯罢休,如果两个人在这里对峙,怎么也处理不好,夫妻二人分开行动,一边安抚一个,这样就要好多了。
武媚娘起身走出亭外,朝着韩艺道:“你跟我来。”
“是。”
武媚娘带着韩艺也没有走多远,就在园中散步,“韩艺,此事你做得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这里没有外人,韩艺自然不需要去狡辩什么了,如实道:“皇后明鉴,我要不这么做的话,我的家可能都会散了,许尚书那一篇文章下来,兰陵萧氏内部是焦头烂额,左右不是人,差点都不敢承认我和云城郡主的婚事,我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我的家庭完整。而且我受委屈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来打扰陛下和皇后。”
这最后半句堵武媚娘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韩艺受委屈的时候,她和李治也没有说要为韩艺做主,只是让许敬宗不再闹了,而且她也没有想到,许敬宗的文章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闹得满城风雨,差点没有将兰陵萧氏打入十八层地狱,只能说他们都是聪明人啊,下起手来,那是神不知鬼不觉,却让人痛得要命。轻轻一叹,道:“你也要明白,他们那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犯妇萧氏毕竟犯下如此大罪,难道萧家就个个都是清白的吗而你在这时候说出你与云城郡主的夫妇关系,你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