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也是赶紧将沈笑拉到身边来,低声道:“大公子,你是疯了吧。”
韩艺目光又瞟向杨展飞。
杨展飞只是一笑,倒是没有去介意。
傍晚时分。
太原王家
王玄道盘腿坐在铺垫上,双目微合,一直小乌龟在他身旁慢慢爬动。
因为他崇尚的是玄学,是老子一派的,注重的是精神领域,哲学思考,没事的时候,他就常常在家静坐冥思。
“咚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玄道眼也不睁,道:“什么事”
“大公子,宫里来人了,召你即刻入宫。”外面一人说道。
王玄道慢慢睁开眼来,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终于来了。”
王玄道来到殿中,只见李治坐在矮榻上,阴沉着脸,乌云密布,边上还站着一个人,正是那李义府,气氛明显就不对,但是他表现的非常坦然,行礼道:“微臣王玄道参见陛下。”
李治沉眉道:“玄道,朕问你,三日前魏国夫人可去过你们王家。”
这魏国夫人就是王皇后的母亲柳氏。
王玄道微微颔首道:“回禀陛下,是有此事。”
李治道:“魏国夫人去你们家干什么”
王玄道道:“找微臣算卦。”
“帮谁算卦”
“皇后。”
“算什么卦”
“吉凶。”
李治道:“除此之外了”
王玄道微微一愣,随即道:“回禀陛下,仅此而已。”
李治愠道:“难道她就没有找你帮其他的忙吗”
王玄道摇头道:“未有。”
李义府突然站出来道:“你说谎,魏国夫人去找你,分明就是向你请教那厌胜之术。”
王玄道微微一惊,这厌胜之术类似于扎小人的巫术,是宫中禁止的,律法都有明文规定,倘若谁在宫中行厌胜之术,重则可判死刑的,淡淡道:“我不知道李舍人为何这般说,但魏国夫人确实只是找我算卦,仅此而已。”
李治道:“那她可有向你询问过厌胜之术”
王玄道摇头道:“并未。”
李义府冷笑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王玄道淡淡瞧了眼李义府,淡然道:“我王玄道从不说谎,李舍人若有证据,大可拿出来,犯不着在这里虚张声势。”
“你”
李义府被王玄道一番反驳,差点词穷,心中不禁又气又怒,赶紧向李治道:“陛下,王玄道分明是在包庇魏国夫人,还请陛下”
李治手一抬,打断了他的话,又朝着王玄道道:“玄道,朕相信你不会动用这些邪恶之术,更加不会教他人用,不过魏国夫人当真没有问过你关于厌胜之术的事吗”
说到最后,他声音变得低沉,似乎在警告。
王玄道直接回答道:“回禀陛下,没有。”
李治皱眉道:“当真没有朕手中已经有了证据,倘若你承认的话,朕决计不会怪你的。”
王玄道道:“此等大事,如果有,微臣一定不敢隐瞒,但确实没有。”
李治目光中微微透着怒气,道:“既然如此,那朕只有将你交给大理寺审查。”
王玄道颔首道:“微臣遵命。”
李治不禁眉头紧锁,直视着王玄道,只见他面色淡然,没有半分慌张的表情,不禁显得有些气馁。
过得半晌,李治收回目光来,道:“来人啊将王玄道带下去,暂且收押宫中。”
王玄道颔首道:“微臣告退。”
言罢,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来的时候,是怎样,走的时候,也是怎样,哪里像一个即将被收押的人。
他一出门,李义府立刻道:“陛下,王玄道分明就是在说谎,方才质问他时,他一点也不慌张,似乎已有心里准备。”
他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果是他的话,他肯定慌得要命。
而王玄道不同,王玄道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当然,他的信仰不是孔子,不是如来,更加不是上帝,他的信仰就是老天,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不管怎样,都是不能改变的。好比生死,怕会死,不怕也会死,这都已经注定了,那他还怕什么。因此王玄道行事,只求无愧于心,除了脏乱以外,没有什么可以吓到他的。
再加上他是太原王氏的世孙,类似于皇帝的太子,从小就经受良好的教育,君子当勇者无惧。
李治点点头,思忖片刻,突然朝着张德胜道:“你立刻去宣御史大夫、弘文馆大学士许敬宗,皇家特派使入宫议事。”
韩艺非常郁闷,他现在内外交困,元家弄得北巷已经是冷冷清清,怨声载道,那边杨飞雪的事也一直没有解决,再加上皇帝老是晚上宣他入宫议事,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