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献道:“是张铭怂恿我的,他说这事一旦被抖出来,我与他都会被人嘲笑的,而且通奸罪名也不小,内子她至少要坐三年牢,而且他还说,只要杀了他们三个,就让我当御史中丞,算是弥补我,我我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但但是我实在是下不了这手,毕竟霍元德他们是我多年的兄弟,但是张铭说不需要我动手,只需要我将他们约去城南郊外赏月,其余的事就不要我操心了,我这才答应了下来。”
张睿册道:“你约霍元德等人去城郊,他们就没有怀疑吗”
蒋献道:“我们以前经常去那边饮酒赏月,而且我曾去求过他们好几回,他们肯定以为我这回约他们去赏月,又是求他们,所以没有怀疑。”
张睿册道:“那之后你们如何杀害霍元德等人的呢”
蒋献道:“先是我跟他们喝酒,等到他们喝得差不多时,我就借故去茅房,然后给埋伏在外面的徐畅、徐亮暗号,他们就潜入进来,杀人灭口,但但是我我也杀杀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是一惊。
因为蒋献当初给的口供非常简单,并不清楚他们杀人的过程。
张睿册心中一喜,道:“你杀了何人”
“就是那老布。”
他口中的老布就是那个帮他们做菜、端茶的老伯。
蒋献说着又哭丧着脸道:“我当时没想要杀他的,只不过徐亮兄弟在里面杀人时,被这老布看见了,我见他打算逃跑,心中十分慌乱,因为他若跑了,那整件事就败露了,我情急之下,这才将他给杀害的。”
卢师卦等人听着又非常困惑了,如果这是蒋献设计的,他没有必要承认是他杀死老布的,就说是徐亮他们杀的就可以了,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张睿册道:“那你杀死老布之后呢”
蒋献道:“我刚刚将老布的尸体放到厨房里面,就听到徐畅、徐亮他们叫我,于是我就走了出来,他们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但是我突然发现他们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就变得谨慎起来,他们又说赶紧弄些木柴一把火少了这里,装成失火的假象。可是当我转身的瞬间,他们就挥刀朝我砍来,幸亏我早有堤防之心,不然的话,我恐怕也难逃一死。我这才明白,原来张铭是要连我也杀,这样就能够彻底隐瞒此事。”
刘燕突然道:“可是据我们所知,徐亮兄弟的身手非常不错,你以一敌二,而且还是失去先机的情况下,你能够将他们两个杀死”
蒋献道:“若是公平决斗的话,我不是他们兄弟的对手,但是当时我是故意露出破绽试探他们的,徐畅那一刀不但没有砍到我,反而被我砍伤了右臂,这样我才占得先机,但是他们始终是两个人,我也是拼了这条性命才将他们两个杀死的。”
张睿册问道:“但是当时你明知你打不过他们两个,你应该是想着跑才是,可是根据他们两个验尸报告来看,他们两个身上有多处刀伤,也就是说你是想置他们于死地,而非想着逃跑。”
蒋献激动道:“我为何要跑,我又能跑到哪里去,我如此帮他,想不到他竟然连我也不放过,我恨不得将他们都给杀死,然后再去剐了张铭那狗贼。”说到后面,他双目赤红,面色狰狞。
张睿册、刘燕面面相觑,面露苦色。
就连卢师卦等人也找不出这一番话的破绽,当时蒋献肯定是极度愤怒的,帮着人去杀人,结果到头来,自己也未能幸免,肯定要活下去找张铭算账,这太合情合理了。
之后之事就不用多说了,蒋献身负重伤,没有办法去找张铭算账,只能跑到城门口大呼救命,那么这事肯定就瞒不住了。
张睿册、刘燕该问的也问了,韩艺还是一如既往的怎么省心怎么干,不多问一句,就让人将蒋献给抬下去。
接下来就是宣张铭前来问供了。
张铭能不能翻盘,就看他的供词了。
很快张铭就被带上堂来,身穿囚衣,披头散发,一脸憔悴,哪里还有以往那般威风,可是当他见到坐在主审官位子上的竟是韩艺,不免满面震惊之色。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曾几何时,张铭对韩艺是不屑一顾,各种刁难,这才过了多久。
韩艺笑道:“张铭,别来无恙了。”
张铭一怔,瞥了眼别上的刘燕和张睿册,二人回了个眼色过去,他赶紧上前躬身行礼道:“张铭见过皇家特派使。”
“免礼,免礼。”
韩艺微微一笑。
那张睿册正准备开口问话时,韩艺突然道:“二位前面精彩的问话,让我从中学习到不少,所以,这一回我打算试试看,不然的话,让陛下知道我连一句话都没有问,那就不太好了。”
刘燕、张睿册皆是一愣,同时点点头。
哥来告诉你们如何问供,你们那叫做灌水,看着是厉害,但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来。韩艺笑道:“张铭,本官看过你在陛下面前说的供词,你说是蒋献栽赃嫁祸给你的,是也不是”
张铭立刻道:“不错,不错,这一切都是蒋献嫁祸给我的,他这是要报复我啊”
韩艺点点头,道:“本官认为,是否就嫁祸,就在一个关键点上,那就是徐亮和徐畅。如果他们不在场的话,就凭蒋献一人之言,不足以证明是你指使他去杀人的,但问题是徐亮和徐畅兄弟二人在场,而且他们两人是你的心腹,这对你非常不利,那么你只要能够证明徐亮和徐畅为何在场,那么就可以判断是否是你指使的”
张铭道:“我说了,我是派他们去阻止蒋献杀人灭口的,哪知道他们也被蒋献给杀害了。”
“别急,别急,咱们慢慢来,我第一回审案,脑子没这么快。”
韩艺呵呵一笑,问道:“你的供词上上提到过,蒋献曾怂恿你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张铭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当时就喝止了他,严词告诉他,决不能这么做。”
韩艺道:“也就是说,你是坚决不赞成他这么做。”
张铭道:“当然,当然,杀人这这可是死罪呀,我怎敢做。”
韩艺道:“那他当时可有告诉你,会在上元节对霍元德他们动手”
张铭摇头道:“当时他并没有说,他被我训了一顿之后,就离开了。”
韩艺点点头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罪蒋献会在上元节动手的呢”
张铭道:“是后来蒋献跟我说的。”
“什么时候”
“就在上元节的前一日。”
韩艺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张铭道:“他说让我放心,过了上元节,一切都会结束了。”
韩艺道:“他就说了这些”
张铭点点头。
韩艺道:“你就没有问清楚吗”
张铭眼中闪过一抹遑论,道:“我我想问清楚,但是他让我别管,还说这跟我没有关系。”
韩艺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在城南霍家小院动手”
张铭道:“我得知之后,心里一直非常不安,于是我就派人去打听,得知蒋献约他们上元节去霍家小院赏月。”
韩艺道:“也就是说,你心里认为蒋献打算在上元节杀人灭口”
张铭点点头道:“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韩艺道:“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