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训练营的操场上。
“立正。”
“稍息。”
“立正。”
教官列队完毕之后,韩艺走上前来道:“我今日非常开心,因为那些拖咱们训练营后腿的软骨头终于离开了,我们皇家训练营志在训练那些有梦想,有抱负,坚强,不畏惧困难的人才,而不是那些都十八九岁还未断奶的废材。”
这开头第一句话,就是一针见血,羞辱之意怕是已经达到了巅峰。
韩艺又继续道:“而现在站在这里的,我绝对相信,你们将会成为民安局的精英,在训练开始前,我在此郑重宣布,未按时归营,并且没有请假的学员们,已经被皇家训练营给开除了,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们,他们将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感到后悔,而你们将会感到无比的自豪。”
一干学员听得都是面色怪异,透着淡淡的不屑。
昨晚半夜才赶到的程处亮都偷偷的打起了哈欠,这种羞辱已经刺激不了他了。
尉迟修寂却是笑哈哈道:“副督察,那咱们还进行瞩目礼么”
韩艺道:“这是必须的,他们的软弱,决不能抹去他们祖辈留下的荣耀,我们必须要以最崇高的礼仪,送别那些荣耀,在吃完早饭过后,咱们就进行瞩目礼仪式。”
萧晓道:“可是他们人都不在,这瞩目礼又有什么意思”
韩艺道:“瞩目礼代表我们皇家训练营对于荣耀的致敬,他们不珍惜,不代表我们也能不尊重,我会让他们的生活老师代替他们取下属于他们家族的荣耀的。”
生活老师
不就是那群小孩么。
这注意还真是够损的。
韩艺继续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下面我要说说今后的训练,如果你们以为前几日的训练就是咱们训练营的所有内容,那你们可就错了,那不过都是身热运动,从今日开始,咱们训练营的训练才刚刚开始,更加艰苦的训练在后面等着你,你们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一干学员皆是面带笑容,无比轻松。
你们这群混蛋,真以为我这训练营弄不下去了,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了。韩艺视若不见,道:“好了,开始晨跑,三圈之后,就可以去食堂吃早餐了。”
正当这时,忽听阵阵脚步声传来,又听得一声尖破嗓子,“皇上驾到。”
众人转目望去,只见训练营的大门缓缓打开来,而门外站着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吓得人死呀,穿龙袍就别说了,那是太扎眼了,然后紫袍、红袍的也是多不胜数啊,若是不知内因的话,还真以为门口站着的是一群戏子了,这几乎可以说是整个朝堂都搬到训练营来了,甚至还有许多久未露面的大臣。
崔有渝微微一笑,道:“好戏就要上演了,这可比那白色生死恋要精彩的多啊”
柳含钰笑道:“谁说不是了,只可惜这看客少了一点。”
不少学员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等到大门打开来之后,李治率领满朝文武走了进来。
韩艺、独孤无月、长孙延、程处亮与一干学员,赶紧行大礼。
李治出奇的没有说出免礼,而是双目瞪向韩艺,喝道:“岂有此理,韩艺,朕恁地相信你,你竟然利用朕对你的信任,以公谋私,将这训练营弄得是乌烟瘴气,朕今日绝饶不了你。”
韩艺大惊失色道:“陛下,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在旁一人突然吹胡子瞪眼的指向韩艺道:“你这小儿还敢狡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利用陛下给你的权力,以公谋私,滥用私刑,侮辱王公贵族,妖言惑众”
这一番罪名说下来,要是有一半属实的话,那韩艺就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此人名叫窦恒,乃是窦皇后的侄子,那是绝对的王公贵族,在朝中威望也是很高的,好歹韩艺也是一个官,这一般人哪里敢当着皇帝的面,直呼他为小儿。
又有一人道:“来这里参加训练营的学员,个个都是怀着为君分忧,为国效力的抱负来的,然而你却屡屡羞辱他们,甚至还动用禁军还恐吓他们,更为可恶的是,你竟然还打着陛下的名号,倘若此事传出去,试问谁还敢来为陛下效力,你这是要陷陛下于不义的地步。还请陛下将此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人也算是韩艺的老对手,正是崔戢刃的大伯崔义中。
不少大臣附和道:“还请陛下将韩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们个个都是面色狰狞,仿佛韩艺就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崔有渝等人都有些惊讶了,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这时,又有一位六十岁的老者站出来,他倒是没有显得那么激动,不屑的瞧了眼韩艺,又朝着李治道:“陛下,微臣以为治韩艺死罪,虽在情理之中,但却有辱陛下威望,韩艺他不过就是一个田舍儿,出身卑贱,恶习难除,试问此等卑贱之人,怎能劳烦陛下圣旨斩杀,微臣建议将其流放即可。”
此人名叫许敬宗,乃是许彦伯他爷爷,在历史上可也大名鼎鼎的人物。
他这话就更是伤人了,还不如将韩艺给杀了痛快。
这些大臣们是口诛笔伐,恶言相向,羞辱之言,真是难以入耳,罪名是一条接着一条,仿佛不杀韩艺,那是天理不容。
就这一番讨伐下来,那是气势杠杠滴,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那对方十有八九是逃不了的了。
倒是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韩瑗等中枢大臣都是闭口不言,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可都是宰相,要是一块针对韩艺这个小官,那多没有面子,这杀鸡焉用牛刀。
骂吧,尽情的骂吧,等会老子就让你们一个个脸肿着出去。韩艺一语不发,静静的聆听着。
等到他们说完之后,李治又道:“韩艺,你还有何话说。”
韩艺道:“陛下,微臣要状告方才那些针对微臣的大臣们,谋财害命,奸yín 掳掠,杀人放火,欺上瞒下,呃哦,诬陷忠良,不忠不义”
这厮也真不是好惹的,一口气说出十余个大罪,比那些大臣方才说的可要猛多了。
一干大臣都听傻了,你说诬陷忠良吧,那还情有可原,可以当做是一个辩驳之词,怎么连奸yín 掳掠都出来了,我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精力,这是摆明的诬告啊。
许敬宗怒喝道:“好你个田舍儿,竟敢在陛下面前,含血喷人,不杀之,天理不容。”
褚遂良也怒道:“放肆,你怎能如此诬蔑朝中大臣。”
一干大臣们气得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李治在,估计早就扑上来了,岂容韩艺继续说下去。
李治沉眉道:“韩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朕面前大放厥词。好,你说朕的大臣们奸yín 掳掠,你可有证据。”
“没有。”
韩艺回答的异常干脆,道:“微臣见这些前辈们告状全靠嘴,也并未拿出什么证据来,于是效仿前辈,有样学样,以此来证明微臣也是一名合格臣子。陛下光问微臣可有证据,却不问他们告微臣的状,可有证据,这对微臣太不公平了。”
一老者突然道:“岂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