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萧晓突然叹了口气,道:“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不辞而别的,但是我就是舍不得借你,所以你走的那天,我就准备去追你,不该我没姐你聪明,都还没有出门,就被爹爹给发现,结果我就被关起来了。”
说着,他摇头一叹道:“姐,你以前说的还真是没有错,我这人性子太冲动了。不过后来我在房里仔细回想姐你当初如何对付爹爹的,终于让我想到了,于是我就学着姐你故意向爹爹低头认错,嘿,爹爹还当真放我出来了,还是你的招数好使。我这一出来就溜了出去寻你,可是姐你又没有告诉我,你上哪去了,我在外面寻了一两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你,又寻思着你是不是回来了,所以我又回到了长安,可惜你还是没有回来,直到我前面见到爹爹,才知道你原来是去江南了,我也真是笨,这都没有想到。”
“你在这胡说甚么,姐什么时候动用过这么卑鄙的伎俩。”萧无衣说话时,却是心虚的看着众人,只觉两颊发烫,香汗淋漓。
郑善行、王玄道等人皆是忍俊不禁。
元牡丹当然是幸灾乐祸。
而韩艺则是哭笑不得。
然而,萧晓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尴尬的气氛,点头谄笑道:“是是是,不过姐你不知道,我刚一回到长安,就听到那裴家三郎四处诅咒姐你。哼,我这道,那厮一直都记恨你以前捉弄那裴清风,不过那小子害怕姐,姐你还在长安的时候,那小子当然不管乱说,可是等到你走了之后,那厮就开始在外面诅咒姐你,还想来欺负咱,咱是谁,咱可是姐你的亲弟弟呀,怎会让那厮欺负了,这不是丢姐你的脸么。
于是我就学着姐你教我的那啥哦,对了,示敌以弱克敌以刚,前面他来挑衅的时候,我故意装作害怕,不敢跟他斗。那厮果然上当了,以为我不敢动他,等到有天,那厮去郊外打猎,我偷偷埋伏在那里,揪住那厮就是一顿猛打,然后将他吊在树上,嘿嘿,我还学着姐,将脸给蒙着,还找了几个人帮我作伪证,那厮虽然知道是我弄的,但是也拿我也没有办法,只可惜我没有姐你那么多帮手,那粪便不好弄,而且郊外也太远了,不然我也弄点粪便给他。”
尴尬啊
郑善行、王玄道、崔戢刃一听到“粪便”,纷纷低下头去,因为当年他们也参与了这事。
萧无衣一个劲的抹汗,赶紧转移话题道:“萧晓,姐听说你去洛阳呢”
萧晓哦了一声,道:“是啊我去洛阳拜佛去了。”
“拜佛”
萧无衣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爹爹没有跟你说么”
萧无衣摇摇头。
萧晓道:“事情是这样的,爹爹知道我打了裴三郎之后,就跑来教训我,我就说是那小子先诅咒姐,我才去打他的。爹爹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没有怪我了,后来爹爹又告诉我,说现在能够帮助姐你的只有佛祖了,当时也不知道咋地,我就信了爹爹。于是爹爹就把我送去洛阳那啥灵山寺,斋戒沫浴,替你祈愿。你是不知道我这大半年是怎过来的,天天对着一群秃驴,连个尼姑都没有,好生无聊,不过这都没啥,最重要的是姐还真的平安回来了,看不出那佛祖爷爷还真是有点手段,姐,我觉得爹爹那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我当时听到这消息,立刻给佛祖爷爷烧了五十贯香。姐,改日小弟陪你去那大佛寺还愿去可好。姐,你好像有些不高兴,你不去也行,小弟代你去就是了。”
萧无衣瞧了眼萧晓,脸上有些动容,轻轻摇了摇头,略显伤感。
萧晓见萧无衣这表情,立刻道:“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关于你的终身大事,小弟可是一直惦记着,长安这地界估计没有人敢能够配得上姐你了,所以我在洛阳的时候,帮你物色了几个好郎君,供姐你挑选,生得俊,学识好,身手还不错,文武双全”
“啪”
萧无衣忍无可忍,一掌就拍了下去。
“哎呦”
萧晓一手捂住头,一张白净帅气的脸扭曲不成样子了。
萧无衣拎着萧晓的后领,咬着牙道:“回家去。”
“哦。”
萧晓耸着双肩,鼓起勇气道:“姐,我再说最后一句,你别打我,就最后一句,你前面为何要蹲在屏风后面”
萧无衣嘴角抽了抽拎着萧晓就往楼下走去,她真心连跟大伙说一声“告辞”的勇气都没有了。
难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小舅子。天啊
当萧晓从韩艺身边经过时,韩艺额头上滴落下一滴豆大的汗珠来。
“噗嗤”
等到萧氏姐弟下去之后,崔红绫着实忍不住了,笑道:“这个萧晓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王玄道困惑道:“萧伯父宅心仁厚,又虔心修佛,怎生得如此姐弟”
厚道的郑善行没有落井下石,但还是微微一叹。
而元牡丹幸灾乐祸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咕噜”
直到萧无衣下楼去了,韩艺喉咙里面才发出一声迟到的闷响来,道:“方才那位小公子是”
郑善行笑道:“那便是萧无衣的四弟,萧晓。”
韩艺抹了下汗,道:“不是吧,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呀。”
元牡丹惊讶道:“这还不像”
“哦,是的,我是说一看就知道是亲姐弟。”
韩艺只觉头疼不已。
崔戢刃和崔红绫道:“妹妹,我们回去吧。”
“嗯。”
姐妹二人拿着一些花卷、刺绣,又向元牡丹道:“牡丹姐,打扰了。”
元牡丹道:“慢走。”
郑善行、王玄道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也随同崔戢刃离开了。
他们走后,元牡丹突然看着韩艺。
韩艺可怜兮兮道:“你知道那会议很烦人的,我没有地方可去。”
元牡丹没有说话。
韩艺瞧了她一眼,道:“其实你也舍不得将这女仕阁改成酒楼吧。”
元牡丹淡淡道:“如果你又想卖弄你那观面测心的手段,那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