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坐在那里,愁眉苦脸,一语不发,让他们在那里嚷嚷。
钱大方等人做了这么久的表情,但是韩艺声都不出,感觉自己是在自娱自乐。
钱大方就道:“韩小哥,你好歹也说句话啊”
韩艺瞧了他一眼,道:“我这要开口,那肯定都是脏话。”说着,他又是摇头晃脑的,很是郁闷道:“你们来评评理,这事有没有道理,他们凭什么不让你们来北巷做买卖,朝廷都允许我开这市集,我又怎么坏规矩了,这越想我越想不通。”
赵四甲道:“如今的问题不是道理在谁那边,而是这事该如何解决。”
韩艺目光左右一瞥,沉吟片刻,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怕你们不答应。”
“什么办法”
众人立刻凑了过来。
韩艺见是一群大老爷们,不禁往后缩了缩,道:“说到底也是一个钱在作怪,要不我们让一部分利益给他们,每月给他们一些钱,想必这样他们就答应。”
“你出”
钱大方急急道。
哇靠你还真够无耻的。韩艺讪讪道:“大家一块平摊吗。”
钱大方一张激动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我来北巷就是来赚钱的,你还让我们让一部分利益出去,那我还不如回两市。
“这如何能行,你这北巷的租金本来就高了,我们根本没有赚什么钱,哪里还让得出利。”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你给多少他们都不会如意的。”
“不行,不行,这办法真是太糟糕了。”
全部反对,无一例外。
韩艺苦恼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我是在全心全意的在帮你们赚钱,这一点相信不用我多说了,让你们赚更多的钱,这也是我唯一能够给你们带来的,是他们要逼迫你们二选一的,不是我,我也想大家和气生财,是他们要以大欺小,不讲道理,要不你们就直说,想要我怎么做,如果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做,哪怕是上门去求他们也行。”
众人开始你望我,我望他。
回头想想,这事来逼韩艺想办法,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关键两市是在逼他们,不是在逼韩艺,韩艺没有多少插手的契机,而且韩艺的确想尽办法在帮他们赚钱,作为北巷的主人,他做的一切都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韩艺又道:“要不咱们就再拖着,我还就不信他们敢把你们怎么滴,是吧,他们现在是齐心,但是日子一久,就不见得了,只要他们不齐心,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当然,我可是非常希望各位能够留在北巷,而且我把话放在这里,将来北巷定要超过两市。”
钱大方等人想想,也只有先拖着,但是心里也都明白,这事恐怕到最后他们还是避免不了二选一的境地。
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若是求稳的话,那肯定选择两市,两市是朝廷的办得,肯定倒不了,他们一走,北巷肯定要关门,那么就等于回归以前了。
但是也因此没有了激情,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潭死水,闭着眼赚钱,钱不会少,但是想多也多不起来。
这恰恰又是北巷的优势,谁人都知道,北巷的前景要好过两市太多了,在这里充满了商业气息,每天大家都相互竞争,高潮是一个接一个,很是爽快。但是北巷毕竟是私人办的,不稳,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甚至于朝廷一纸命令,就能让北巷关门,另外,韩艺又入得仕途,这也是利弊皆有,韩艺当了官,北巷自然底气就足一些,但是一旦韩艺仕途不利,那必将连累北巷。
总之,各有各的好,这种抉择真是要人命。
他们还不想立刻作决定,于是都说要考虑考虑,然后就散了。
拉姆希德故意走在最后面,临出门前,突然向韩艺道:“韩小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支持你,绝不会搬走了。”
韩艺心如明镜,笑道:“关闭女人日呢”
“呃”
“哈哈”
韩艺一笑,道:“开个玩笑的,拉姆先生,你放心好了,就凭你方才这一句话,我包你将来发财,成为西域最有钱的商人。”
拉姆希德立刻笑了起来,拱手道:“那今后就还请韩小哥多多照顾。”
“互照互照”
“告辞。”
“慢走。”
拉姆希德前脚刚走,躲在一旁偷听的刘娥就走了出来,一脸困惑,道:“韩小哥,你为何不暂时先稳住他们,你这不是逼他们从两市和咱们北巷之间做出选择么,万一他们真的选择两市,那咱们可就完了。”
韩艺苦笑道:“天知道他们其中有没有行会的内奸,如果我现在就给予保证,稳住他们的话,那么行会两边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以为我还藏着什么底牌,这反而对我们不利,而且这也只能让两市有所忌惮,拖延一些时日,但这是治标不治本,常言道,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我就是要逼着两市早点出手,等他们将底牌都打光了,我再出手教训他们,一劳永逸,我可没有工夫与他们在这事上面纠缠不清,屁大的市场,真心没什么好玩的。”说着,他呵呵一笑,道:“相信他们同样也是这样想的。”
到了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飘起毛毛雨,阴霾笼罩在北巷的上空。
此时,游客皆已经回去了,北巷变得空荡荡的。
只见一人身着蓑笠站在巷口的石像门前,微微仰着头,注视着石像。
过得好一会儿,忽见边上走来一人,正是卢师卦,他来到石像面前,也抬头望着这石像,过得片刻,他收回目光来,朝着那人道:“又在想崔大姐”
“嗯。”
那人低下头来,正是崔戢刃,摇头苦笑道:“这两日又有不少人拿我大姐出来说事,虽然都是夸赞之言,但是我听着总是有些不舒服。”他突然向卢师卦问道:“卢兄,向你请教一件事,人都死了,这爱情还有价值么”
卢师卦一怔,这种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叹道:“这感情之事,又岂非一语可言尽的。”
崔戢刃摇头一叹道:“我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我心里非常后悔,如果我早知道是这结果,当初无论如何,我也会阻止大姐与去万二郎在一起,我宁可大姐怪我一辈子,也绝不愿意让她永远的离开我。”
卢师卦道:“当时你又如何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恐怕你真的这么做了,此时又会来找我来抱怨,你宁可崔大姐快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