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艺绕了半天,无非还是给衣店增添光环,打爱情的牌,吸引客人来买衣服。
“这我早就知道了。”郑善行也是哈哈一笑,又道:“看来韩小哥一定是一位好丈夫。”
韩艺毫不含糊道:“这还用说,我对于我妻子从不缺乏赞美之词,我几乎每天都会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漂亮,我是多么的爱她。”
郑善行惊讶道:“当真”
韩艺道:“当然是真的啊。”
郑善行尴尬一笑,道:“这我可做不到。”
韩艺微微一笑道:“其实每个人都不通的表达方式,你们文采这么好,相信你们一定用了不少的诗词才赞美你们的夫人,我的文采就那样,唯有直接一点的说,其实我也想跟你们一样,那样就更加有意境了。”
王玄道笑道:“韩小哥真是过谦了,当初在万年宫,韩小哥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令满朝文武瞠目结舌,可谓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
汗忘记这茬了。韩艺尴尬道:“那只是神来之笔,时灵时不灵的,我毕竟还是没有读过书,硬功夫还是远不如三位,此事莫要再提了,否则的话,我非得羞愧的难以启齿。”
三人哈哈一笑,但也没有再打趣韩艺了。
又聊得一会儿,郑善行突然哎呦一声:“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说着,他面泛愁绪。
王玄道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今日又要当老鼠呢”
郑善行笑道:“是我连累你了。”
这尼玛不是兄弟么,怎么说的跟情侣生死相别似得。韩艺不解道:“怎么呢”
卢师卦苦笑道:“韩小哥,你莫不是忘记,街道早已经封了,想要回去,只能走那些污巷、泥道。”
韩艺恍然大悟,道:“难道郑公子你们也不行么”
郑善行道:“倒不是说不行,但这毕竟是犯法,莫要躲过了臭巷,却脏了身子。”
卢师卦道:“二位贤弟何苦发愁,今日就在我那歇得片刻,明日一早再回便是,我们三人也许久没有彻夜畅谈了。哦,还有,明日我准备去御史台报到,这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我们三人就一块去吧。”
郑善行和王玄道互望一眼,王玄道可是有洁癖的男人,他可不想走那臭巷了,赶紧点头,道:“那好,就依卢兄的意思。”
卢师卦又望向韩艺,正欲问他明日是否一块去御史台,忽见韩艺低眉沉思着,心中好奇,于是喊道:“韩小哥。”
韩艺一怔,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卢师卦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韩艺眼眸晃动了几下,道:“三位公子,你们可喜欢这宵禁制”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三人皆是一愣。
王玄道倒是坦荡荡,道:“如果你现在问,那定是不喜欢。”
韩艺道:“那若平常的时候呢”
王玄道道:“这夜里一般都不出门,故此宵禁与否,我倒是也不太在意。”
郑善行若有所思道:“虽然有时感到非常郁闷,但多半时候都不影响我们。”
韩艺听得一愣,他原以为郑善行他们会反对的,毕竟宵禁制限定了人们的自由,不是说方便与否,只是觉得被管的太严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对此并不是非常在意。
卢师卦突然道:“宵禁制还是有很多弊端的。记得我小时候,曾一日,师父彻夜传授我医术,恰好有一病人上门求治,可惜师父在为他诊断时,那人已经断气了,我师父说若能早得半刻,便可救得回,而这半刻就是用在和那些守夜的士兵沟通,虽说看病和生养皆可在夜里出门,但是还得去请求官兵的同意,我可还听说,甚至有些官兵以此勒索钱财。”
韩艺问道:“那这宵禁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卢师卦道:“多半还是为了防贼吧。”
“防贼”
韩艺笑道:“你们都能都避过官兵的耳目,我想那些贼人就更加不用多说了吧,而且坊内是没有官兵巡视的,而且大家一入夜就纷纷闭门休息,哪怕是杀了人,也可能没有知道。”
王玄道笑道:“卢兄那不过是言之其表,其实还是有些人喜欢这宵禁制。”
这“有些人”不用说也明白,就是那些统治者。
但话说回来,这宵禁制真的就有用吗实用可以忽略不计,打着治安的旗号,纯粹就是忽悠人的,如果是太平盛世,谁会造反、暴动,但如果是处于乱世,那你有禁得了吗
这其实就是统治者用来禁锢百姓思想的一种形式罢了,这跟不准看星星是一个道理。
试问谁想为了担心有贼,就躲到牢里面去,而且,牢里面也有贼的啊,既然郑善行他们能绕小道避开官兵,贼也可以呀,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除了统治者,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宵禁制的。
卢师卦好奇道:“韩小哥,你问这个作甚”
韩艺稍一沉吟道:“我想要上奏,请求陛下解除宵禁制。”
“什么”
三人皆是大惊失色。
韩艺道:“实不相瞒,我一直以为这宵禁制可称为一种恶政,跟焚书坑儒无异。人生短短数十载,每一刻都非常重要,故此我认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力,就是能够支配自己的一整日,如果失去了哪怕一刻,都跟坐牢无异,我大唐自贞观后期以来,就被称为自古以来政治最为开明的朝代,宵禁制不像我大唐的风格。”
郑善行听得微微皱眉,道:“你说的岁不无道理,可问题是,宵禁制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之久,岂是你一句话就能够解除的。”
韩艺呵呵道:“前一刻,或许不能,后一刻,或许也不能,但是如今,却极有可能。”
王玄道微微皱眉,道:“我听你说过,那日正式任命你为官时,陛下曾大发雷霆,好像是因为群臣缄默而感到不满。”
“王公子果真是聪明绝顶,正是这个道理。”
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