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其后就是杨思训,如果他在观国公府中表现的好,同样也是混入官场当中,但是他知道杨思训这种人,不值得去依靠,势力和能力都未达标准,做事也较为古板,而且他也怕连累到杨飞雪,杨蒙浩。
再后就是褚遂良让他去工部,他当初的确是想依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他们,然而,褚遂良给的官职实在是太渺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等于就是一个技术头头,跟官场没啥关系,这与他想象中的相差太远了。
直到现在,他真正的步入官场,虽然他对这监察御史,一点也不了解,但是从其他大臣反对的态度来看,这个官职应该是举足轻重的,而且还是皇帝强行提拔他,这就是他所想要的。
时到今日,他终于登上了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舞台。
“薛将军,薛将军,请留步。”
出得大殿的韩艺,立刻拔腿向薛仁贵追去。
薛仁贵是真不想停下来,但是不能不停,如今韩艺可是监察御史,其中也包括就监察他,转过身来,道:“韩御史,你可是在叫我”
这家伙看着好像正直的要命,但是做人却如此谨慎。韩艺暗自嘀咕一句,笑着点点头,然后拱手道:“真是恭喜薛将军晋升百骑将军。”
薛仁贵连连拱手道:“同喜,同喜。”
韩艺又道:“前天夜里幸亏薛将军你相信了我,否则的话,我也只是徒劳一场。”
薛仁贵急忙道:“哪里,哪里,其实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别说升官了,别掉脑袋,就是万幸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有种感觉,就是自己欠了韩艺许多。脸色不禁又夹带着一丝愧疚。
韩艺这么说,就是希望他有这种感觉,道:“薛将军,有件事我想向你询问一二。”
薛仁贵道:“请说。”
韩艺稍稍犹豫了下,才道:“请问这监察御史是干什么的”
薛仁贵一惊,道:“你不知道”
韩艺摇摇头。
薛仁贵道:“那那你方才在大殿说的”
韩艺苦笑道:“我也只是懂得监察二字的意思,但是具体干什么的,我并不知道。”
薛仁贵听得这话,只能夸韩艺是一个天才,什么都不懂,也敢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信口开河,真是太勇敢了,心想这也不是什么敏感的事,于是立刻将监察御史的职责跟他说了一边。
这监察御史属于御史台三院之中的察院。这御史台就是一个司法机构,受理特殊的诉讼案件,简单来说,就是专门打小报告的,那历史名人狄仁杰就是统管御史台的。而韩艺担任的监察御史,也就是,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
说到底,还是一个打小报告的。
文武百官最痛恨的就是这监察御史,尤其是那些外地官员,因为他们远在外地,都没法去辩驳。
不过,这监察御史权力虽大,但是品阶低,都没有出入朝堂正门的资格,只能由侧门进出,而且非奏事不得至殿廷。
这一点韩艺倒是喜欢,他也不希望每天跑去上朝,自由一点,他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李治的用意就非常明显了,就是要在百官之中,安插一个自己的人,为什么褚遂良他们提议让韩艺去军中任职,李治没有答应,那就是因为目前jūn_duì 还是多半在皇帝手中,李治不缺这些人,李治缺的就是朝中的势力,而且这个官品阶不能高,毕竟韩艺只是寒门出身,但是一定要有权力,否则安插进去也没有什么用。
思来想去,也就是监察御史最为合适了。
“多谢薛将军相告。”
韩艺一拱手道。
“举手之劳而已。”
薛仁贵一抱拳,笑道:“韩御史年纪轻轻,但却胆色过人,面对国舅公他们这些权贵,兀自能够从容以对,薛某人真是自愧不如。”
这薛仁贵虽然是出身于河东薛氏,但他这一条支脉,在隋末唐初年间,就已经家道中落了,十分贫困,他也是从小兵做起的,但是贵族就是贵族,这是天生的,穷那也是贵族,他的妻子可是河东柳氏,所以李治要提拔薛仁贵,比提拔韩艺还是要容易多了,毕竟他有一个河东薛氏的光环在头上,也没有人会反对。
但是薛仁贵还是非常谨小慎微,毕竟他这一条支脉能否再度崛起,重铸祖父荣光,可就全在他肩膀上了,所以他刚才只想远离韩艺十万八千里,以免被韩艺连累,一来这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二来,他毕竟也是贵族出身,与韩艺这个贫穷小子不是一路人。
韩艺心里哪能不明白了,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胆色过人,而是我知道,我效忠的是谁。”
这一句话可是大有内涵呀,薛仁贵不禁一愣。
韩艺刚才那么疯癫,是为了什么,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李治,李治提拔他,他当然得为李治争气,一来,要证明李治没有看错人。二来,要证明自己不惧怕这些权贵,敢于与他们正面对抗。
这就是李治希望见到的,他如果提拔一个对长孙无忌等权贵畏惧如虎的人,那还不如不提拔了,李治现在就是需要敢拼,敢说,并且完全效忠于他的人。
提拔韩艺如此,提拔薛仁贵同样也是如此,这代表着一种信任,我作为皇帝,让你薛仁贵来保护我,这是莫大信任,你薛仁贵一定要清楚一点,你是谁的人。
薛仁贵心中满是惭愧,他前面想躲韩艺,想撇清与韩艺的关系,这其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简单的来说,如今他们就是一根线上面蚱蜢,都指望着李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韩艺没有好下场,他又能好到哪里去,赶紧抱拳道:“蒙韩御史提醒,薛某如醍醐灌顶,真是无以为报。”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还想跟我撇清关系,你撇的清吗韩艺拱手笑道:“岂敢,岂敢。”
他之所以跟薛仁贵说这话,无非也就是因为,他在朝中也是孤立无援,认识的人都是敌人,忒也悲催了,他迫切的需要盟友,而薛仁贵是一个名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他当然倾向于与薛仁贵结为同盟。
这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在一栋阁楼里面,坐着五六人,正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成员,长孙无忌、褚遂良、来济、韩瑗、柳奭。
“不能批,这决不能批。且不说那韩艺出身卑微,又是一个开青楼的,光凭他这年纪,也不适合当这监察御史,这不是儿戏又是什么,不管怎样,我们还得继续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柳奭显得异常激动。
褚遂良也深表认同,略带一丝不满的向长孙无忌道:“辅机兄,你方才就不应该松口,反正没有三省的批示,韩艺就不可能上任。”
关于唐朝的制度,尤其是唐初年间,皇帝的任何指示都必须经过三省草拟、审核、批示,才能奏效,等同于要征得三省长官,尤其是宰相们的同意,所以,三省如果不批,这指示就无法落实,圣旨就是废的,不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唐初的皇权并不是很集中,纵观唐朝三四百年间,皇权最为集中的时候,就是李治中后期和武则天时期,到了唐玄宗时期,又开始被节度使掌握了。
如今三省全在长孙无忌手中,都是他的人,而且他还是皇帝的舅舅,他如果不点头,这事就成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治是等到长孙无忌松口之后,才开溜的。
为何柳奭会这么激动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八品官,根本威胁不到他们,这都是被娇惯出来的,因为自从李治即位以来,一直都是与他们配合,任何事基本都是遵从他们的意思去做的,这是第一回,李治越过了三省,直接封赏,并且不顾他们的反对,强行任命韩艺为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