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府大摆筵席,宴请此番出征的大将,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人家可是为你在卖命,仗打赢了,你肯定要犒赏三军,很多士兵就指望着这一刻,否则的话,谁还会尽心尽力为了你卖命,另外,杨思讷还宴请扬州的一些士族,反正搞得非常盛大。
从辰时开始,杨府的大门前就是络绎不绝,三五成群的文武之士,纷纷来到了杨府向杨思讷道贺。
行得一个多时辰,韩艺也来到了杨府,这才刚刚下车,就听得一个爽朗的笑声,“韩小哥,你总算是来了,我爹爹见你这么久都没有来,还特意让我出来看看。”
韩艺抬头一看,见是杨展飞,忙拱手道:“韩艺见过二公子。真是抱歉,家住的比较远,故此来晚了。”
“哎,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繁琐礼节作甚,走走走,我爹爹正等着你了。”
说着杨展飞就把韩艺请了进去,小野则是跟在韩艺身旁。
来到前院,正好见到一大帮人从厅中行出,为首一人正是杨思讷。
杨思讷一见韩艺,显得异常激动,哈哈道:“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说罢,他就大步迎上。
大功臣天呐或许装逼,不,装病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韩艺只觉亚历山大,连忙行礼道:“小子韩艺参见杨公,韩艺何德何能,怎敢劳杨公亲自相迎。”
“今日你当得起,你绝对当得起。”
杨思讷开怀一笑,一手抓住韩艺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这一旁的人见了,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和疑惑。
堂堂扬州一把手,又是关中贵族,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能与他携手并肩的,那真是莫大的荣耀呀,当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杨思讷如此看重这个看上去没啥特别的穷小子。
其实韩艺也是受宠若惊,有苦难言呀,他虽然是一个无婚主义者,但他是一个性取向十分正常的男人,哪里想被一个四十多岁大叔握着手,这想想都觉得恶心,暗道,你要实在想给我面子,那简单呀,就让你女儿出来握着我的手就是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呀
来到厅内,只见座位已经安排好了,上面三张矮桌,正中间一张稍大的,而两边还摆着两张小的,是斜放着的,下面左右两边各摆着两列矮桌,约莫十来张,可见这厅堂有多么大,要知道这还只是一部分,在左右侧厅各还摆放着宴席,虽然杨府的厅很大,但是人更多,这没有办法,只能按地位来分,地位高的自然坐主厅,地位稍低的,就坐侧厅,女眷则是全在后堂。
分别由杨思讷的两个儿子以及杨老夫人负责招待。
因为杨思讷的长子已经外出做官了,可以说是自立门户了,有自己的关系网,这杨展飞其实就是接班人的意思,故此与杨思讷同坐一厅。
杨思讷拉着韩艺直接来到上座,手往右边的那张桌子一引,道:“韩艺,你坐这。”
大叔,你这是要感谢我,还是要害我呀刚刚进来的时候,韩艺就扫了扫周边的人,要么就是大将,要么就是大官,非富即贵,这些人现在都还站着的,他要是这么一坐,不是瞎了眼又是什么,忙拱手推辞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韩艺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坐此。”
杨思讷摆摆手道:“此番平叛,你功劳甚大,此座非你莫属。”
又听一人道:“杨叔叔说的极是,此乃庆功之宴,自当论功而坐,韩公子何须谦让。”
说话的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韩艺也认识,正是那日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叫秦羽的白面公子,韩艺其实早就看到他了,对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拙劣的泡妞技术。
好你个家伙,真是心胸狭窄,我不过就是骗你了一贯钱,你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韩艺心中暗骂一句。
这话看似在捧韩艺,其实是暗藏玄机的,他强调的是论功而坐,如果韩艺真坐上去了,那些大将又会如何想,你一个小子一刀一枪都未动过,而且还有极大的运气成分,我们都是拿着性命去拼,到头来功劳全让你一个人给占了,虽说韩艺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人的嫉妒心是与生俱来的,此话一出,韩艺若再坐上去,铁定要引起不少人的嫉妒,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韩艺余光扫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面色各异,厅内显得有些安静,心中叫苦,突然心念一动,笑着点点头道:“秦公子说笑了,韩艺只是一介草民,公子实在是当不起,不过,我倒是赞成秦公子的话,此乃庆功宴,自然得论功而坐。”
秦羽心中一喜,暗道,这小子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
哪知韩艺话锋一转,又道:“若是这样的话,那韩艺就更加坐不得了,此番平叛,韩艺以为功劳最大的是那些在此次战争中已经牺牲的烈士,他们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无惧生死,慷慨就义,他们才是最可敬,最可赞,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可歌可泣,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说着,他向杨思讷一拱手道:“韩艺恳求杨公,将此座留给我们的英雄们,让他们与我们一同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胜利,这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更是属于他们的。”
“好说得好韩小哥此番话,真是深得我心。”
一位身材魁梧之人顿时叫好,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一员大将。
不少武将也纷纷叫好。
他们都是武将,死的都是他们的兵,他们心中当然会感激韩艺这一番话。
杨思讷同样也是武将出身,听得韩艺这一番话,又念及死去的那些将士,心里颇有感触,暗道,此子果真十分特别。
此时,杨思讷身边一个谋士就很小声的提醒道:“杨公,可不能让这小子坐这里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思讷猛地惊醒过来,知道自己犯下了大忌,因为这唐朝初期可是非常注重门第、出身的,韩艺就一个小农民,如果不是住在梅村那种偏僻的山庄,与外面的世界鲜有来往,多半就是一个农奴,按理来说,他都没有资格来这正厅,你倒好,还让他坐上座,这不是打贵族、士族的脸么,你请我们来是羞辱我们的么,这可是一个非常非常严重且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