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摩挲,耳根通红的移开视线。时暮伸手挠挠脸:“泡泡糖比红烧排骨好闻多了。”“嗯。”傅云深轻咳一声拉起她手,“回家吧。”看着二人交握起的双手,时暮脸上不由带了笑:“傅云深,这次约会我很喜欢,比坟头蹦迪好多了。”就是那个恐怖电影不太好看,实在垃圾,虎头蛇尾好像还要出2。*转眼暑假过了大半,距离开学还剩半个月时,每天躺家里看小说的时暮接到了时黎打过来的电话,她毫不犹豫点了拒接后,小说翻到了下一页。时暮看的正是傅云深的新文,这次走的是悬疑流,她很喜欢那个叫木时的受,聪明伶俐又能干,当然,要是不代入自己就更好了。叮铃铃。电话又响了起来。时暮心里烦躁,再次挂断。叮铃铃。她皱眉接通:“时黎你他妈神经病啊?”电话那头的呼吸滞了几秒,傅云深那颇有质感的少年音传入耳侧:“我。”“……”刚才太生气都没来得及细看。时暮轻轻嗓子:“怎么了?”傅云深:“上次你买的东西放我这儿了,什么时候过来拿一下?”上次?她认认真真想了一遍,没有丝毫记忆。傅云深对她的这个记忆力很是无奈,耐着性子提示;“假晋江。”哦对!上次逛街都是傅云深帮拎着的,她忙于回来清洗身体,于是忘的一干二净。时暮看了眼外面灼热的天气,不好意思笑了几声:“云深哥哥……”“滚。”傅云深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时暮瘪瘪嘴,不甘不愿从沙发上爬起,准备收拾一下就过去。正在此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接听,魅笑着:“云深哥哥,你愿意给我送过来啦?”“我。”电话那头,时黎语调清清冷冷。“……日。”几乎是下意识的,时暮就要挂电话。觉察出她要做什么的时黎急忙叫住:“等一下。”时暮有些不耐:“干嘛?”时黎语调清浅:“爸在收拾家的时候找到了外公留下的东西,让你有空过来取一下。”“我知道了,那我一会儿过去。”整理好背包,时暮匆匆来到了花都小区,她先来到的是时家,想着拿上东西直接去傅云深那儿。晌午的太阳有些大,就算带着遮阳帽也挡不住穿透下来的滚烫日光。时暮按响门铃,低着头漫不经心等待着。里屋的门开了,出来的是时父,待看到门口时暮时,他明显恍了下神。fù_nǚ 已经有大半年没见,时暮的个头窜地高高的,身上穿着干净清爽的条纹短袖,宽半腿裤宽阔舒适,长手长脚,露出的皮肤雪白。她抬头,一张脸小小的,浓眉下的桃花眼清洌洌。时暮出落成了和走时完全不同的模样,就像是两个人。时父遮住眼底复杂,上前开门。时暮收敛目光,神色疏远,“我来拿外公的东西。”“先进来吧。”时父侧开身让时暮进门。客厅的冷气开的很足,瞬间驱散周身燥热,家里的摆设和走前没什么差别,只是她明显感觉到了一股不同的气息,这股气息不属于人间,看样子这家人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看破不说破的时暮站立在门口,眸光平静。“你路上也累了吧,过来先坐一下歇息会儿,我给你泡杯凉茶。”时暮冷冷拒绝了时父好意:“不用了,我拿上东西就走。”说话间,时家兄妹俩从楼上下来。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时暮,时蓉先是一愣,又默不作声垂头抿唇,完全将她无视的进入到了餐厅。“时黎,你先照应一下你妹妹,我上去取东西。”时父起身上楼,将空间留给了三个兄妹。看样子还要点时间,走了一路的时暮没再客气,直接坐上了沙发,双腿交叠靠着柔软的靠垫,低头继续看着小说。时黎桃花眼看她:“喝水吗?”时暮问:“有毒吗?”握着饮料出门的时蓉低哼声:“毒死你最好。”她把嗓音压的很低,但没逃过时暮敏锐的耳朵。时暮看着时蓉,似笑非笑:“真可惜啊,你上次没弄死我。”她表情张扬,如同英俊不羁的少年,那是时蓉最喜欢的类型。想到被她耍的那段记忆,时蓉恨的牙痒痒,恶骂道:“上次就应该摔死你!”时暮垂眸,余光瞥到桌上的水果刀,她抄起,对着时蓉的方向扔了过去,那柄锐利的细刀从她脸侧滑过,削下一缕发丝后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时蓉怔怔瞪大眼,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只觉得脚下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时暮弯眼勾唇,声音妩媚,一字一句:“舒坦吗?妹妹。”满是讽意。第94章时蓉回过神从地上爬起,走到时黎身边赤红着眼眶控诉着:“哥,她要杀我!你看见了吧,她要杀我!!”时黎眼神冰冷,像寒冬冷冽的冰霜,他说:“活该。”时蓉愣住。自从上次时蓉误以为时黎要杀她,把他关在门外后,兄妹俩的关系明显有了变化,时黎对她疏远了。时黎平常也不太热情,寡言少语,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但她再遭受委屈时,还是会站到她面前,奶奶为难她时,也会替她说话,可是现在……都变了。别说有事,就算是没事,时黎也不愿意再和她交谈说话,对她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冷漠。时蓉鼻翼抖动,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她强忍着心中悲痛,哽咽道:“哥,她都拿刀了,你为什么不向着我?你想让她弄死我吗?!”时黎把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冷饮丢到时暮怀里,到沙发上坐下,一双眼看都不乐意看她,只留下了冷冷四字:“先撩者贱。”时蓉的脸蛋刷的白了。“小黎,你怎么说话呢?”时妈妈不知何时从外面,刚巧就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把手提包放在了桌上。也是挺奇怪的,自从上次受了伤,时黎的性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固执起来的模样和时暮一模一样,让她心里烦厌,如今听到乖巧优雅的儿子口出脏话,更是不满。正如此想着,时妈妈注意到了沙发上的时暮,她一眼没认出这是女儿,左右瞧着觉得眼熟,待对上那双桃花眸时,脸色变了又变。觉察到时妈妈波动的情绪,时暮唇角勾起,又淡淡敛目,继续翻看小说。时蓉想找到靠山一样跑到时妈妈面前,哭诉着:“妈,时暮要害我,她要用刀杀我!”伸手一指,躺在地板上的水果刀折射出微凉的寒光。时妈妈脸色沉下,径直到时暮面前,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出去。”时暮靠着柔软的沙发,眼神慵懒:“你问问你儿子,是我要杀你闺女,还是你闺女想杀我,你快问问。”闻声,时蓉变得紧张起来。时黎那和时暮一模一样的桃花瞳泛着迷人的流光,很快回应;“时蓉先挑衅的,时暮就是想吓唬她一下。”“妈,不是……”时黎手骨修长的五指抚上受过伤的大腿,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上次你推人下楼是事实吧?”时妈妈皱眉看向了时蓉。时蓉连忙摇头:“妈,我没……”时黎打断她:“你害时暮摔断了腿,有些人看不惯过来找个说法,我因此受伤,没错吧?”时黎算是看透了她。他本来就是凉薄之心,别人的好都会惦着,可是时蓉的种种行径让他彻底对她失望,他没必要一再护着她,继续包容她,也许再遭受冷漠和打击后,她才会真正成熟懂事起来。这话让时妈妈狠狠拧起了眉头。时妈妈就算不喜欢时暮,厌恶时暮,也都是冷着她的,除了上次和男孩子开房打过她一次,平常都没有动过手,也不提倡暴力。总之,小女儿让她失望了。时妈妈摆摆手,一副不愿多听的样子:“时蓉,你回屋吧,没事不要下来了。”时蓉心有不甘,正要继续辩解却对上了母亲阴沉沉的目光,她缩起脖子,不甘不愿回了屋。时蓉走后,时妈妈的眼神再次落到时暮身上,“你还回来做什么。”态度没好到哪去。时暮指尖翻过一页小说,很是敷衍:“我回来拿外公的东西,不信你可以问你丈夫。”“你丈夫?”时妈妈一阵气结,“你就是这样称呼你爸的?”时暮头也未抬:“太太,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时妈妈内心涌出一股无名火,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既然如此,我爸的东西你也不用拿了,出去。”时暮把手机揣回口袋,没有片刻犹豫的起身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