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周植捂眼痛呼,连连后退,“太好了,没死!!”太好了,初吻还在!!时暮也松了口气,这种状态都能打人,说明人没什么事儿。打完那条件反射的一拳后,醉醺醺的傅云深又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看着眉头紧锁,时不时哼唧两声的少年,时暮一脸为难。看他们这状态是回不去家了,今晚也只能在这儿凑合一宿。这座屋子有两间卧室,一间主卧一间客卧,然而因为时间不够,客卧还没打扫出来,枕头被子都没有,住人肯定不行。他们有三个人,只能有两个人睡主卧大床,剩下一人在沙发上凑合一晚。时暮看了眼皱着眉头,一脸难过的傅云深。大佬还在醉酒状态,人格很有可能没切换回来,让一个妹子和周植睡一起不切实际,她倒是不担心周植会做出什么,就怕……暴躁的芸芸一控制不住脾气把周植给砍了。如此想来,也只能让她和傅云深睡一块了。头痛。万万没想到同眠任务会这样完成。第40章时暮叹了口气,和周植说:“你把桌子收拾收拾,我带傅云深去洗洗。”他身上沾满酒气和地上的灰尘,脏兮兮的压根上不了床。周植喔了声,然后看到时暮弯腰把将近一米八的傅云深打横抱了起来。老实说这个画面实在有些难入眼,周植觉得傅云深更娘了。回屋,进入浴室,把傅云深丢在小浴缸里。他蜷缩着,模样乖巧安静。时暮咬咬唇,缓缓向傅云深伸手,先脱了少年的衬衫,接着拉开裤子拉链,再然后……时暮动不了手了。傅云深似是觉察般半眯起眼,黑色的眼眸像是流光一样,迷人的很。时暮脸红,莫名心虚。“你身上撒了酒,我想帮你洗洗。”傅云深定定神,表情突然变化,他笑,“暮暮你可真好。”暮暮。这称呼可不像是傅云深会叫出来的。时暮原本的心理负担猛然卸下,毫不犹豫把裤子从他身上扒拉了下去。傅云深长得很结实,长腿长手,腹部有肌肉,两条腿的肌肉线条性感有力,他双腿交叠搭放在浴缸边沿,微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波斯猫,一派慵懒高贵。若这芸芸有自己的身体,不知要迷倒多少纯情小男生。“内裤脱吗?”时暮眼神下滑,望着傅云深双腿间的位置一阵羡慕,看起来很大,比自己新买的l号要大,现在的小男生发育的就是好,自愧不如。傅芸深眨眨眼,摇头:“不能随便看男孩子的身体,不好的。”时暮忍不住吐槽:“这也是你自己的身体吧。”她一本正经:“这是傅云深弟弟的,不是我的,没经过他同意,不能乱脱裤子。”时暮一笑:“你还挺有原则。”“那当然。”傅芸深骄傲挺了挺胸脯,“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随便洗洗,对了,今晚我是和你睡的吗?”时暮点了下头。她松了口气:“太好了,我可不和那傻大个在一起。”说完,用水认真的冲洗着大腿上的酒气。时暮看了她一眼,收拾起地上衣服准备拿出去洗,就在此时,傅芸深抬起头:“暮暮,你有刮胡刀吗?”刮胡刀?时暮指了指架子:“新买的,还没拆呢。”仪式要做足,除了宿舍的一把刮胡刀外,新家也特意买了一把。傅芸深点点头:“那你帮我拿一下。”时暮犹豫会儿,把刮胡刀递过去,问:“你要做什么?”傅芸深:“刮腿毛。”“……?”说着,她竟然真的刮起了傅云深小腿上的腿毛。时暮倒吸口凉气,急忙阻止:“别了吧!要是傅云深醒过来肯定以为是我做的,会杀了我的!!”人家好端端喝了个酒,醒过来腿毛就没了,这这这这不好交代啊!傅芸深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儿,他小时候偷喝过一次酒,被继母打了,那顿打还是我帮挨着呢,还有一次偷吃了酒心巧克力,嘿嘿,也是我帮忙挨着。傻弟弟清醒过来,都以为自己断片儿了,所以这次也不会多想。放心吧。”刺啦。一刀下去,腿毛少一片。时暮眼皮子狠狠跳着,默不作声收回自己的手。算了,小公主开心就好。“那你是怎么存在的?”小公主一边刮腿毛一边说:“不知道啊,估计是他想要个姐姐,我记得邻居家有一对姐弟,姐姐每天都会给弟弟讲睡前故事,云深的阁楼刚好可以看到他们房间,有时候会偷偷开着窗户听。”傅云深很孤单。只有她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那个阁楼潮湿狭小,父亲病重后,继母收了屋里的灯,夏日飞舞的萤火就算是暖阳了。他蜷缩在黑夜里,侧耳倾听着小女孩甜美的声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把自己当做了女孩子的弟弟,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幸福的家庭里。可是有一天。女孩子走了。大雨,车祸,他亲眼看见她鬼魂离开。那天晚上傅云深哭了许久,躲在衣橱里痛苦压抑着,哪怕是继母每日的毒打都抵不过那日的痛苦。那个死去的女孩叫芸芸,芸芸众生的芸芸,再然后……她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是偷吃了酒心巧克力,芸深帮着挨了那次打,再后来,饿了一天的傅云深偷喝了继母的红酒,那段时间她已经完全成熟了,喜欢花裙子,喜欢高跟鞋,喜欢化妆品,喜欢彩色,喜欢公主。贪玩的芸深忘记了身为姐姐的责任,按捺不住诱惑的穿了继母的衣服和高跟鞋,事情败露,她被打得很惨。从此后,她学会了收敛。就算傅云深不小心喝了酒让她出来,她能做的也是找一本故事书,自己拍打着自己,像那个死去的小女孩一样给她醉酒的弟弟讲故事,哄着他入睡,尽管她知道傅云深根本听不见。芸深心酸,不是为弟弟,是为自己。她——好想谈恋爱!好想有性生活啊!!!!“你他妈就说说老娘造什么孽!”傅芸深咬咬牙,“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人打我?”想到周植那个柚子,时暮忙不迭摇头。她摸了摸后脑勺:“那就是摔得,不过砸了下让那小兔崽子清醒了。”时暮小心翼翼问:“那……那个小兔崽子呢?”傅芸深:“他一杯倒,醉晕了,明个儿就醒来了。”时暮哦了声,突然看到她抬起了胳膊,刺啦刺啦挂腋毛。心里又是一跳,万般思绪无法言说,有的“男人”想拼了命长腋毛,而有的“女人”死了劲儿刮腋毛。唉,哀哉。时暮出门把衣服洗干净,挂好,又整理好床榻。周植也清洗好了厨具,一脸为难慢悠悠向她走来。时暮抹了把手上水渍,小心翼翼朝遇事方向瞥了眼,一把拽过周植,踮起脚尖到他耳边:“我和你说,今天的事儿你千万不能告诉傅云深。”周植瞪大眼:“为啥?”时暮压低声音:“你想想,傅云深要是知道你要亲他,还用柚子砸他脑壳,他能放过你吗?”“不、不能。”“那就对嘛,你再想想,正常男人看到自己喝醉酒变娘炮什么心情?”周植:“不太好……”时暮:“那你是他兄弟肯定要帮忙隐瞒啊。”“……”嗯,是这么个道理。周植被说服了。小公主已经洗好了澡从里面出来。躺在沙发上的周植被他吓出了心理阴影,根本就不敢看他一眼。进了卧室。啪嗒声关了门。她身上裹着浴巾,头发已经完全吹干,香喷喷的玫瑰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