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全程的时暮有些想笑,拉开抽屉,把准备用来喂看门狗的香肠抛到了后桌:“就着吃。”傅云深:“……”这要是搁以前,他真的会把这几人按在地上捶。下午。老黄就把比赛名单发在了微信上,男方参赛选手是时暮,女方——贝灵。下面又写,训练从下周一的早上开始。时暮懵了下,想那小姑娘怎么也不像是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广播体操的,现如今竟然答应了?“暮哥,你一个人寻思啥呢。”刚从教学楼出来的周植一个大跨步跳在了她身上,时暮被压的闷哼出声,默不作声把手机揣回了裤兜。“深哥没和你一起吗?”时暮:“他值日。”“嘻嘻,我周一值日。”周植把胳膊搭在她肩上,“暮哥,你现在住哪儿啊。”周植本来是随口一问的,哪成想得到的回答是;“傅云深家里。”他眼珠子一下子瞪大,眼神写满惊愕:“你住深哥哪儿?”周植喊出了声,让过路的学生一下子看了过来,时暮狠狠踹了他一脚:“安静点,大惊小怪什么。”周植捂嘴:“卧槽,我当然大惊小怪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时暮叹气:“说来话长。”周植:“那你长话短说。”时暮:“一言难尽。”周植:“……”周植有些气,他觉得自己被排挤了,都说三人行必有一人落单,加上那两人体质一样,而他是死皮赖脸跟上的……原来还没觉得什么,如今一反应过来,周植小情绪就上来了。“你们住一块,为什么都不和我说。”时暮有些纳闷:“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当然是好说的!”周植跺脚,气的眼圈都红了,“我们是兄弟,凭什么你住他家,不住我家!”“……哈?”时暮更加困惑:“这……这有关系?”“你们排挤我!”周植气的握紧拳头,直接捶上了时暮胸口,“不理你们了!”……我草。那一下本来不重,可时暮还是觉得自己遭受到了剧烈伤害。她捂着胸口,表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见她一脸痛苦,正闹着小情绪的周植立马傻眼:“暮……暮哥,你你你,你没事吧?”时暮咬紧牙关:“没、没事……”就是、就是奶子疼。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这胸正发育呢,说来自从来例假,胸部好像变紧了不少,那件本来贴身的小背心也变得微紧,想到剧情里女反派的d罩杯,时暮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暮哥,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啊!”周植急出了一头冷汗,“怪我怪我都怪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务室,快来,我背你去。”他在时暮面前半蹲下:“等你好了随便怎么锤我!我肯定不还手!”疼痛有所缓解,时暮深吸口气挺直腰身,她掌心在胸上摸了摸,寻思着怎么着都要想个办法,阻止它发育是不现实的,若是用带子束住则会损害身体健康,别任务没完成,落得个乳腺癌,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胸肌练出来,或者先去买个假的应付着。打定主意后,时暮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周植身上,看着小孩儿紧张兮兮的表情,她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轻轻踹了下他屁股后,笑道:“去你大爷的,你才心脏病犯了。”周植一脸担忧:“可是你……”“我这俩天上火,胸上起了个火疖子,你他娘好像给我锤破了,疼死我了。”“啊?”周植又瞪大眼珠子,伸手就要拉时暮衣服,“让我看看,我妈说火疖子破了不处理好会感染,你可别感染死了。”“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时暮气的推开他,“别拉我衣服,大男人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说、说的也是。周植脸上一红,匆忙收手,站姿乖巧,“那、那我不管,这周末我也要去深哥家过夜,我还想看看u盘里面是什么呢,我不管,我就要去,你去说服深哥,不然我闹给你看。”时暮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男孩子不会计较这些,怎么到了周植这儿,比女生都要难缠了?第32章第二天,数学测试出了答案。数学老师握着沓卷子进门,步伐轻快,脸上是难掩的喜色。时暮攥紧拳头,比公布高考分数那时都要紧张。“这次数学小测验大家都考的很不错,个别同学进步都很大,现在我要公布这次测试的答案,念到名字的上来取卷子。”数学老师低着头开始念:“苏颖,83分。”“王钏,55分。”“田文文,69分。”“……”“赵宝宝,0分。”正埋在课桌里偷吃东西的赵宝宝抬起脸,胡乱抹了把脸上残渣后,举起手:“老师,我为为什么是0分?”数学老师语气不耐:“你为什么0分你心里没数吗?”赵宝宝当然有数,但还是不服气,他不屑瘪嘴,上前把卷子拿了回来。“下面。”卷子还剩下两张,数学老师的目光落在傅云深身上,“傅云深,146分,很可惜错了一道小题。”傅云深起身,路过时暮身边时,有意无意勾了下唇角,眼神中的意味颇为深长。时暮咬咬牙,不屑对他竖起中指。“最后——”终于轮到公布时暮的成绩了。底下学生已窃窃私语起来。“时暮考不过傅云深吧。”“傅云深是我们班数学最好的,肯定考不过。”“那不一定。”“就是,傅云深又不是神仙,万一我们暮哥考满分呢。”数学老师抬起眼看向时暮,脸上笑意很是欣慰:“时暮,150分。”满分。全班哗然。紧张了一天的时暮在听到分数时,总算松了口气。“谢谢老师。” 她上去领好卷子,在全班同学膜拜的眼神中重回座位。卷子上的红色数字显眼刺目,时暮心里得意,高高捧起卷子,特意给后桌的傅云深看着,在一片细小的嘈杂声中,时暮听见少年发出不屑的冷哼。十五班多是学渣,别说十五班,其他班级考过数学满分的都屈指可数。英南附中本就不是重点高校,培养的方向多是兴趣和艺术开发,虽然只是个数学小测试,但时暮这个名字还是渐渐传了出去。她模样生的好,吃过一个半鬼加上各种锻炼,个头已经从163窜到了168,颈背挺直,双腿更加修长。英南附中的男生校服做的非常好看,深蓝色小西装搭着白色衬衫,夏天男孩子们嫌热,很少好好穿着,时暮不一样,她领带打得整齐,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裤子熨烫的笔直干净,黑发黑眼,白肤红唇,端的气质舒朗,神情明媚。不管在哪里,小姑娘们都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生,若这个男生学习成绩好,那好感是蹭蹭蹭的往上窜。一天不到的功夫,外面往过递情书的女孩子已增加到五个以上。十五班的女生吃味儿,索性开全空调,门窗全关了严实,不再让她们进来,男同学们也不介意,毕竟十五班只有时暮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要是被其他班级挖走哪还了得?同为女生的时暮知道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心思敏感脆弱,尤其来英南上课的都是没经大风大浪的小公主,对于那些情书,她没有置之不理,一一选择回应,用的是绘画本的白纸。时暮落笔干净,笔线柔和优美,引得两边学生齐齐围过来看她写字。她能写一手好字完全是和生父的教育有关,时暮的父亲是教书人,练了多年毛笔国画,她不感兴趣,但还是被逼着学了,也多亏了父亲,每次考试,考官都会多给她几分卷面分。回信写好,时暮找了几个乐意跑腿儿的男生,让他们把信件送了过去。圆珠笔刚收好,身后就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情书。”时暮回过头:“你懂什么,就算是9021年,情书也不会过时。”一份相思寄纸笔,这是最干净纯粹的告白方式。当初,她还给他们校草写过情书呢,只是最后,她最垃圾桶里看到了自己的信封,那时候伤心了好久。“傅云深,昨天打的赌你还记得不?”傅云深脸上笑意僵住,收敛,他垂眉锁眼,骨骼明晰的手指快速收罗着桌上书本,装好后,拎着书包起身,准备离开教室。啪嗒。时暮拉住了他书包链子,脸上笑眯眯的:“想跑呀你。”“松手。”快放学了,同学们都在收拾着东西。时暮单手托腮,手上力度用紧:“让我给你搓背,或者你给我洗脚。”傅云深:“……”傅云深:“回去再说,你先松开。”他采取了迂回战术。时暮不想纠缠,背上书包牢牢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