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淮左起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他的衣服皱巴巴的裹在身上,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横躺在沙发上,脑袋和身体几乎呈了九十度角,一晚上过去简直疼的像是被锯断了脖子。
他慢腾腾的爬起来捶了捶肩膀,茫然的环顾四周,入眼就是半敞开的大门,思维顿了半晌,他几步过去把门踢死,又生了气。
昨天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先是早上接到竹西电话,说叶长安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他任劳任怨的跑去照顾了半天,叶长安倒好,刚一醒就跟他置气。后来他被老宋几个叫去喝酒,一晃已经到了晚上,散伙后他趁着几分醉意跑到g大去把叶长安带回了家。再后来呢?尝过肉腥味的猎人居然忍住没吃小兔子,反而无聊到去玩什么捉迷藏,最后竟然网开一面把她给放走了。
姜淮左心里堵浑身疼,心情更加不好,他伸腿踢了两下门,自言自语道:“枉我放你一马,临走也不知道关门,巴不得我被偷走是吧?!”
刚踢完他又觉得自己幼稚无比,果然是被气糊涂了。他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边往浴室走边脱衣服,洗完澡后终于神清气爽了些。他往公司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各个项目的进展,在发现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后又一次翘了班,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姜淮左饿的胃疼,只能爬起来找东西吃。可冰箱里空空如也,偌大的空间里除了烟、酒什么都翻不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灌了几口酒,目光无意识的投向窗外颜色绚丽的晚霞,突然觉得自己又凄凉又可怜。
这一切都是拜叶长安所赐,没有她的时候自己人生肆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圆满,可在她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那个比石头还倔还硬的叶长安,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伴着霞光渐渐散去,姜淮左已经干了半瓶红酒,胃里又酸又涩,反倒更加饿了。他突然想起路知遥说过:“叶长安的手艺不错,饭做得相当好吃,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
姜淮左眯了眯眼,伸手放下酒杯拨了叶长安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了起来,跟往常一样不肯先对他说一句话。
姜淮左仰躺到沙发上揉了揉有些灼热的胃,颐指气使道:“我饿了,你去买些菜,打车到我家。”
电话那头顿了顿:“我晚上要做家教。”
他的面色又不好看起来,声调绷得有些古怪:“叶长安,我养不起你是不是?”
那边沉默了几秒,依旧坚持:“今天已经约好了时间,我必须去。”
姜淮左故意笑出声来,笑声低沉阴郁,隔了话筒更是渗人:“必须?我的话才是必须,别惹我生气,一个小时后给我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挂掉电话后他维持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任霞光散尽,星月升起,夜色一点点把自己包拢起来。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耳边响起了敲门声,他摸黑穿过客厅去开门,门外的人背光站在那里,身影纤细,面色模糊。许是被一室黑暗吓到,她后退一步,企图退回光明而又安全的地方,下一瞬就被他扯住手腕拽了进来,关上了门。
姜淮左觉得自己醉了,明明只是半瓶红酒而已,他却觉得整个脑袋都不清醒起来。借着几分酒意,思念这种东西以可怕的速度滋长,他不得不承认心底深处的渴望,只不过才一天没见,自己已经很想她。
叶长安被姜淮左抵在门上动弹不得,脑袋被按进他胸口处的位置,许是还没反应过来,她全身僵硬的不挣扎不反抗,只是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姜淮左低头就能闻见她颈间的香气。黑暗中他的呼吸有些重,带了红酒味道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四周,叶长安终于忍不住伸手抵住他推了推,反倒被他贴的更紧,连心跳声都隔着衣物皮肉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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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中叶长安只觉自己再一次坠入黑色泥沼,偏偏这泥沼中还有姜淮左这个大魔王。她手足无措了一会,突然举了举手中的饭菜:“你不是饿了吗?再不吃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