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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1)

宋佳玉寻思着,现在两个男的也说结婚就结婚了吗?撬墙角的事,是宋非后来才给她透露的,当时她就挺不高兴的,不过和一个能被人撬走的人分手,也不见得是坏事,反正小陶目前也挺幸福的。宋佳玉:那祝福他们。情真意切,愣是让宋非看不出来玉大婶是在认真还是讽刺?宋非:我是说那人出轨和女人结婚了,现在你儿子的前男友是单身。宋佳玉:那跟我们小陶没关系吧,小陶现在的恋情很稳定。宋非有点唏嘘:……看来分手后人家mǔ_zǐ 俩连他们顾二哥的瓜都不愿意吃了。李鹤轩的婚礼定在元宵节后,不管顾宇时这边的人去不去参加婚礼,喜帖一定要发。收到喜帖的顾宇时,碰都没碰,叫人拿出去扔了。虽然他不恨李鹤轩,但也没有心大到心平气和去参加对方的婚礼。他那些拿到请帖的朋友,问清楚他不去参加,也就没有人会去。毕竟听说顾明楷也不去?不过李家到底是顾家的世交,顾宇时的父母应该还是会出席。说到顾宇时的家庭和父母,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真实情况就是人到中年,夫妻感情转为亲人朋友,各自的私生活已互相不过问罢了。顾家兄弟二人的私生活,他们也鲜少过问。否则上次顾明楷的事情就该炸了。现在轮到顾宇时,听来的传言真真假假,刚开始确实挺在意的。但后来李鹤轩火速宣布婚讯,也就不了了之。顾太太被李太太问及顾家兄弟,只回答不清楚。太细致的李太太也不敢问。人都是现实的,往上三代李家和顾家旗鼓相当,从他们这一代开始,两家的距离明显拉开了。眼下李鹤轩又跟顾家兄弟疑似生了间隙,李太太就很着急。“鹤轩,你和顾家兄弟到底怎么了?之前的谣言是真的吗?”距离婚礼还有三天,却有好些人已经明确地表示来不了。细数一下那都是顾家兄弟的社交圈。明显不是来不了,而是不想来。李鹤轩正烦着呢,哪有心思跟李太太解释,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却在得罪顾家兄弟之后发现自己其实除了清贵,除了当过几年小官,其余什么都不是。这个落差出乎意料,摔得他很疼。“妈,别问了,放心吧,我会把公司做起来的。”李鹤轩安慰李太太,还好,他未婚妻家境也算不错,如果真遇到了困难还可以仰仗岳家。元宵节前,陶叔已开学。此时他的票圈充斥着浓浓的‘厌学’气息。唯一能给他带来安慰的就是元宵节那天赶上周末!那天陶梓安在家待了一晚上陪宋佳玉吃汤圆,第二天上午被许砚接走。本来许砚并不想带陶梓安一起出去,他要去看工地。可是好些天没见面,思来想去还是过来把陶梓安接走。“新厂址就是这儿了,两年前拿的地,花了不少功夫。安安,以后要建厂看着点,现在拿地不容易。”许砚下了车,很快有工地的管理送来两套大胶鞋、安全帽:“啧啧,这个尺寸对你来说太大了。”他说着,干净利索又不失温柔地给陶梓安穿上:“下面都是黄泥,穿上这个不脏脚。”“我还在考虑呢,不一定建厂。”戴上安全帽的陶梓安,饶有兴致地放眼瞭望正在建的工地,迫不及待地说:“我先走了,你慢慢穿。”是的,虽然不一定建厂,但是他很有兴趣。许砚还没换鞋,转头对身边的人道:“跟着他,注意安全。”“好的,许总。”那人赶紧去追陶梓安。工地里嘛,危险的地方还是有的,没人跟着也是不行。“这里挖这么深,是要建地下室吗?”陶梓安站在土方下面,举目四望,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面带怀疑:“挖成这样,应该把防护措施做得再好一些,不然工人在这里工作很不安全。”此刻的斜坡,只有简陋的铁架和一些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木板。后面跟着他那人:“是是,我们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的,像之前安全帽那事,我们工地就不存在。”他指着对面正在吊塔上工作的工人:“您看,我们上去干活的工人,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周全。于是陶梓安和这人边走边说。突然,土方从斜坡上滑下来,一面倒……边上的防护措施瞬间被冲垮,约等于无。“塌方了!塌方了!”工地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引起了惊涛骇浪。正在别处跟管理沟通的许砚,惊闻塌方,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人:“安安!安安!”工地里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慌了。“塌方那里有人工作吗?有吗!”许砚高吼,人已经冲向了塌方处。工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四面八方赶来。“谁看见了!在哪个位置!”心脏砰砰地跳,脑子一片模糊,许砚站在人来人往的工地上,感到天旋地转。“清点工地人数----”“老陆的电话没人接……”陶梓安的电话也没人接。“挖,快挖----”确定有人被埋了,工地的管理们迅速组织大家挖土。但是这样太慢了,如果真的有人被埋了,根本等不及营救。许砚在二月的天气里,短短的几分钟内,汗水打湿了他内衣。“安安……”一片无人回应的土方,根本看不出陶梓安在哪里。“去找搜救犬确认位置!”有人在人群中吼道。手指发抖的许砚,突然从通讯录里找出顾宇时的电话,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打过去。在顾宇时的手机里,许砚的号码是个陌生号码。而这种没名没姓的骚扰电话向来很多,顾宇时一般直接挂断,可是今天他迟疑了片刻,接了起来:“喂?”“安安在工地遇到了塌方,你有他的手机定位吗?”这是顾宇时接起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五分钟后,他的车子在路上飞速地行驶。打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和陶梓安的距离,那个红色的小图标像他的命一样重要。“坚持一下……陶梓安……我很快就来了……”顾宇时在高速上玩命地踩着油门,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到半个小时。毫不在意路上发生的好几次惊险状况,顾宇时的车直直开进工地,一下车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许砚和顾宇时,今天注定是他们二人最狼狈的一天。头上脸上全是土,确认陶梓安的位置便玩命地挖。当挖到用来防护的木板和纱网,所有人的心里都高高地升起一丝希望,是木板,假如人在木板下面就太好了!但是仍然不能排除重伤或死亡的可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梓安!”掀开木板的一刹那,向来内敛的顾宇时哑声唤了一声,比许砚更快一步地够到了熟悉的人。许砚收回去抱人的手臂,紧紧地握了下拳头。满头满脸是土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顾宇时把身体发软的陶梓安抱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车上跑。“再挖!”被埋的还有一个人,许砚不能走。“老板!老陆也在这里!”“他晕过去了……”“快送医院……”许砚作为老板,不仅要为陶梓安的性命负责任,同时还要为员工的性命负责任。他和几名工人合力把老陆抬上车。两辆车子一前一后从工地出发,飞速地赶往离这里最近的医院。“砰----”两名昏迷的遇害者被推进病房之后,顾宇时揪着许砚的衣领,将人一把推到柜子上,紧接着便冲上狂揍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挨揍的许砚一动不动地任他打,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跟顾宇时动手,他的心都落在正在救治的病房中……“你们在干什么?喂!住手!”医务人员听见动静,过来拉开正在单方面殴打的顾宇时。“不要在这里打架!”顾宇时挣开拉住他的男医生,转身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平息的怒气,还有焦急。浑浑噩噩的许砚,被人扶起来之后,抹了把流血的嘴角,整个人仍未从陶梓安被活埋的事故中走出来。此时他仍是手脚冰凉,魂不守舍。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去了一会儿。“两位病人都醒了,生命体征均为正常,目前没有什么大碍。”一位医生终于打开门出来,拉下口罩说道。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闭了闭眼,老天保佑。病房里面,陶梓安手上打着点滴,醒来之后他感到口干舌燥,而且嘴里还有沙子的味道,感觉非常难受:“医生,能给我一杯水漱漱口吗?我嘴里都是沙子哎。”顾宇时和许砚走进来,就听到陶梓安中气十足地说。两个男人犹如从地狱中走了一趟,终于回到人间,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显得比陶梓安还要狼狈。“医生,他们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许砚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位先生的腿受伤了,需要休养三到六个月。”医生指着略虚弱的老陆,然后看向陶梓安:“这位小伙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做个更深入的检查。”他们说话时,顾宇时拉了张椅子,坐在陶梓安床边。“咳咳……”陶梓安正漱着口呢,漱完口看他:“顾宇时,你怎么在这?我昏迷了多久?你们这么快就把我们挖出来了?”一长串的问题,证明他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若无其事。当时事发的时候,一切来得太快了,好在他们身边就是一面防护铁架和木板,倒下来的时候做了不少缓冲,形成一个小三角空间,才有他们活命的机会。顾宇时:“……”顾宇时根本不想回忆当时情形,他只是对着陶梓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陶梓安摇头:“没有。”然后说:“你这人可真奇怪,问你问题不回答,反而来问我。”不过还是很感激地笑了笑,感觉到顾宇时是在关心他。“……”老陆躺在隔壁床,陶梓安要不是手上挂着水,就到隔壁看人去了:“许砚,老陆怎么样,没事吧?”许砚听到他的声音,浑身一颤:“没事。”不想回忆事故过程的岂止是顾宇时,那种经历根本没人想回忆好吗。从不迷信的许砚不知道在心里念了多少句佛,却站得离陶梓安远远地,打从心里面唾弃给陶梓安带来厄运的自己。“……”陶梓安的嘴巴抿了抿:“许砚,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而且他和老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除了正在接受医生处理脚伤的老陆比较虚弱以外,这件事实际上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许砚一动不动地看了老陆良久,才缓缓地抬头,走过来陶梓安身边。陶梓安立刻伸手搂住许砚的腰,而许砚也搂着他的头,弯腰颤抖着感受鲜活的人在他怀里呼吸:“安安。”“没事呢,许砚,我没事。”陶梓安一个劲儿地说。然后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他后颈滑入背脊,他就很难受。许砚平时多能忍的一个男人啊,被他咬得胳膊都是口子都没皱过一下眉头。现在却一声不吭地掉金豆子。陶梓安也红了眼眶:“真的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顾宇时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目睹前男友和前男友的现男友抱在一起彼此安慰。直到手上传来刺痛感,顾宇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破了,他想了想起身悄悄地离开。去洗手间清洗伤口,顺便洗个脸。“许砚,你也去洗一下吧?”陶梓安摸摸许砚满是泥沙的脸,装作不经意地帮对方抹掉眼角的湿润。“好……”竟然流眼泪了,许砚自嘲了一下,向来不认为生死很重要的他,今天被吓得像个软蛋。“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许砚扭头躲开陶梓安的视线,走到门口,他回头有些迟疑地说了句:“安安,是他找到你的……你们曾经安装的定位软件他一直没有删除。”而陶梓安也没有删除。许砚庆幸,但也疯狂地嫉妒,在陶梓安心里顾宇时始终是不一样的。陶梓安微愣。医院的男士洗手间,水龙头哗啦啦地输送着清水。顾宇时洗干净脸和手,他养尊处优的修长十指破了好几个,正流着血。“今天谢谢你。”一道脚步声走进来,高挑的身影不堪负重似的靠着墙,对正在洗脸的人说了句。“……”顾宇时重重用手帕抹了一把脖子,抬起比身后那个男人白皙许多的脸,不屑说什么。“你还喜欢着安安是不是?”许砚问道。水流这么大声,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好好照顾他。”顾宇时答非所问,拧干手帕抹掉鼻尖上的水珠,然后走到许砚身边目光冰冷:“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许砚,我会杀了你。”“……”许砚侧目,跟随对方的脚步出去,眼睁睁看着顾宇时就这样走了。“你回来了?”陶梓安不着痕迹地张望许砚身后,却不见顾宇时的身影。“他回去了。”许砚轻声说,走过去搂着陶梓安,摸摸陶梓安的头发:“你睡一下好吗?打完点滴我带你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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