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痕迹从脖颈到眼角,危云白忽地挥开他,白皙的脸上染上微红,比乌力措偶然得来的美玉还要动人心魄。乌力措几乎丧失了理智,只剩下野兽的本能巨力冲撞着他的心防,他被这股吓人的本能控住,“云白说愿意在笼中与我独处,嗯?”这里大极,烛光只能照射出中间的那部分,正好将铁笼染上暖黄色的光。正在他们右侧前方,铁笼的大门敞开,粗链放在地上,乌力措盯着铁门的方向,温柔道:“乖,进去吧。”危云白动了脚步,他在乌力措的注视下走到铁门跟前,突然回头,“乌力措,我……”眼捷颤抖的痕迹像是翩然而起的蝴蝶,他抬眼,眼底莹光点点,紧张、害怕、羞赧,几根发丝散落在额前,乌力措本来没注意到,此时却看的清清楚楚,乃至深深印在心中。危云白眼中藏着星辰,他道:“我怕。”轰隆一声,天崩地裂。血肉开始蓬勃,汹涌的在乌力措身体中横冲直撞,让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让他的手脚开始颤抖、眼底泛红。他说他怕。柔情在乌力措眼底浮现,瞬间把一个欲.望冲头的男人变成了绕指柔,他上前几步,陪在危云白的身边,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占有他全部的思维,“本王在。”我在。走进了铁笼,乌力措抬头看着顶,铁笼建的极大,底板什么都没有,还是朵儿金中的红色地毯,这种的建造,重的只怕六个大汉同时合力也抬不起来。----而他即将在这里得到危云白。这是对危云白擅自逃跑的惩罚。危云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轻柔动听,“单于,你往前看,那是什么?”乌力措随之看去,却猛地听到铁链碰撞的声音,他想要回头去看,手上却被另一双手钳制在头上,下一秒,冰冷的铁链从头降下,清脆铁质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传来,砸的耳朵生疼。身后附上来的属于另一道人的温度骤然消失,乌力措挣挣手,手腕上却紧绷无法动弹,沉重无力的要命,只是刚刚那么一瞬,他手上竟然被缚上了那个小臂粗的铁链!!!!“危、云、白,”乌力措费力侧过头,通红的眼睛瞪着危云白,好像下一刻就会发狂的扑上来,狠狠撕咬上一口,“你他妈敢逃试试!”危云白站在他身后一米处,闻言惊讶的挑挑眉,乌力措在意的竟然是这一点。危云白不知是怎么快速捆绑的,在乌力措的手上、腰间、双膝都缠绕了一圈,将乌力措紧紧与铁笼一面捆在一起,铁链的两端就在危云白的脚边,乌力措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乌力措用尽一切力量挣扎,铁链与铁笼碰撞发生巨大的声响,他双手被捆绑的位置已经磨破了皮,红色的血液顺着铁链流下,被绑住的乌力措宛如困兽,却仍然不放弃,那双充血的眼睛盯着危云白,眨也不眨,“危云白,你不许逃!你他妈敢给老子逃试试!”危云白转身走出牢笼。乌力措怒吼,“危云白!!!你再敢走上一步?!”声音洪亮,气势凶猛。危云白好笑,偏偏就往前跨一大步。身后顿了一下,随后响起的挣扎声更大,铁链一下一下打在铁栏上,一下比一下强,危云白捆绑的紧实,乌力措却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怕是已经伤破了皮肉,再这样下去,还会扭断骨头。危云白不认为乌力措会做到这个地步。他心安理得的继续踏着悠闲的步伐,一步步远离中心的乌力措。原本想艹他,现在却想逗逗他。他每跨出一步,身后的声响就会更加猛烈。乌力措是人,这样不留余力的撞击,只会让他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危云白!危云白!危云白……”声音从高昂变的嘶哑。“别他妈再走了……”“危云白,不要再走了。”还有一步跨出营帐。身后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危云白回过头看去。----高大健壮的草原王浑身浴血,手脚不自然的扭曲,哭的像个小孩。第18章 草原王(18)危云白彻底愣住了。看他停住了脚步,被绑在牢笼里的男人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强大的暖流袭来,温柔而不可抗拒的涌进危云白的身体,这股暖流沁入毛孔,身上无形的东西又轻了一次,这种感觉危云白体会过一次,正是来自天道的力量,系统在尖叫得到了多少力量,可危云白却听不到。他只是看着乌力措,在即将一步踏离这个营帐的位置。每当乌力措把他看的重要一点,天道就会厚爱他一点。他需要天道的力量,这力量能帮他获得自由,能帮他回去复仇。但是,他再怎么获得天道赠予的力量,这个世界的大头永远都会在乌力措这里,乌力措是永远的“主角”,危云白拿到的本源力量只是微乎及微,根本不会伤及世界根本。所以,他为什么哭?乌力措咬紧牙齿憋着哭,用尽全力瞪着眼睛,他脸上湿了一片。他还在挣扎,只是力气已经用完,手脚又疼的厉害,挣扎的响声危云白已经快听不见。可是脸上的凶意分毫不减,“危云白,不许离开这里!”----然而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他硬是扭过来半个身子,手脚还固定在原地,手腕上的血迹和青紫从铁链处开始往下延伸,危云白只用肉眼看就知道,再动那么一下,乌力措就会伤到筋骨。叱咤一方的乌力措,为什么要冒着伤害自己的危险也要转过来看他。危云白皱起了眉,“系统,他哭了。”系统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看见了。”为什么哭。乌力措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火辣辣的疼,奋力最后一扯,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血流刚刚变得缓慢,伤口又一次被挣开,“……危云白。”用尽全力也没让声音再大一点。被铁链扯了回来,乌力措已经没有力气,他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弯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嘴无声的张张合合,危云白不用听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那几句。危云白脸上的笑意收敛,他转回了身,又一点点接近牢笼。乌力措低着头,杂乱的棕色卷发完全挡住了他的面容,危云白放轻脚步,这会换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乌力措。他优雅的弯下腰,掐住乌力措的下巴,抬高。这张脸上一塌糊涂,怒意与可怜完美融合,眼睛看上去吓人的很,危云白却亲眼看着有水痕飞速滑过。“单于,”危云白极尽温柔地说,“为什么哭?”人没走。欢喜若狂。乌力措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股血腥味,手脚疼到麻木,他却扯出一个笑,声音哑到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地步,“你哪只眼看到了我在哭,危云白。”“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危云白笑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直直地看着乌力措,突然凑上前去,吮过他眼角湿润的泪,“咸的。”危云白当然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他只是没有尝过。有一种人,他天生不会哭,家破人亡和被关在精神病院的五年,危云白从没尝过眼泪的味道。他再一次凑上前,伸出舌尖顺着乌力措的泪痕向下,直到划过脸颊,乌力措只能看见他的小半张侧脸。脸趁机一扭,危云白的舌尖就滑到了他的唇角。狼狈不堪的男人大笑。危云白也微微一笑。他动作缓慢的解开束缚住乌力措的铁链,铁链上有乌力措的血迹,已经沾染了他一手。乌力措已经完全不能动,他手脚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危云白指尖合拢在他的伤口处浅浅查看,却听到了他沉闷的笑声。明明伤的这么严重,看上去比没受伤的时候心情还要好上许多。乌力措的身体比危云白想象中的更加强壮,要害全被躲过,天命之子不愧是天命之子。既然没事,危云白也不再费心。他站起身,乌力措躺在地上直直望着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危云白!”“不要以为你这样对本王就可以逃。”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北戎王威胁,“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就算用爬!”“----也要爬到你身边!”危云白叹口气,“单于,卑职喜欢善解人意的小家碧玉。”系统:……胡来,求你别祸害小家碧玉!乌力措脸色变来变去,“你敢喜欢谁,本王就杀了谁。”危云白想要的是自由,偏偏乌力措想要限制他的自由。先前看他哭,危云白没了逗他玩的兴致,更别说艹他了,但是现在……危云白径直走向角落,一样样的看过去,随即抱回来了一堆东西。生怕他逃走,乌力措将唇咬出了血,硬生生的翻着身,用着手臂拖着自己,朝他的方向爬去。地毯扎皮肤,不柔软,危云白回来时,乌力措身上的血迹已经拖出了一条血路。危云白将怀里的东西放在一旁,“单于,你想跑?”乌力措喘着粗气,“你他妈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别动。”“好,”危云白出乎他意料的干脆利落的点头。乌力措愣住。危云白的声音再次响起,“乌力措,你说你要惩罚我,”一根曲起来的鞭子挑起了乌力措的下巴,他眉眼弯弯,轻轻地问道:“你准备怎么惩罚我?”身边的小小瓷瓶被随意的放置在地上,危云白维持着挑起他下巴的姿势,用牙齿咬掉瓶塞,幽香透了出来,乌力措看着下巴上的长鞭,笑咧的更大,“想知道怎么用吗?把本王扶起来,我来教你。”乌力措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只要不死,就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它有催情作用,”乌力措低咳几声,眯着眼闻着膏药的香气,“我想看着你情.欲冲头的样子。”“哦?”危云白从地上拿起了一件深色的东西,细心的披在乌力措的身上,这是一头老狼的皮毛,毛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危云白细致地扯平每一处,“单于现在受伤了,还是披着东西比较好。”“不需要。”危云白意料之中的一笑。他猛的翻身压在了乌力措身上,瓷瓶被他的动作带的翻滚,叮铃咣当的响了半晌。“单于给卑职披了次坎肩,卑职给您披了回去。”“您可以嫁人了。”乌力措瞳孔紧缩。危云白压低声音,“单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这样精神。”“您一定很耐艹。”“卑职也想看看,单于情.欲上头的样子呢。”小绵羊的伪装彻底撕碎。“系统,你现在需要休息,最好休息上一整夜。”第19章 草原王(19)乌力措是天上飞的雄鹰,地上奔跑的野狼,他被广袤的大草原养大,风雨酷暑锻造了他坚定的性格,又赐予他独一无二的野心。他的身躯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强壮、有力、富有弹性。手在上面随着他的肌肉起伏,蜜色的皮肤上滑腻,滚烫的热度从碰触的地方迅速爬满全身。乌力措闷哼两声。“你不能说话了,”危云白特地贴近他的耳边,放大自己的喘息声,呼吸带着韵律的喷洒,“别着急,看看你自己,真的是……”语气与他的动作是相反到极端的温柔。乌力措眼角泛红,硬是挤出咒骂的话,“你他妈----”危云白握住他的手,眼中波光潋滟,“乌力措。”男人手脚的伤已经止住了血,然而更大的冲击还在一波波袭来。鸡皮疙瘩被那只手带起一片。乌力措喜欢危云白的手,可那只手现在却干着侵犯他的事。他想说的那些狎昵的情话,反而一个个被危云白抢先说了出来。乌力措是乌力措,他不是其他人。北戎人节操低的很,乌力措脑袋里更是没有礼义廉耻,长久的征服欲与统治欲已经深透进他的骨子里,谁咬他一口,必定被他十倍咬回去。“危、云、白,”乌力措费力的抬起手,摸上危云白垂地的长发,“这次是我大意,下一次,”他喘了几口气,恶狠狠的说:“老子一定艹哭你!”危云白挑眉,语气却带着歉意,“乌力措,你的阏氏现在就在干你。”乌力措继续断断续续的说道:“本王会在马上……在草原上、在茶尔加湖……”危云白的动作猛的凶猛起来。乌力措沉哼一声,百折不挠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全都艹你一顿。”危云白喜欢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屈居人下也像是身处高位。这才是乌力措。他兴奋起来了,轻声回答:“那我等着你。”夜色从深到浅,东方开始露出曙光,寒气退却,晨露降下。巴吉一早叫起哈赖,两人恭敬的等在“朵儿金”前,等着大王的召唤。然而直到烈日当空,晒的他们起了一身的汗,帐帘才慢悠悠的被人掀起。从帐里探出一只手,危云白道:“单于想要一身干净衣裳。”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餍足之意,哈赖和巴吉面面相觑,眼尖的看到他手臂上青紫的指印。哈赖顿时嘿嘿一笑,“是!您和单于还需要什么?”危云白说了声不用。门前乌力措的这两个心腹吩咐士兵去拿衣服,转头和危云白大大咧咧的说着荤话,“现在都到了大中午,大人,我们大王是不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