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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陛下?唔他闷哼了一声,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殷牧悠不由的担心了起来,谁想苏衍很快就变成了幼豹的模样,从宽大的朝服中,冒出了一个小脑袋。殷牧悠:他认命的弯下腰,把苏衍抱到了寝殿的床上。殷牧悠余光瞥到了它的手,虽然苏衍恢复力惊人,但爪子的伤口还是没能痊愈。别动,这宫里应当有包扎用的东西,我去找找。嗷~幼豹叼着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殷牧悠心硬,内心毫无波动:松开。幼豹呜呜两声,摊平了肚子,四脚朝上。殷牧悠嘴角一抽:陛下不是真的幼豹,怎可如此不要脸。苏衍才不关心这个,不要脸怎么了!呜~殷牧悠眉头紧蹙,最终还是妥协,没有离开幼豹身边。夜色渐浓,在苏衍没恢复之前,殷牧悠又不敢真的离开。他就守在苏衍床头,朱红的床幔遮盖了里面的一切。不知不觉,殷牧悠的眼皮却开始打架,直接倒在了床边。墨色的发丝就这么逶迤至下,几缕散在了床侧,他鸦羽的长睫轻颤,还是没能抵抗住睡意,呼吸慢慢归至平稳。苏衍悄悄凑了过去,金色的兽瞳里满带温柔,然后在他脖颈狠狠一嗅。陡然被吸了一口的殷牧悠:喂!我还没睡着!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扶苍珠是什么狗东西,比得上成精的猫薄荷吗!围着踢珠子.jpg第21章自那日后,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殷牧悠难得得了闲,在太傅府中作画。大人,君世子来了。手上的笔沾足了染料,因为这片刻的停顿, 在细腻白皙的宣纸上滴下一滴墨, 就这样渐渐晕开, 让这幅尚未完成的画失了□□。见此情景,流映不由哎呀一声:太傅画了好些日子的海棠春睡图,就这样给毁了。一想起那日在元宵国宴发生的事, 殷牧悠的心绪便十分烦闷。画再多的海棠春睡图又有什么用呢?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 还是不会来。流映没能听懂, 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看向殷牧悠。殷牧悠浅笑:听不懂也没关系, 长欢人呢?在外面站了许久,又不让奴进来禀告,只是呆呆傻傻的站着。殷牧悠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笔一扔:我去看看,你别跟来了。八角亭内,只剩下流映一人。她疑惑的把石桌上的海棠春睡图收好, 仍旧没品出殷牧悠方才话的意思。海棠是暮春开的花,今歌的意思是, 他等不及看了。流映心口一颤,便朝那边望去,却见一位长相阴柔至妖的女子, 瞳仁漆黑得犹如一潭死水。我在太傅府没见过你,你是?风自楼祝月瑾。听他喊太傅名讳,又直接进了太傅府,流映只当他是太傅的友人。可祝月瑾的话,却让流映十分不爽,心头慌乱不已:不管客人是谁,都不该说这种诅咒太傅的话!祝月瑾朝桌上的海棠春睡图望去,他只是添了几笔,这幅图又重新活了过来。流映睁大了眼,叹了句:真厉害!祝月瑾打了个呵欠:你们太傅在何处?去见君世子了。祝月瑾望向远方,眸子微闪。元宵佳节那日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他今日来,就是要跟殷牧悠讨个说法。计划了十年的事,只差那一步了,今歌为何退缩了。明明那个位子由今歌来坐,远比懦弱无能的小皇帝坐更好。碎石小径的深处,君长欢站在玉兰花树下。他的发间都沾染了融不开的雪,不知在此地驻足多久。殷牧悠快步的走了过去:长欢。听到殷牧悠的声音,君长欢回过头来,眼底透着慌乱:今歌,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太傅府,又不让下人禀告,我能不来吗?君长欢沉默了下去,仅仅几天,他就消瘦了下去,昔日温柔的少年,变得沉默寡言。这颗玉兰花树,是我年少时不懂事,非要种在这个地方的。殷牧悠随着他的眼睛望去,五年的时间,原来的树苗已经长成,竟在不知不觉开出了花。从前我总是在想,你喜爱玉兰花,倘若我在院子里种一颗,你偶尔看过来的时候,会不会也看到我种的这一颗?殷牧悠心里难受,他的确是生性温柔的少年郎。君长欢伸出手去抚摸树干,伪装了这么久,在殷牧悠面前,君长欢却装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微颤:今歌,我好怕。他才丧父,又因为其父是罪人的原因,连替父亲收尸也做不到。那具尸体并未下葬,如今还扣押在天牢里。太平侯大逆不道,再加上坊间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轻易入土为安。那夜的事情,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君长欢眼尾微红:你不肯告诉我,却有旁人来告诉我所谓的真相。你信吗?呵,他当我是傻子,我怎会信?君长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情绪,我恨极了,恨不得拿起刀,戳穿他的心脏,割开他的肠子。殷牧悠猛然的抬眸望去,君长欢这些时日变化得太大。君长欢眼底流着泪,却偏生要笑:今歌,人人都说你手段残忍,杀了许多人,你告诉我,该怎么报复一个人?收起自己所有的尖锐,伪装在他身边,让他露出柔软,然后一击致命。君长欢果然不流泪了,睁大了眼看他。殷牧悠问:很可怕吗?君长欢摇了摇头,眸子染上痛苦:你在紫寰宫那半年也是这么做的?这是殷牧悠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件事,若换了旁人问,只怕他会发怒。是啊,我装得好辛苦,装得久了,到后来越来越找不回自己了。后来人人都在指责我,说我偏激,自私,手段残忍,不似当初的我。可我若还是我,便活不下去。我把你们眼里的慕今歌给丢了。君长欢的眼眶渗出雾气,只恨自己没能早生几年。原来只有跟今歌在同一个处境,他才能清晰的明白今歌到底有多苦。他从苏桓口中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为何偏偏是今歌要遭到这样的事?丧父的痛和对殷牧悠的心疼,让他终于泄露了强忍已久的情绪。君长欢抱紧了他,痛苦的哭了起来。可他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只是无声无息的哭着。我连为我父亲收尸都做不到。就算见了仇人,也不能立刻为他报仇。你的做法是对的,养精蓄锐,以备后路。君长欢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所有人都劝他不要与荣王为敌,长平侯府没有那个实力再掀起什么波澜了。那些话历历在耳,君长欢表面虽应着,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唯有殷牧悠,半分都没有劝他。这些天,他快要被心里的负面情绪给逼疯。直到今时今日,君长欢心里的憋屈才减缓了半分。今歌,虽然我知道这样很让你为难,可能否让我去天牢,送我父亲最后一程?君长欢紧抿着唇,我想见见他,就算是尸体。殷牧悠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了句:好。他会帮他求求苏衍,让君长欢去看太平侯最后一眼。明日,我带你去。君长欢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犹如冰雪消融。两人约定在明日上午,殷牧悠又朝他叮嘱再三,这才送了君长欢上马车。殷牧悠忽然觉得有些冷了,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额头也滚烫一片。他喉咙泛着疼,明明都已经开春了,积雪却还未融化。太傅真是好雅兴,这种时候了,还想带君长欢去天牢。祝月瑾双手抱肩,背部倚靠在朱红的柱子前,眼底透着失望。你怎么来了?我还不来,岂不是乱了套了?祝月瑾走到殷牧悠身旁,强势的凑了过去,慕今歌,你到底想做什么!殷牧悠神情淡然,没有一丝害怕:如你所见。祝月瑾紧咬着牙:这些年风自楼所作所为,不是为了能让你登上那个位置吗?而如今你却告诉我,你要辅佐陛下亲政?是。祝月瑾满是失望,企图做最后一次劝说:小皇帝哪里能比得过你?唯有你才能治下大周的乱象!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几乎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嘴角沾染了一抹殷红,鲜血刺红了祝月瑾的眼。祝月瑾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海棠春睡图,不由倒退了一步:今歌,难道你真的月瑾我活不长久了。祝月瑾的呼吸一窒。原来竟是这样。祝月瑾方才尖锐的态度顿时柔软了下来,沙哑着嗓音,寻了医师看过了吗?看了。祝月瑾紧盯着他,憋了好久才说:骗人!殷牧悠轻咳了起来,脸色尤其苍白:骗得了别人,还是骗不过你。祝月瑾心疼极了,痛苦万分的说:那小皇帝知道吗?殷牧悠紧抿着唇,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就这么为他着想,他呢?陛下他殷牧悠淡淡一笑,他全身心的信任我。祝月瑾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好受一些。若是连他这么帮的苏衍都不信他,今歌到底该怎么办?祝月瑾是在害怕,若是现在放弃,有不少人都记恨着今歌,他的处境只会变得更为不妙。所以他今日非得要问个清楚,也是担心他。还好,若是苏衍信他,至少会保全了他。这就好。殷牧悠见他情绪低落,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月瑾,这里倒是有些冷了,一同去暖阁坐坐。嗯。绕过了庭院,很快就来到了暖阁。不知花期是否快过了,门口的玉兰花上那些皎然的花朵也开始凋零,落到了尘土当中,还沾染了污泥。暖阁内,玉盏里的茶香扑鼻而来。殷牧悠问:你今日主动来太傅府,想必不止是这个原因?哼,还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祝月瑾眼尾微红,又害怕殷牧悠看见,飞快的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詹旭然乔装来了风自楼,向风自楼买了个消息。殷牧悠喝着茶:看来是很重要的消息了,否则你也不会专程来跑一趟。祝月瑾被戳中了心事,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祝月瑾微微蹙眉:看来詹旭然并不相信你在元宵国宴上的话,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朝风自楼买你的消息。我有什么消息?自然是你有没有真的放权,手上还有多少势力的事儿。祝月瑾皱紧眉头,三日后,等你去宫里的路上,詹旭然会设下埋伏等你。殷牧悠抿了一口茶,并未说话。祝月瑾急了,那日在风自楼他心甘情愿的一拜,已然视对方为一生的挚友和可以效忠性命的主人。这可是自己的性命,你都不关心的吗!自然关心。那你准备怎么办?殷牧悠浅笑道:顺水推舟。祝月瑾睁大了眼,不明白殷牧悠为何这么做。他想起近来的坊间传言,说慕太傅这些年都是这么为陛下遮风挡雨,以自身诱之,除去大周那些蛀虫,祝月瑾从前是不信的,以他对今歌的了解怎么可能?可今日看来,此话当真!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来:随你怎么办,死了活该!祝月瑾气冲冲的离开了暖阁,殷牧悠无奈的放下茶盏追了过去。等走到了后门,他却看见祝月瑾在悄悄抹眼泪。月瑾。祝月瑾身体一僵,转过身来:你怎么还追出来了?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吗?殷牧悠抿着唇:对不起。谁要你道歉了?这些年你为了慕今歌做了很多。祝月瑾捏紧了手:那些只是顺手。殷牧悠轻笑了一声,明显认出他是在嘴硬。祝月瑾心里烦闷,在殷牧悠面前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能被看穿。他把自己怀里的手炉一把塞到了殷牧悠手上:啧,你这破败身子,这破手炉还是给你用得了。殷牧悠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祝月瑾就从后门离开。从背后望去,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用手抹自己眼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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