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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苏衍吩咐李德忠下去,紫寰宫内只剩下了他一人。苏衍手里提着一盏宫灯,逐渐走到了紫寰宫内室。在一副画像面前,苏衍点燃了桌上的琉璃灯,借着微弱的灯火,他抬头望向了那幅画。画像里是他正值壮年就驾崩的父皇,和苏衍的眉眼足有三分相似。苏衍对他的感情一向很淡薄,甚至对他的印象也不多。而今日,苏衍却扬起了头,深深的朝他看了过去,仿佛在同他凝视。父皇,看来我果然是你儿子,咱们苏家喜欢的,从十年前起就如此相似。您若有灵,是不是也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将他折磨成这样,您可曾有过一丁点儿的后悔?若换做是他,遇到了这些事情,会如何处之?大约是把他们苏家人全部杀光,再把大周朝弄得里忧外患,才能解了心头之恨。而太傅却选择让他亲政,却选择在昨天的雪夜里来找他。苏衍取了画像,眼底燃烧着一团幽火:放心好了,儿子会替你照顾好今歌的。画像被点燃,扔到了铜盆里。先帝的脸被火苗逐渐吞噬,被烧成了灰烬。风雪夜里,那些灰一吹,就散了。第19章这天晚上,苏衍拿了火折子,走到了紫寰宫内被深深掩盖的密室。他朝里一丢,大火吐着信子,像条巨蟒一样吞噬了一切。苏衍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四周都着了火,火苗映着他的脸,仿佛要被这火光吞没。紫寰宫走水的事一下子就传出了宫,没多久就是元宵国宴了,这紫寰宫突然走水,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预警?众人忧心忡忡,心头蒙上了一层乌云。詹旭然连夜进了宫,看到宫人们提着水一茬一茬的过去灭火,都扑不灭紫寰宫内的大火,他心里顿感焦虑。随后,又转身去了苏衍所在的新宫。詹旭然还听说苏衍病了,隔着屏风,他忍不住指责:詹遥,你究竟想做什么?紫寰宫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苏衍咳嗽了两声:就是走水。詹旭然紧咬着牙:若陛下回来了,紫寰宫大火的事,你要我如何解释?!苏衍充满怀疑的问:詹大人当真不知陛下是怎么失踪的吗?我已经派人暗中查探,可总是找不到陛下的消息,我又能怎么办?苏衍微怔,看来那天晚上的马夫不是舅舅安排的了?詹旭然头疼扶额:我不是来跟你争辩的,慕今歌越查越深,甚至已经追查到我身上来了,还有三年前以慕今歌名义克扣灾民粮草一事,现在都被他揪住了线索。苏衍诧异至极,紧咬着牙关:那件事情是?是我,还有程江被灭满门,诱使他针对慕今歌的人也是我。苏衍脑子瞬间空白,这些天一件件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他心头暗恨,不仅恨那些误导他的朝臣和詹旭然,也暗恨听信了他们的自己。我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扮好陛下,我便可以趁早对付慕今歌。苏衍听着,更是冷到了骨子里。呵,我知道了。詹旭然又仔细吩咐了许多,他拿捏着詹遥的把柄,量他也不敢不从。等他走后,苏衍狠狠的咳嗽了起来。他知道的事情越多,对殷牧悠的悔恨便越深。除了这些,苏衍更加心疼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外面忽然又传来了声响,苏衍还以为是詹旭然去而复返,便听一人在门口闷声道:臣君吴求见陛下。太平侯?李德忠连忙给拦下:太平侯,陛下说不想见任何人。那公公可否告知,紫寰宫怎会突然着了火呢?这太平侯就算是问老奴,老奴也不清楚啊。李德忠压低了声音,虽说咱们大周的帝王历代都住在紫寰宫,可最近却有传言,说紫寰宫风水不好。太平侯听着他胡诌,瞪圆了眼:什么?十年前那场叛变,不是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后面的话,李德忠的声音更小了,生怕被里面的苏衍给听见。太平侯硬着头皮: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也搬弄起是非来了?虽是这样呵斥,太平侯也不敢太过,心里某个地方还认同了李德忠的话。他一想起苏桓这些日子对他说的话,又联想起紫寰宫大火的事,便越发觉得大周生了妖孽。不成,我还是得见见陛下。太平侯,刚才老奴说了,陛下受了惊,不想见外人。太平侯脸色更差了,就闷闷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此时殷牧悠也闻讯赶来,一看到两人在门口僵持,便疑惑的望向了他们:太平侯许久不理世事,今日怎么有闲心来了宫里?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殷牧悠还没忘记祝月瑾传给他的消息。太平侯同苏桓勾结起来了,此人必须得小心。太平侯抬头一望,止不得冷哼起来:原来是慕太傅,失敬。这些年,太平侯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殷牧悠了。不仅仅是他把持了朝政,还有自己的嫡子长欢倾心于他的事,也让太平侯丢尽了脸。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竟还喜欢了这样的人!太平侯越想越气愤,不想再看见殷牧悠,便朝李德忠说:既然陛下受惊,臣改日再来。殷牧悠:他随后也对李德忠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先离开了,明日再来看陛下。李德忠一听殷牧悠要走,就立马着急了:别啊,陛下说太傅若是来了,就让太傅进去呢。太平侯还没走远,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手指微颤:陛下不是说不见任何外人吗?李德忠尴尬的说:可陛下说慕太傅是自己的老师,太傅不是外人。李德忠都有点儿同情太平侯了,看看,这偏心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太平侯涨红了脸,狠狠一挥袖。纵然再多不甘,太平侯也只能低下头:哼,臣就先告退了。看着太平侯离开的身影,李德忠终于舒展了一口气。他带着殷牧悠走了进去,里面极其昏暗,李德忠关上了门,殿内就只剩下了他和苏衍二人。陛下?殷牧悠刚刚发出声响,就有人从背后抱紧了他。殷牧悠下意识的挣扎,却感受到了自己脖间吐出的气息有多么炙热。你发烧了?苏衍:不不碍事。殷牧悠紧紧皱眉:明日就是国宴,陛下病成这样,还不宣御医来看看?苏衍有些烧糊涂了,在他脖间蹭了蹭,像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动物。殷牧悠更加头疼,只得小心翼翼的把苏衍扶到了床边。对方的额头十分滚烫,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样子。苏衍双眼掀开一道缝,脑子晕乎乎的,可他只要看见殷牧悠就莫名觉得安心。苏衍望着殷牧悠,在心里面说过无数次的字眼竟脱口而出:对不起。殷牧悠睁大了眼,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找刺客试探你,更不该让你故地重游,去了紫寰宫的密室。他用的是我,而非孤。殷牧悠声音都柔和了下去: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原以为两人会彻底解开心结,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殷牧悠就明显感觉到苏衍的气息一凝。几秒之后,对方才重新呼吸。那你为何如此护着我?苏衍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出口。他的声音在发颤,是不是因为父皇?殷牧悠一怔:陛下怎会这样想?不是这样的!那是为何?!苏衍费力的从床上坐起身,似乎认定了这件事。殷牧悠急了,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接了任务,觉得苏衍的未来不该这样悲惨,所以来治愈他的?如果说实话,苏衍根本不可能相信!殷牧悠欲哭无泪,他发现如果除去这一条,他所做的事情就真的像是苏衍所说的那样,对先帝余情未了。否则的话,他怎么解释自己对仇人的儿子这么掏心掏肺?不行,得想个法子。殷牧悠几乎本能的确定,他这个问题要是回答得不好,苏衍分分钟黑化给他看。太傅这是默认了?苏衍的语气里藏着满满的痛苦。殷牧悠的手心都在出汗:我怎么可能喜欢先帝?想必一些事情,陛下也从那些人的嘴里得知一二了。苏衍的身体却抖了起来,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若不是喜欢,就是讨厌。仇人的儿子,自然要报复的。他此刻竟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来。你也恨我吗?怎么可能恨?那究竟是为何!?是因为你母妃,你母妃帮过我!殷牧悠像是抓到了什么理由,心虚的一口咬定。苏衍紧抿着唇:你当我是傻子吗?母妃对你施了什么恩,我一早就查清楚了。就算是你要还,也不必花费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伤害自己。殷牧悠:你头脑这么灵活做什么?完了,根本掰不回来了。你是不是因为父皇,也想报复我?殷牧悠呼吸紊乱,根本找不到其他理由。他甚至觉得苏衍好骗一点儿就好了!殷牧悠脑子一抽,硬着头皮,脱口而出:几年前或许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此时臣心悦的是陛下!咦,他说了什么?啊啊啊!!!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前期受的深情全靠攻和其他人脑补。受本人:处变不惊.jpg。我觉得这篇文可以叫全天下的人都哭喊着为我洗白,全天下的人都替我神助攻~第20章国宴那天, 大周皇都烟火璀璨。这天难得天晴,到了晚上明月当空,月色犹如银霜洒下大地。苏衍换了身新制的朝服,朱红与玄色之间, 衬得小皇帝眉目如画, 色若皎然。朝臣们已经各自入座, 就连君长欢和苏桓也混杂其中。他们忽然发现,小皇帝今日气色极好,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喜色。反观他们太傅, 身体单薄,坐在那边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仿佛遇上了什么倒霉事似的, 整个背景都是灰暗的。小顺子, 把太傅桌上的酒换成温和的桃花酿,这么喝对身子不好!诺。殷牧悠神情沉重:不看不看,坚决不看!止不得他望上一眼,他尾巴就要翘起老高呢。旁边的大臣小声提醒说:慕太傅,快谢恩呐!殷牧悠直勾勾的瞪了过去,这没眼力见的, 不知道他在逃避现实吗?殷牧悠一噎,只得站起身, 朝高座上的苏衍道:多谢陛下关怀。光这短暂的交集,对方就跟啃到肉骨头似的,眼神亮晶晶的泛着光:照顾太傅是应该的。殷牧悠:果然还是想把自己灌醉。苏衍席间瞥了殷牧悠好几次, 对方若是有一丁点儿的回应,苏衍整个表情都不同了,就跟春暖花开似的,整个人都充斥着笑容。而殷牧悠不理他了,苏衍就搭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也不敢闹殷牧悠。大臣们看到这一幕,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夭寿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活脱脱的狗精!!殷牧悠更丧了,现在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了。他想起那天晚上,当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苏衍的表情都变了。殷牧悠欲哭无泪,他完全是被逼到了绝路才这么说了。而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谎话,对方竟然真的信以为真。还一把将他按在怀里,小脑袋还深埋入了他的脖颈。苏衍最喜欢这个动作,总是要在他脖间轻嗅,仿佛是在确认味道,又像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味道。野性未消啊。当殷牧悠慌乱的解释起来,苏衍拿开了他的面具,一个吻就落到了他的唇间。我好开心,原来今歌也是这么想的。殷牧悠陡然被亲,一脸懵逼:不,我不是。我知道今歌是害羞,你都为了我这样了,不是喜欢是什么?殷牧悠差点哭出声:我真的不是。他在哪里?他怎么被亲了?后来他无论说多少次他不喜欢他,苏衍都不相信了。苏衍还觉得他说不喜欢才是骗他的。抛开喜欢先帝这条,殷牧悠也解释不清楚他为什么护着苏衍了。殷牧悠丧得不能自拔,比起喜欢先帝还是喜欢先帝他儿子殷牧悠宁愿选择后者。死亡选择题。[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殷牧悠嘴角一抽,这系统简直是嘴毒成精了![我还能说我喜欢两个不成!?][不,我说主人是小孩子。]殷牧悠:[]殷牧悠心情烦闷,又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而苏衍贪婪的注视着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穿着玄色的衣衫,腰带高束,将他的腰肢衬得纤细极了。殿内燃起了熏香,又加了格外多的银丝炭,屋内的暖意、沉水香气和酒香,混杂出一种格外勾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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