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这才微微回过神来,喃喃道,“对,我还得接白柠。”
但就在秦远带着人要走的时候,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巷子的每个出口都被围了个严实。
“都不许动!手举起来。”
蓝红相间的警车灯把巷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秦远用手遮了下眼睛,看向西装男,“你报的警?”
西装男抬手一擦唇边的血,笑了下,“聪明,这几天在秦老板的酒吧很愉快,无以为报,就请你吃两天牢饭吧。”
接着转身对离他最近的警察很绅士地道,“警官,就是这个人拐走了我弟弟,还希望您能帮我问出白柠现在在哪,我的家人都很担心他。”
秦远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抬头看了眼西装男那和白柠有三分相似的薄唇,怔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任由民警给他带上手铐。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了派出所,在不算大的拘留室里蹲了一排。
梁砚舟在靠近铁栅栏门的地方,一会儿问民警知不知道他是谁,一会儿又问能不能让他先回家,因为家里老婆管的严,怕被骂。
但民警根本不吃这一套,“既然怕老婆还出来惹事?上面特意嘱咐过,只能等家属来领,不然不放人。”
梁砚舟心知这回事碰上硬茬了,叹了口气,挨着秦远坐下,用胳膊肘怼了怼人,“那西装男什么来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就这么不给我们梁家面子?”
秦远扫了一眼梁砚舟,继续盯着一处愣神,抛出了自己的推测,“那人可能是白柠的亲哥。”
“谁?”梁砚舟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你说谁亲哥?”
秦远把头埋进膝盖,重复了一遍,“白柠。”
“白柠的亲哥… …”梁砚舟在心里算了一下,有些恍惚道,“也就是说,那是你未来的大舅哥?你他妈上来就把大舅哥给打了?”
秦远懒得去纠正梁砚舟对白商霖的称呼,他现在犯愁明天该怎么面对白柠,把人亲哥打了,白柠会不会跟他生气。
y市飞h市的飞机闪着防撞灯划过天际,稳稳着陆在h市的机场。
白柠被着陆时的颠簸震醒,有些迷茫的看着熟悉的城市,他其实早就订好了头一天的票,之所以要告诉秦远第二天到,是为了给人一个惊喜。
但等他的远远比惊喜少个喜多个吓。
除了航站楼,天还黑着,白柠在路边叫了个车先回了出租屋。
这个点秦远应该躺在床上还没睡,白柠心里美滋滋的,脑袋里已经构思了多种秦远见到他的场景,现在就看会是哪一种。
白柠不喜欢带钥匙,就只能敲门,等秦远听见起来,但左敲又等也不见人。
睡着了?白柠掏出手机给秦远打电话,而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白柠又给梁砚舟打,依旧是同样的关机提醒。
程澈的电话只响铃没人接,白柠想不出会是什么事能让三个人同时联系不上。
给安舟发了短信报了平安之后,白柠拉着行李箱往加林之夜走,总归是能找到人的吧。
他这么想着,果不其然看见酒吧还亮着灯,一手费力的提着箱子,一手推开玻璃门,脸上骨折大大的笑,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进屋子里,“秦远!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商霖依靠在酒吧正中间的卡座上,一手撑着额头,桌上摆着白柠托他买的酒,身后站着的是一身黑衣的打手,听见白柠的声音无悲无喜的往门口扫了一眼。
白柠没想到等着他的不是秦远,而是大哥,脸上的笑凝固起来,嘴角慢慢垂了下去,小声的叫人,“大哥。”
“嗯。”白商霖朝人招了招手,示意白柠过来,垂着的眼皮微微抬起,“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去y市了,跟朋友在一起。”白柠从小就怕大哥,虽然大哥也疼他,但他总是感觉大哥像猫,他像耗子,不躲都对不起他性,就连跟人生气,拉黑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
“拉黑我了。”白商霖的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白柠吐了吐舌头,拿出手机不情不愿的操作着,“我这就放出来。”
再抬头看清酒吧里都是大哥的人后,白柠才后知后觉不对劲,壮着胆子问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秦远呢?”
“我找不到你,”白商霖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副理所当然的道,“他不告诉我你在哪,所以我就把人送去局子里,让他跟警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