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没去看答案,反而目光在梁砚舟的脸上打了个转,喉结动了动,“选d,答案错了。”
如果答案说他的砚舟哥哥是错的,那就是答案错了。
程澈当年考进h大的时候是省状元,他说答案错了,自然没人反驳,毕竟在场这么几个人,高中都是混过来的,算是半个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加上毕业这么久,是对是错都是图一乐,也没人真的计较。
换做之前,秦远跟着笑两声就这么过去了,但现在却有了年少都不曾有的求知欲,拧着眉问,“为什么选d?”
“哪有什么为什么?”梁砚舟喊着萧辰给他弄杯酒,一手盖住题册,“别想了,陪我喝一杯,整那么清楚干什么?怎么你这当生活上的老妈子还没过瘾,还要给人当课外辅导老师?我劝你省省力气吧,就你那脑子,十八的时候都没学明白,何况现在你都二十八了。”
梁砚舟废话一向很多,秦远早就进化出自动过滤系统,排除别的句子,只留下那一句,“给人当课外辅导老师。”
让白柠跟着暗恋对象学习,秦远总归是不放心,谁知道那小子心里想着学习还是想着谈恋爱?
在出租屋盯着林怡然好看的侧脸听什么都点头,连半道题都没听进去的白柠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林怡然停下讲题给白柠递了张纸巾。
被女神关心的白柠就差两只眼睛里冒星星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使劲摇了摇头,“不是感冒,怡然,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好看?”
秦远坐在高脚凳上愣了会儿神,这当口梁砚舟又翻了翻练习册,看到夹在中间的草稿纸上画着的小人,虽然五官每一个像的,但那一身黑色运动背心的搭配一看就是秦远,旁边写的标签全搜是老禽兽、老流氓,看得梁砚舟直乐,只觉得这孩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格外对梁二爷的脾气。
秦远回过神就看道对面的梁砚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捧着个草纸乐个不停,但也不打算搭理这个神经病,拎着练习册去找程澈。
也不知道是程澈这个老师教的好,还是秦远本身悟性就不错,这么一下午,几个类型的题都看得差不多了。
“秦同学学的怎么样啦?”梁砚舟探过头看着一个教一个学的好不热闹,也过来掺合一脚,刚才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没看见人的程澈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些。
“滚蛋。”秦远低着头算一道题,卡座本来就不是学习的地方,秦远半趴在茶几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的岔开,捏着笔在纸上划拉着什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被两人忽略的梁砚舟觉得无趣,抬脚踢了踢秦远,“哎,我今晚在这吃饭昂。”
秦远用一种看傻叉的眼神看了眼他,就差问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但最后还是转过头,撇下一句,“你随意。”
就在梁砚舟刚要吐出感谢的话时,秦远又加了一句,“记得给钱。”
梁砚舟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萧辰本来是做小灶的顶级选手,现在愣是被逼着做起了大锅饭,他掂量掂量手里的饭勺,只觉得下周应该跟秦远提一下换一口大锅的事情了。
饭菜被端上来的时候,秦远这边也差不多结束了,只感觉曾经空虚的头脑一下子充实了许多,根据质量守恒定律,现在的空虚的器官变成了胃。
“吃饭!秦同学,程老师,吃饭!”梁砚舟早就饿了,眯着眼敲桌子唤人吃饭。
程澈听话的很,选了个靠近梁砚舟的位置,也不吃,先给梁砚舟碗里夹了几筷子他爱吃的菜,不一会儿那一碗米饭平地起高楼,装了冒尖的菜品。
相比之下,秦远就不那么让人省心了,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你们吃,我回家。”
说着站起身,没有丝毫愧疚的拎着保温饭盒,挨个盘子里扫荡,等梁砚舟缓过神来,不仅秦远没了踪影,桌上的菜也少了一半,只剩下不多的一小半。
“卧槽?”
梁砚舟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而程澈和萧辰仿佛早已习惯,用一种同命相连的目光看向他。
“平常他就这么对待你们?那姓秦的到底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