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呆了五年才出来,特别惨,吃不好睡不好的,每天还得踩缝纫机,要么就要出去拔草,进行劳动改造,只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而且里面的人还特别看不起他,每天都会挨打。”
秦远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身边自然没有这样的人,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真事一样,白柠竟然也信了大半,有些动摇地咬着下唇。
“真的,我不骗你,”秦远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头跟白柠算,“你看啊,你昨天骗了那个肾虚男五百块钱对吧,之前找我的还有三个人,每个都是一千,这就三千五了,加上你刚才骗我的一千,这是四千五了吧,这么算……”
秦远默算了一下,眉头拧在一起,表现得像是为白柠担心上火的模样,“按照五百五年的话,你得被判四十五年,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也按二十年算吧,你出来也得三十八了吧,唉,一个人的青春又有几年呢?你想想,多不值。”
白柠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秦远的话,但又怕他说的是事实,垂着眼睑,思考了一会儿,嘴硬道,“那……我不让警察发现不就得了,反正我去酒吧的时候都是女装,没有人能认出我来。”
秦远拍了拍白柠的肩膀,一脸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我不是人吗?”
“你会跟警察说吗?”白柠反问回来。
秦远被噎了一下,他会吗?当然不会,又不是他的钱丢了,“我能找到你,人警察也不是白吃饭的。”
白柠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丝跟着卷了起来,有些乱糟糟的,但看起来手感很好,“那我要怎么办,事儿我都做了,钱我也花了。”
“好办啊。”秦远抬手压了压白柠的头发,证实了心中的想法,果然软软的,“人不都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候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你不再骗人不就得了。”
“那之前的呢,我不想还钱?”白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信了秦远。
秦远很有义气地拍了拍胸脯,“只要你不再骗人,我帮你瞒着。”
干酒吧久了,秦远明白这种找小姐的人,即使被骗了,去报警的可能性也不大,这个保证他可以给白柠。
“那一言未定?”白柠将信将疑地伸出小拇指,“你骗我是小狗的。”
上一次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还是上次,秦远失笑,但还是同白柠拉了拉勾,“一言为定。”
最后这场闹剧以秦远没收了白柠的身份证,并约定一个星期白柠不再仙人跳就还给他为结局草草收了场。
秦远翻箱倒柜找了件之前尺寸买小了的裤子,勉强让白柠可以体面的离开。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黑点,秦远锁好门,脱掉上衣,哼着小曲进了卫生间。
看着白柠脱下来的衣服,秦远顺手就要扔到垃圾桶里,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叠好放在一边。
洗漱池上的镜子不算大,甚至水银有些洇了过来,斑斑点点的看得不是很清晰,秦远侧着身子凑近了看胳膊上白柠留下的牙印,出血的部分已经结了痂。
秦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发自内心地评价道,“别说,这小子咬得还挺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