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她能入王府也是阴差阳错。在一次潜行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跟原本要入府的丫鬟俏枝长得甚为相像。她临时起意便命手下杀了那俏枝, 这才□□无缝, 顶替着入了王府。可是直到入了王府, 她才看到霍随风的另一面风情。以前虽说也在街市上窥见过他英武的一面, 没想到这么一位年轻气盛的郡王,对待自己的女人竟然是那般的细心体贴, 竟然是天下顶好的丈夫。可惜……她竟然与这般的人物无缘早认识一步, 不然的话,他只能是她的男人!想到这, “俏枝”眼里势在必得的目光更盛。只盯看了一会那一对伉俪,然后又慢慢低下了头, 继续绣着手中的绣帕——其实现在也不晚,因为……她相信这天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再说笑娘, 这般百无聊赖地养胎, 足足养了两个月后,在府里实在是有些烦闷。可是她毕竟不是什么贪玩的小女孩,同腹内的孩儿相比,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不过因为她怀有身孕,几位相熟的夫人倒是入府前来探望了。别人还好说,莫家的的大夫人居然也来看她了。说起来,莫家人先前碍着褚慎的面子, 刻意与胡氏和笑娘划清界限。不过今朝的风俗向来是女儿出嫁后就是自立了门户, 若是有父母和离的情形, 婚后愿意与父母走动,便可随意些了。乔伊便是这般情形,她小时候,褚慎跟岳家人约法三章,严谨岳家人接触乔伊。可是她婚后跟母亲走得近,褚慎也不好再管,自随了她去。而现在笑娘嫁入了霍家门,满朝的文武也都知道笑娘其实是莫家的小姐。若是再刻意划清界限,倒显得莫家人不管顾自己的骨肉了。所以莫家大房这才在老太爷的示意下,备下了厚礼来看看怀孕的笑娘。说起来,老太爷也是拿捏了一番,心知胡氏与笑娘都不待见莫家的二房,并没有叫二房来添堵,只叫大夫人带着她的小女儿莫迎曦前来走动,顺便探一探笑娘的口风。笑娘心知莫家现在正得圣宠,大姑娘在太后的身边服侍,大爷莫致观的前程远大着呢!人家来送贺礼,只恭贺县主大喜,并无认亲的意思。她也不好拉下脸儿直接哄撵,让别家夫人看了笑话,便客气而疏离地将那母女连同别家的夫人们一同请进客厅。不过笑娘倒是抽空看了那莫迎曦几眼。这位在原著里,可是随风日后思念迎婷姐姐的情感寄托。莫迎曦也算命好,被册立封后,得了男主的大半恩宠。如今细看这位小姑娘,正好是十五岁的芳龄,生得果然模样甚好,像极了她的姐姐莫迎婷,但又多了莫迎婷不具备的健康青春的气息,当真是妙人一个。如今笑娘算是见过霍随风在原著里大半的后宫成员。不得不佩服原作者的贴心与周到,各种类型的美女集邮一般收集个全面,必有一款让你心动。难怪此文会成为某点的爆款,混蛋作者当真是熟谙各种男人的心思。想到这,笑娘都觉得自己应该替霍随风惋惜。也不知她这个外来户做了什么,竟然让随风甘心舍了他的大片鱼塘,眼看着原本属于他的可爱鱼儿们嫁的嫁,死的死,亡的亡,就这么的今生无缘,擦肩而过。妇人们一多,自然话题都是绕着儿女打转。有人问起莫家大夫人,这小女儿生得这般灵秀,可有人家了。大夫人笑着说:“已经说定了人家,乃是户部明大人的二公子。”那位二公子乃是明大人的嫡出,算得上京城里的才子一个,若是跟他相配,也是大好姻缘一桩。笑娘听见了,这才知道原本的女主中又有一个要嫁给别人了。只是以前,她都是当看现场大型偶像剧般,看着霍随风跟与他命定的女主们的分分合合,有一种置身事外之感。可是今日,当她看见莫迎曦时,心里不舒服极了,有一种微微发堵的感觉。直到方才,听说莫迎曦许配了人家,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无暇分析自己的心境,便又被夫人们的话题吸引住了。如今关内战乱,夫人们的话题除了家长里短外,也少不了些时局政事。据说那萧家的父子连立奇功,稳住了前线,制止了蛮夷的攻势,一时让后方无虞。而萧家之所以这般神勇,也与得到了来自东北靖王的助力脱不开关系。靖王沈惜之乃是东北藩王,当年他想要恳请先帝赐婚,可惜先帝舍不得娇滴滴的女儿们嫁到东北苦寒之地,便不了了之。后来靖王退而求其次,娶了漠北一个小部落的公主,又连纳了几个妾侍,据闻膝下一直无子,只有一个女儿罢了。靖王一直奉行独善其身之道,此番萧月河能联络靖王联合抗南夷,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不过能制止南夷南下,着实让这些个夫人们心安。一时间,话题又转移向安逸的吃穿上了。笑娘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慢慢啜饮一口。这个靖王可并不像他如今表现的这般忠肝义胆。他日后顶着替大秦收复疆土的名义,鲸吞了大秦的半壁江山。而他的那位独生女儿沈蓉更是人物,在靖王被刺后,以女皇之姿,继承父业,直到遇到霍随风坠入爱河,便设计擒了霍随风,并软硬兼施,怀了他的骨肉。总之这一卦剧情,走的是唐僧被女儿国国王软禁成功的路数。男主被强迫**的情节,据说在男性读者里也很有市场,所以这位写手,很没有节操的一连设计了几次。随风当真是唐僧肉,人人都想据为己有呢!若是不想原剧本糟心的剧情,笑娘还会觉得岁月静好,日子还算能过。可是想到随风浪打着浪的一帮子红颜们,真是分分钟过不下去的感觉。此时笑娘跟自己的原身有些感同身受。若是那个恶毒女配莫笑娘也暗恋霍随风的话,就这么看着一群群的红颜来来回回,轮流上厕所一般上着男主,当真也是不能忍,只能彻底黑化,钮钴禄了她们。若是从爱情的独占性来看,莫笑娘的三观倒是比那些女主们正得很,身体力行地告诫男主,若是用情不专该是怎么样的下场。这种暗黑的心情,直到晚上都没有消散。以至于霍随风兴冲冲地给她看自己带回来的一大束山中的野茶花时,笑娘幽怨地叹了一口气道:“花都是好花,在山里生得好好的,偏被你一股脑儿采了。也不想想你能否雨露均沾,照顾好它们……”霍随风眯了眯眼,有些对不上自家夫人的剧情,不过从善如流,只将花儿交给立在外屋的俏枝,让她拿走,免得县主看了心烦。然后他脱了外衣,坐在了笑娘半躺的软塌上,撩着她的下巴问:“怎么?不高兴了?”笑娘倒是起了兴致,半支着头试探地问:“今日听闻了夫人们说,那东北的靖王助力朝廷……你可曾见过他的女儿?”霍随风挑了挑浓眉道:“我连靖王都不曾见过,又怎么会见他闺阁里的女儿?”他这话应该也是真的。在原著里,原本应该在前线抗击南夷的,还有霍随风,他也是在与靖王联手的时候,结识了沈蓉,并让她结下情思了。那么如今看来,若是沈蓉没有遇到霍随风,那么她该不会恋慕萧月河吧?想起了萧家那位沉静的齐夫人,笑娘倒是略微叹惋——若是萧月河那厮,倒是不用软禁,勾勾手就能勾搭成奸了吧?她略放下心来,又不忘叮嘱道:“听夫人们说,那靖王的女儿是娇宠坏了的,看见好的都想占,你将来若真是一不小心碰到她,当记得敬而远之……”如今世道艰险,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若是那个沈蓉当真如原著里一般,保不齐霍随风看见她后,被她一见钟情,设计软禁,开始耻辱的**戏码。随风听了她的话,眉毛之间放平,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来也浓,只低声道:“谨遵夫人的教诲,我一定要离别的女人远些……不过你这么说,定然是觉得我好,才怕被别人占去了。且说说我哪里好?”笑娘连说了几样,容貌好,品行端一类的。但随风都不甚满意,觉得笑娘没有夸到点子上来。最后笑娘也是被他缠得不耐烦了,只能低喝一声:“你腰子好!”这话说得就有些撩拨人了。如今笑娘怀有身孕,郎中明令郡王近身不得。偏偏她还说这么撩人的话,惹得小郡王都觉得腰子在燃烧。偏偏又不能碰她,当真是妖精磨人呢。小郡王少不得要讨些热吻来,才能略解一解心头的饥渴。就在这时,俏枝已经回转,站在外屋隐约能看到屋内的情形,便略大声对蝶喜道:“厨下方才传话已经备好了晚饭,请问主子何时用膳?”蝶喜侧耳听听内屋的情形,只挥手叫俏枝立在一边,待主子叫膳再行通传。俏枝默默地立在了一旁,只默默听着屋内传来男子的低沉的笑声,心内的那团火,烧个不停……笑娘在府内熬度了三个月后,郎中终于解了禁令,可以让笑娘外出踏青,感受下漠北短暂的春意。霍随风贴心,知道她憋闷坏了,便带她去城外的湖旁看看水鸟划水的春光。漠北的水并不绵长,但却水面如平镜,映衬着周遭的绿地,别有一番意境。笑娘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雨后青草芬芳的空气,只跟相约而来的洪萍,坐在搭好的幔帐里,看着随风跟师姐夫蒋云生一起在湖旁垂钓。蒋云生虽然熟谙农家乐之道,不过这次并没费心安排人运来成桶的鱼儿放生。毕竟都是自家妹夫,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也是无用。蒋公子的马屁都是用在刀刃上的。少了蒋公子的加成,两个人的垂钓战绩就不甚乐观了。半天没有鱼儿上钩,蒋公子也不禁后悔,早知道如此,不如作弊事先备好鱼儿呢,也省得一会野炊,无鱼炙烤。洪萍也等得不耐烦道:“你们能不能行啊?我们可是炉子都支上,只等你们的鱼儿了。”就在这时,霍随风突然解了自己的外衫,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然后穿着裤儿,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鱼叉,慢慢走入了水中,待得来到了湖中后,他便站定不动,手臂紧绷,高高举起了鱼叉。待看到有鱼儿靠近时,手臂快速出力,迅速叉住了一条鱼儿,然后猛地一甩,将鱼儿甩上了岸。如此往复,不一会的功夫,竟然叉上了六条大鱼。他的身形健美,举手挥动间都是让人窒息的力道之美。这般的神勇,引得洪萍连连惊叹:“我师弟手上的功夫又见长,手眼配合得越发好了,你看看那腰条,那肌肉,这婚后竟然没有变胖,实在是难得……笑娘,你这每夜能受得住吗?”笑娘也正看着不远处的随风,心里恼得却是他下水时穿得少,白白让人看去。待听到了洪萍不正经的调侃,便也指了指正在脱衣准备效仿随风的蒋公子道:“你夫君的身量也不错……”洪萍展目一看:可不是吗!蒋公子的后背雪白一片呢!她顿时急得一摔碗盏,大声呼喝道:“快些给老娘穿上,自家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外人看?”这话一出,只引得一旁的丫鬟们纷纷掩口而笑。而俏枝这时正拿着大长巾子等在了岸边,静等着郡王上岸,好替他擦拭水珠。不过笑娘却不想自家东西过了别人的手,于是在寒烟和蝶喜的搀扶下,也来到了湖岸边,冲着随风喊道:“快些上岸吧,水这么冷,仔细冰着了……”她说着,便接过了俏枝手里的长巾子,然后独自走到湖边。可是没走几步,突然感觉到双腿一阵痛麻,整个人没有平衡住,一下子就扑入了湖里。这一下,可吓坏了她身后的寒烟和蝶喜,谁能想到只略松开手,片刻的功夫,县主就自己摔倒在了水中!霍随风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只腾起大朵水花,朝着这边奔来。这时笑娘也在寒烟她们的搀扶下起身,那脸儿却是惨白一片。方才猝不及防入水,她呛了好几口,有那么一刻,彷如窒息了一般。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象一般的情形。在那幻想里,她看见了久违的自己——羸弱而瘦削,插满了管子,穿着病人服,一动不动地躺在雪白的床榻上,在她的身旁,有个男人正慢慢地给她削着苹果……大家重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