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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这是一次性手机,所有的信息阅后即删,基本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沈空本来就没有抱太大期待,他一边将手机揣回自己的口袋里,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当然还是有别的原因的,那个司机握枪的姿势,枪支的型号,还有他说的亚美尼亚语,都说明了他们应该是非法佣兵或者有相关的背景,干的都是这种绑架杀人抛尸的脏活,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连孩子都能下手总之,为了防止误伤,自然要找准时机,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出手。不过韩隶的反应倒是令他眼前一亮。这小鬼还是有点骨气的。突然,背后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沈空来不及震惊,灵活地就地一滚,以汽车为掩体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瞄准。然而他只看到了之前就被射倒的绑匪摇晃了一下,然后再次仰面栽了下去。沈空心道不妙,快步向着后车厢跑去,他一把拉开车门,却看到韩隶颤抖着蜷缩起来,发出低低的哀嚎和啜泣,纤细的腿上有鲜血迅速洇开,将布料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子弹穿过了车门,射伤了韩隶的腿。沈空第一次收起了散漫的表情,目光冷凝而可怖,犹如即将压境的厚重阴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枪法,那个人没有再爬起来的可能,即使他真的失手,他也不相信这些毫无道德底线的佣兵会有那么强的责任心,即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除非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世界轨迹检测出偏差,已自动矫正。第三章沈空快步上前,动作利落地用旧军刀将绑缚着韩隶手脚的绳子割断,熟练地将绳子紧紧地扎在韩隶的大腿根处,为他止血。他一边处理着韩隶的伤口,一边咬牙切齿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系统的声音中依旧毫无情感波动:是世界原始的运行轨迹在运作,它会竭尽所能地将人物命运拉回原始的路线,作为智能助手,我建议您尽量不要与其对抗,而是在遵从它的前提下对反派进行思想道德感化为什么?沈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第一,改变人物命运太过困难,三观矫正员即使做出努力也会被最大程度地抵消,基本上等于白费力气,第二,如果您真的成功改变了世界轨迹,也会导致接下来的剧情无法预测,后续的进展也会对您的任务不利。反派不会在剧情开始前死亡,所以我建议您,只是简单地止血其实就已经足够,接下来您可以在他醒来之后用温情感化和照顾他沈空打断了它:所以你建议我不要作为?让他残疾?系统肯定地回答:是的。沈空不怒反笑,他审视了一会儿韩隶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小脸,然后将手穿过他的腿弯,将韩隶抱了起来。他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系统的机械音中有着非常明显的疑惑:我以为你不会介意?沈空冷冷地嗤笑一声,眉梢眼角都攀上了讥讽的意味:我只是讨厌你们又想改变人物命运,又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伪善样而已。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在沈空失去耐心之前,他听到了自己捡到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他打开屏幕,只见gps更新了一个地址。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最近的医院在二十公里之外,但是山脚下的村庄正好是其中某个帮派的销赃地,有许多技术精良的地下医生,这是骨科医生的地址。漆黑的夜色安静而厚重,仿佛由千万个睡梦编织而成。陈医生正在沉睡,突然间,睡梦中的他感受到脊梁骨后窜起了一阵寒意,令他瞬间清醒过来冷冰冰的坚硬金属正抵着他的额头,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深沉的黑暗中,耳边传来压低的絮语:跟我来。他当地下医生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这种事情虽然不多见,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陈医生很快镇定下来,他翻身下床,跟着男人的引导向外走去。客厅里开着的小夜灯发出幽幽的光芒,照亮了沙发上的面色惨白的男孩。抵着额角的枪口逼近了几分,男人冷淡而隐含威胁的声音响起:救他,钱不是问题。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陈医生急匆匆地叫醒了自己的助手,推着昏迷不醒的韩隶进入了地下手术室。沈空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医生的客厅,兴致缺缺地把玩着掌中的一次性手机。系统毫无预兆地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身上只有从绑匪身上摸出来的四十五块钱吧?沈空点点头。系统:那你刚才说钱不是问题?沈空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陷到了柔软的沙发里:对啊,没有钱能有什么问题。系统:开玩笑的。沈空弯了弯眉眼。他站起身来,然后晃晃悠悠地地走到办公桌前,毫不见外地打开桌上的电脑,然后在键盘上熟练地敲打了起来。但几分钟后,沈空的表情却慢慢变得认真了起来,他皱起眉头,在脑海里问道:我记得你说,这场绑架是韩家的继室策划的,对吗?系统很快回复道:是的。沈空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说道:在那个绑匪的假身份名下有个新开的海外账户,账户里有800万美元,在韩隶确认死亡之前尾款应该不会结入,所以里面的金额应该只是定金,而韩家的继室家世并不算出众,即使傍上了豪门,要毫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一次性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也着实不容易,所以我查了查这笔资金的来源他微微眯起双眼:虽然用了多个海外账户混淆视听,手法也非常隐蔽和精妙,但我还是找到了原始的资金转出点。电脑屏幕上,几个漆黑的小字触目惊心:韩氏控股。这笔钱是由韩家旗下的子公司汇出的,而且走的还是公司流水。这件事就一下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因为这就说明在继室下毒手的背后,很有可能是韩家家主的默许,以及再联想一下剧情中,韩隶出事不久之后,他的母亲的家族就出了事,被养精蓄锐,蛰伏已久的韩家鲸吞蚕食,那韩隶被绑架或许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豪门争宠事件,而是牵涉众多,谋划已久的阴谋。系统那边一片安静。沈空眯起双眼,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很快将那个账户内的金额分批次清空。在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部抹除干净,确认不会被追踪后,他关掉电脑,打了个哈欠,重新变回了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然后慢慢悠悠地重新坐回到了沙发里。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沈空虽然知道手术时间会很长,但是他没有想到,手术进行了整整九个小时四十分钟。午间的阳光已经慢慢攀爬上了窗沿,地面的光斑缓慢地向浓深的暖金色过度,地下室厚重的铁门才终于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打破了房间内近乎虚假的宁静。陈医生一边走向沈空一边摘下自己的脸上的口罩,眼镜上还溅着几滴已然凝固的血点,他在沈空面前站定,神情半是凝重半是疲惫地:情况有些复杂子弹的位置非常刁钻,我已经尽力修复腿部受损的关节了,很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至于具体情况要看后续观察沈空冷不丁地打断他:他会残疾吗?陈医生被他问的一愣,有些迟疑地回答道:那个,得看你对残疾的定义是什么了,如果是瘫痪或者是截肢,那应该不会,但是功能障碍和行走困难是没办法避免的。沈空点了点头,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那盒压得瘪瘪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唇边。这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在系统传输给他的所谓剧情里,韩隶双腿瘫痪,后半生不得不依靠轮椅行走,现在仅仅是行走障碍,已经是对原始命运非常大的改变了,这也差不多证实了沈空有意试图证明的猜测他微微低下头,用之前从床头柜上顺来的打火机点燃了唇边的香烟。一点橙红色的光亮起,焦黑的纸卷边缘被火光舔舐,淡青色的烟雾朦胧了他的五官。沈空将香烟夹在指间,抬头看向陈医生,问道:他在哪儿?跟我来。陈医生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地下室的面积比沈空猜测的还要大上许多,不止有设施完备的消毒室和手术室,甚至还有两个相对简易的看护式病房,而韩隶正躺在其中一间内。他双眼紧闭,面无血色,面孔几乎和苍白的枕头融为一体,瘦小的身体几乎被床单和被罩吞没,被子的隆起肉眼难辨,只有床边滴滴作响的机器还清楚地昭示着他的生命迹象。沈空收回视线,叼着烟,表情淡淡地低头扯过一张纸,行云流水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陈医生:卡里有200万,离开时再付你另外一半。陈医生有些手忙脚乱地地接过纸条,还在愣神之际,只听沈空继续说道:接下来他还需要什么特殊护理吗?陈医生愣了半秒,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那个剩下的就是换药和防止感染了,还有一些常规的日常看护什么的那我建议你留下药物和生活必需品和操作指南,然后出去多住两天。沈空顺手将烟头掐灭,侧头露出一个微笑: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变得有些乱。看着陈医生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沈空嘴角的笑意犹如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只剩下一派坚决冷硬。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一天,但是系统已经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棘手,在它服务的所有矫正员中,沈空是最难以捉摸的,他不守规矩,也不按照套路出牌,看上去倦怠散漫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心底仿佛又摸的门清,让它完全没办法办法缓搞懂他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么。沈空拉了张椅子坐到病床前,脚翘在床上,淡淡地说道:账户里的钱都取走了,但是我却没有交差,按照韩家的势力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我现在的位置了,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没错,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进行收尾工作了。沈空顿了顿,好心地安慰说道: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只要等到他外公的人赶到这里就可以了。系统:???沈空抬手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有条刚刚已经发送的信息:【带800万来,买你孙子的命。地址:xxx】系统:这,这怎么看怎么像勒索短信啊。作者有话要说:被空哥娴熟的业务水平惊呆的系统缓缓打出一个?第四章韩隶睡得很不安稳。他浑身滚烫如烈火灼烧,同时又寒冷刺骨如坠冰窟。无数轰鸣破碎的幻象推动包裹着他,拥挤的色块争先恐后地占领着他的视线。他看到黑暗中垂下一只惨白的手腕,瘦到脱形的骨骼从薄薄的皮肤下支楞起来,犹如被折断的枯枝,仿佛能够看到生命点点滴滴地从皮肉中迅速地流失。韩隶战栗着他还记得那只手,温暖而柔润,轻柔地拍抚着他的脊背。然后在疾病的吞噬下迅速地变得干枯而消瘦,犹如覆盖着肉皮的骷髅。他艰难地挪动步子,试图捉住那只手,但迅速蔓延的黑暗却在眨眼间将那苍白的手腕吞噬,只剩下韩隶在黑暗徒劳地寻找着,慌乱而惊恐地喊着:妈妈!就在这时,一阵难以抵抗的力道突然袭来,用令人窒息的力道紧紧地扼住他的咽喉,韩隶挣扎着,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喉骨在男人的手掌中咯咯作响,刺鼻的汗臭和浓重的硝烟味道伴随着鲜血蔓延进自己的口鼻,他听到那异国的口音在黑暗中聒聒细语,用恶意的腔调呢喃着陌生的语言。眩晕,疼痛,恐惧,绝望。幻化成无数阴暗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狞笑着向韩隶靠近。砰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仿佛穿透了幻觉与真实,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边界,犹如振聋发聩的钟鸣,猛地将韩隶从疯狂混乱的黑暗中拉了出来,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所有东西仿佛都笼罩在一层刺眼的光晕中,苍白的顶灯和淡蓝色的天花板在模糊的视线内飞快地旋转中,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还在梦境。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韩隶艰难地眨动着失焦的双眼,额头烧的滚烫,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发出模糊的咕哝。床边是仪器滴滴的响声烦乱而刺耳,透过薄薄的墙壁,似乎还能听到远处无数嘈杂混乱的响声脚步声,闷哼声,枪械声,全部汇成嘈杂而混沌的河流,乱糟糟地一股脑涌入韩隶的感官,强烈的不安和危机感仿佛尖利冰冷的钢针,戳刺着他的后脑。韩隶呼吸急促,迷迷糊糊间开始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哐当!他整个人囫囵摔下了窄窄的病床,腿上的固定架重重地磕在床沿上。虽然麻醉的药效还没有消,但强烈的疼痛还是瞬间顺着麻木的神经蔓延上来,让韩隶哆哆嗦嗦地蜷缩起身子,苍白的额头上冷汗密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门外的声音消失。在意识迷蒙间,韩隶听到在那空空荡荡的寂静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坚硬的鞋底敲击在水泥地板上,一步步稳稳地靠近。韩隶浑身一震,巨大的恐慌瞬间袭来,他剧烈地颤抖着,用尽全力拖着自己的无法控制的身躯,向着远处艰难地爬着,试图逃离逐渐靠近的危险。脚步声在床边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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