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不管王老师再怎么挠,都没用。最后,他实在受不了,干脆又坐回了盐水中。痛就痛吧!总比痒好。王老师如今和张老师住在一个屋子里,他一直把门关着,张老师回来进不去,等了半天,就忍不住敲门问,“老王,可以开门了吗?”王老师如今的情况,狼狈到极点,他自然不可能让张老师看见。于是,他回道,“我今天不方便,你另外找一间房子住吧。”张老师有点生气,“老王,你这就不地道了,你让我去另外找房子,我去哪里找?你这么见不得人,莫非下面坏掉了?”张老师也就随便说一句,却把王老师吓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对于张老师的话,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王老师怒道:“你才坏掉了,我只是有点不方便,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撕,好痛。”泡盐水的滋味真的不是一般的痛,王老师觉得,他每时每刻都像有人在用刀刮他似的。痛楚让王老师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后面,他实在受不了,又站起来一会儿,然而,站起来没多久又开始痒了,他又坐回去,如此循环。至于张老师,王老师不开门,他也没办法,使劲拍了几下门,里面的人都没动静后,他干脆去找钱建军了。钱建军:怎么什么都找他?自从这两个老师来,钱建军真的心累,麻烦事一大堆,太令人心烦了。随便给张老师找了个地方,陈建军就懒得管了,至于王老师,不出来吃晚饭,钱建军也没问他,他实在是对这种人渣厌恶的很,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而王老师,折腾了几个小时,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之后,他终于没感觉痒了。“呵,呵,”王老师大口喘气,当时差点喜极而泣。特么的,终于不痒了,真是折磨死人了,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一个痒字了。只是,休息了一会儿,看到自己满目苍夷的重要部位,王老师又想哭。他这简直比难民还惨,不会真的不能用了吧?王老师是有点担心,就在脑子里试探的想了想某些带着颜色的废料。一分钟,没动静。五分钟,还没动静。十分钟,依旧还是没动静。王老师也从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变成了恐慌。一个男人,要是重要部位不能用,那他还算什么男人?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王老师要疯了,不停的用双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呼,呼,”老师胸膛不停的起伏,不停的安慰自己,不会的,应该是痒的太厉害。他的重要部位累了,不会出问题的。此时,窗外只有点点星光,王老师安慰自己,一定是太晚了,太累了,晚上睡一觉起来就好。睡觉……睡觉……可能因为太累了,就这么,过一会儿之后,王老师还真睡着了。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身体情况,王老师睡的很不安稳,一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而且,每次醒过来,他总要折腾一通,只是,随便他怎么做,都没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一夜过后,第二天,当张老师看到王老师时,当即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老王你怎么了?”不过短短一夜,王老师就有了浓重的黑眼圈,活脱脱像大熊猫的眼睛。除此之外,他胡子拉碴,脸上愁容满面,起码老了五岁。张老师突然怀疑,该不会是他真的猜中了,王老师的重要部位真的没用了?不然他怎么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惨了?张老师非常同情王老师,然而他不知道,如今王老师非常敏感,最不能接受的,也是同情了。王老师突然暴怒:“你特么看什么看?眼瞎了?”同情你妈的头,他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突然被骂,张老师也不满了:“王老师,你是吃了zha药吗?这么凶,老子招你惹你了?嘴巴放干净点,敢骂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王老师梗着脖子看张老师,“你要怎么不客气?”“嘿!”王老师一再挑衅,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忍。张老师捏着拳头,眼看着就要给王老师打上去。一直在旁边当木头桩子的钱建军,此时终于不敢躲着了,忙大声说:“哎哎!张老师手下留情。”钱建军匆忙跑过来隔开两人,又对张老师说:“大清早的,别吵吵闹闹了,和气才能生财嘛。”然后钱建军又转头问王老师:“王老师你还要去县城吗?要去的话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王老师立即点头:“要。”有钱建军打圆场,张老师的气也消了点,然后他转身就走,不和王老师这个病鬼计较。终于吵不起来,钱建军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发苦,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各自分开,王老师很快就被送去了镇上,坐着车去了县城。到城里,王老师迫不及待就去医院,不过,等看到医生之后,却让他绝望。“你的病,应该是脏病没错,但不是mei毒也不是其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有点难办啊!”王老师绝望问:“能治好吗?”医生:“我不敢保证,我先开点药,你回去吃吃看吧!”“还有,你别和别人在一起了,不然传染了别人,这可是罪过。”说着,医生又问,“对了,你这个病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乱搞关系?”王老师一听,连忙疯狂摇头,“不是,不是我,”如今乱搞关系,要是被人告了,会被打成流氓罪的,所以王老师坚决不能承认。为了打消医生的怀疑,王老师还故意凄苦的说,“我是被我婆娘传染的,他前面嫁过两个男人,都死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种病,现在后悔死了。”王老师是真的后悔,后悔前面不该太乱来。而他的后悔表情很真挚,医生误会了,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遇上这种事,也太倒霉了点,医生同情的看着王老师,说了句“你放宽心。”王老师:不,我一点都放宽不起来,反而非常心塞。然后,王老师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医生,我的重要部位还能用吗?我还能活多久?”医生摇头,“抱歉,因为没有先例,这些我真不确定,你先吃几天药看看,有没有好转再说。”什么都不知道?当个屁的医生啊?庸医。王老师很想摔桌,也就是想着自己还要靠人家治,他才忍了。从医院里出来,王老师原本准备回家一趟,看看家里人。不过,走到一半路程,王老师蓦地想到,他媳妇可是个如狼似虎的,他离开家这么久了,要是回去,晚上肯定是一场大战。他如今的样子,有心无力,要是回家,还不得被他媳妇撕了。算了,王老师怕了,还是先不回家了,等治好了再说。灰溜溜的回到公社,王老师直接请假了,也不去教社员们了,一天就把自己关着。同时,都过了这么多天了,钱建兵也该走了。不过,这次钱建兵暂时不带肖琳琳走。因为他还没有向部队打申请,因此虽然他有随军资格,jūn_duì 却还没有他的房子。他的部队是在高原,高原地广人稀,当地的人多数都是长年随着牧群迁移,没有太多固定的房子,就是想租房子都不容易。而且当地人还比较排外,不喜欢外地人住他们家里,也不会把房子出租。当然,这件事,钱建兵也事先和肖琳琳说了。只是退后一段时间而已,当了jūn_sǎo 后,肖琳琳已经做好分离几年的准备了。几年她都没问题,更何况几个月而已。儿子又要走了,钱奶奶非常不舍。这一走,也不知道建兵要多少年才能回来了,说不定他下一次来,已经是自己入土的时候了。虽然这个说法有点不吉利,可钱奶奶真的不确定,她还能不能再等七年。不过,这是儿子的工作,钱奶奶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支持他。但在钱建兵走之前,钱奶奶决定把他的津贴还回去。家里就只有老六老七挣的多,老六不用说,他们老两口要老六养老送终,钱早晚会给他。老七的就不同了,以前他没成家,自己帮他保管没问题。可如今他已经结婚了,要是再保管着,不说时间长了肖琳琳会不满,就是老七,心里估计也会有想法。再一个,要是一直拖着不给,那一天她要是不小心嗝屁了,那老七的钱,可就不一定要得回去了。所以,还是弄明白的好。想清楚了,当天晚上,钱奶奶就把钱建兵两口子叫到他们老两口的房间。钱奶奶一看就是有事,因此到他们房间,钱建兵立即问:“娘,你有什么事吗?”钱奶奶指着凳子说:“你们先坐下。”然后,钱奶奶搬出了自己存钱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色存折。虽然是存了很多钱的存折,但如今的存折其实很粗糙,相当于一张稍微厚点的纸,最中间写着“活期储蓄存折”六个大字。而存款的金额,就在存折下方,还全是用手写的,不能有墨疙瘩,盖着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