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护工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祁无过垂下眼睛,从这次试探中得到了些许信息。
在符合病症表现的情况下,护工和医生为了避免病情加重,他们会在一定程度上顺着病人的意思。
这是游戏设计的时候,给玩家留出来的收集信息的方法。
就像之前的天堂村那样,看起来像是被限定死了无法离开民宿,却能通过成为临时员工来的进入到村落里里面。
当把村落里的秘密摸清楚之后,游戏主线便浮现出来。
思索之间,长长的走廊已经到了尽头。
走廊尽头是一扇铁门,护工解下挂在腰间的钥匙,开锁,推门。
门有些生锈,像是许久没有开启过那样,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
眼前的餐厅构造和大学食堂差不了太多,座椅和打饭方式都是一样的。
众玩家微微有些惊讶,因为餐厅里人很多,并且都是穿着条纹病号服的病人。
明明在普通病房区只有他们六个玩家,这些病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护工似乎看出来众人的疑惑,居然很是和蔼地解释了一句:这些都是重症区的病人,不用担心,除了吃饭以外,他们是不允许在其他区域自由活动的。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所以控制好自己的病情,到了重症区,就没这么逍遥自在了。
众玩家看到护工离开的背影,有些无语。
这是他们是玩家而已,如果真是病人,怎么可能存在能够控制自己病情的情况存在。
祁无过却是看了那些表情麻木的重症区病人一眼,这倒是看起来更像是剧情梗概里的画面了。如此说来,出现在剧情梗概里的画面,应该是在重症区里面。
游戏的主线,难道是在重症区?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明,重症区最好不要轻易进入。
几个玩家排队打了饭,又挑了一张距离重症区病人有点距离的桌子坐了下来。
黄毛少年终于得了机会同玩家们说话,第一个开口,说道:我叫胡子谦,就,唉,在新手课堂里听说六人是最高难度了,我这运气
另一个名叫许建设的中年人也是新手,城府却是比胡子谦要深许多,起码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都是跟着其余老玩家做的,不像胡子谦这样,上来就吃了一番苦头。
黄美玲轻声说道:你不要太莽撞了,这不是你平日里玩的游戏,是真的会死人的。
祝然依旧在维持人设,不能说话。
祁无过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重症区病人那边。
相比起他们的自由,那些重症区病人即使是吃饭的时候,也有身强体壮的护工在一旁看守。
至于身着白大褂和护士服的npc倒是没有看见,估计是不在这个餐厅里吃饭的。
祁无过开口问道:你们找到盒子没?
祝然摇头,黄美玲开口说道:没有,房间里的东西简单得很,没看到有能被描述为盒子的东西。
胡子谦却始终有些抓不住重点:啊?什么盒子,找盒子干什么?
即便是看起来温和可亲的黄美玲,暂时也没有心情搭理胡子谦。
许建设说道:我,我好像看到过了。
他的语气,却是听起来有些不太确定。
祁无过说道:说来听听。
许建设说道:就在房间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我一推门就看到了。
盒子是什么样子?里面有东西吗?
我本来想拿起来看一下的,可是一眨眼睛,盒子就没了。
胡子谦听到这里,插嘴说道:你这是幻觉了吧,哦对,你的症状不就是幻视吗?
许建设一愣,讷讷说了一句:或许真是看错了吧。
祝然听到这里,用手在水杯里沾了点水。
他在桌面上画了个窗户,随后指了指窗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祁无过一看就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在提醒大家多注意房间的窗户,应该是能从那里得到信息。
这一点,祁无过他们之前到是没有想到。
房间里的窗户很高,离地估计能有两米。小小的一扇窗户,人是出不去的,顶多是为了透气和采光。
看来祝然这人挺细心的,并没有找盒子,而是发现窗户那边有些许不正常的地方。
不过房子里面的家具都是固定在地上的,窗户离地太高,单凭一个人很难看得到窗户外面的情况。
祝然肯定是想到祁无过和段戾在同一间房,恰好能看一下窗户外面的情形。
可惜的是祝然因为人设原因不能说话,想要和其他玩家交流只能采取这种方式。疗养院是不可能提供纸笔的,凭借这种交流方式只能画画或是写些简单的字。
第95章 症状
时间到了一点之后,护工又准时走了过来,把众玩家送回到病房之中。
一点到两点是午休时间,良好的作息习惯,对于你们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护工在关门之前,强调了一句。
祁无过的性格自然是不会乖乖听话,他直接对段戾招了招手,说道:来,架个人梯。
不用多说,两人配合很是默契。
段戾在墙边蹲下,祁无过坐在他肩头,稳住身形后,段戾站起身来。
高度正好。
祁无过扒着窗户的边缘看了出去,外面是一栋白色房子。
白房子看起来和有些破旧的疗养院格格不入,甚至建筑风格也不太一样。
白房子完全是现代化的风格,大面积的使用了落地玻璃。
祁无过凭借自己的好视力,可以勉强从玻璃后晃动的人影辨别出来,里面似乎都是穿着白袍的医生。
外面那个看起来,好像是医生办公室?
祁无过正准备再看一会,突然房间内响起了声音。
警告,警告,请a-114号房间的病人,按照时间表午休。
祁无过回头一看,看见了监控摄像头在闪着红光。看来对于病房里病人的动向,医院方面一直在严格监控中。
他拍了拍段戾的肩,说道:放我下来。
两人走到单人床旁边,脱下衣服,直接躺倒了床上。
这一躺上去,祁无过就觉出些不对来。
他和段戾睡一张床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之前的住宿条件都比现在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起码每次都是双人床,两人虽说是睡在一张床上,彼此之间却是隔着有一段距离的。
眼下这宽度顶多一米的单人床,并排躺着两个肩宽腿长的大男人,自然没有丝毫空隙留下。
更过分的是,这家抠门的疗养院,只提供了一床被子。
祁无过自觉自己不像段戾那样讲究,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祁无过是发现段戾几乎是完全排斥和不熟悉的人的肢体接触的。
即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摔倒,段戾选择的绝对是闪身让开而不是扶上一把。
然而现在,祁无过却觉得自己似乎没段戾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