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和树皮交错着被树叶包裹,赵雪槐将三片树叶合放在手心,而后无声地念了两句术语。
美妇人只看到这小姑娘嘴皮子动了动,然后手心的树叶等物就变成了一颗绿色的珠子。她倒吸一口气,心道:竟然有这般快速炼丹的手段!不知道这丫头是哪个省的?值得注意。
赵雪槐这手段自然是在几十年后意外学来的奇巧方法,齐芸老太婆叮嘱她不要用齐芸善用的几种阵法和符箓,她索性哪家的都用用就不用自家的。
将绿色珠子含在舌下,赵雪槐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集勃勃生灵,化我心神与共,我之脏腑,树祖之脏腑!我之眼口耳鼻,树祖之眼口耳鼻!”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赵雪槐的感官就与这山上的老树连通。老树的子孙树所及之处,也是赵雪槐眼耳所及之处。夸张些说,这一整座山,眼下都成了她的眼耳。
老树西南方,最早进山的两省人已经碰上。无他,一省的大会徽让另一方心动了!两方正在打架抢东西。
赵雪槐看着那大如碗盆的会徽,嘴角挂上一抹无奈的笑。会徽做得那么大,拿着的人也是不容易。
想着,赵雪槐已经往那边赶了过去,美妇人还是一头雾水,只得远远地跟了过去。
然后美妇人看着小姑娘混进人堆里,麻溜地拿了别人家的会徽和地图,再麻溜地扔下一个灵力幻阵,让两方人马在里面乱成一团。
a省拿地图的小伙子突然觉得不对,惊喊道:“大师兄,我们的地图被他们抢了!”
“b省的人真是有心计,偷偷下幻阵还抢我们地图,抢回来!他们的人一个别放走!”
当下拳脚交加,砰砰砰砰十分热闹。跟着a、b两省的年长者们看得乐呵,不过无声地又靠近了一截,免得有人失手事态过重。
还没等a省的人拿下b省的,b省这边拿会徽小丫头哭了:“唐哥,我们的会徽被抢了!哇哇哇……,都是我没用。”
“婷妹妹,你别哭,我们抢回来就是!兄弟们,先抢回我们的会徽!”
十分钟后,赵雪槐留的的灵力幻阵被破,a、b两省的人怒目而视。
“我们的会徽呢?还给我们会徽,我们就把地图给你们。”
“屁,你自己睁眼看看,会徽在哪里?我们谁拿了那玩意儿,你们老实把地图给我们才是。”
b省的被称呼为唐哥的青年在对面人群里扫了一通,发现对面好像没人拿会徽?!
唐哥的视线又在地面扫了一圈,发现没有颜色突兀的土,那会徽肯定是没有被埋在地下。他问着自己人:“你们谁拿了地图?他们不给会徽,我们就把他们地图撕了。”
b省的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唐哥,我没拿。”
“我也没拿。”
……
“我们都没拿。”
a省的一个人偷偷靠近自家大师兄,小声道:“师兄,我之前好像看见一个漂亮道友过来看了几眼。”
b省的唐哥:“那个道友,你大声点。”
“我说,我好像看见我们打架的时候一个漂亮道友过来看了几眼……”
“我好像也看到了。”
“我也是……”
“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东西都被那个人抢走了!”大师兄怒目。
“打架呢,正忙啊,谁有空看姑娘。”
a省大师兄黑着脸,果断道:“这下都玩完了,被人捡了便宜,白打一场,我们先走了。”
走出百米之外,大师兄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后,发现b省的人没跟上。笑着告诉自己的小弟们:“跟着师兄走,我记住地图了,我们去守株待兔!就不信对方不会去拿我们的会徽。”
“大师兄英明!”
“那些b省的傻蛋,抢个屁,他们会徽的丢了,我们的还在呢!大师兄厉害!”
a省弟子们加快速度,朝着自家会徽而去。
这群弟子后面,两位大叔像美妇人一样有些疑惑了。
“刚刚那个是幻阵吧,怎么这群傻小子一个没发现?”
“是的,还加了一个集中注意力的小阵法,所以全部集中注意力打架去了。”
“哈哈,倒是个聪明孩子。不知道是哪家的,给山下那边传个话吧。”
“好。”随着这声落下,一只纸鹤像小鸟一样朝山下飞去。
这时候,赵雪槐拿着那地图看了看,找了个树洞随意塞进去。然后闭目休息一样站了一会,便起身朝着下一伙拿了会徽的人去。
美妇人更奇怪了,心道:“怎么不去拿地图上标记的会徽?难道是怕撞到那个省的人,可是不拿就要被别人拿走了,多吃亏啊!”
赵雪槐心里自有数,麻溜地又去抢了好几拨人的会徽和地图。
被小姑娘的果断和奇怪行事惊了又惊,美妇人拍着胸脯跟在赵雪槐身后。心里琢磨着小丫头的那些手法,第一次美妇人还没注意到,后面才发现这小丫头施法布阵的手法熟练得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
一个要布置好久的阵法,这丫头是随手就来。虽然都是不大的阵法,可这个年纪的小崽子们还在背阵法的布施步骤呢!就好比一般的小孩孩子学走路,这边已经可以去跑八百米了。还有各种阵法之间的结合,这丫头手下的阵法能持续得比别人精心布置的阵法更久的特点,这些让美妇人频频皱起眉头。
想了一会,美妇人发现有些地方自己费点力气还是可以做到的,她跟着这丫头很聪明。于是又一只美妇人的小纸鹤从空中飞向山下。
为什么用这个“又”呢?其他被抢会徽、地图的那些省身后也跟着人,都觉得这情况可以汇报一下,于是一只只纸鹤排队似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