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北地私盐一事,宋先生话音一转,“三皇子近日对太子愈发妒忌了。”
刘征嗯了声,“让暗线续添油加醋,要让老三知道,都是齐后所出,为什么他荒yín 无才的兄长却能是太子殿下。”
宋先生应诺,之后才退了出去。
宋先生离开后,刘征才松开紧紧握住赵菀玉的手,又对她说,“若是无聊,身后书架上的书,都可以取来看。”
“我想出去。”赵菀玉垂眸盯着他说。
刘征不吭声,只是拿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望着她。
“好。”赵菀玉只好应了一声。
刘征复又低下头,继续看没看完的信函,赵菀玉往他看的信函瞥了一眼,不小心瞥到了军晌等字眼,她转过头,刘征背后是整面墙的书架,上面全是各类书籍,她走过去抽了本地理记,目光往屋子里绕了一圈,然后往外室走,她注意到刘征看过来的视线,在一张圈椅前坐下翻开书。
刘征收回眸光。
赵菀玉盯著书页看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轻轻回眸,见刘征低着头正在看信函,她缓缓地将地理记放在案案上,猛地起身起身拉开房门阔步走了出去,门外赵九倏然向她看来,赵菀玉扫他一眼脚步匆匆往外走。
背后一直没传来人叫住她的声音,赵菀玉心跳急促地回到了春波院,脚步才缓下来。
月见看见她还有些惊讶,“公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跟着赵菀玉到了书房门口,赵九说公主一时半会出不来让她先回去,现在距她回春波院也不过两三刻钟。
赵菀玉嗯了一声,就抿唇回了房间。
刘征要处理的事很多,赵菀玉估计晚膳之前刘征不会回来,也诚入她所料,直到她上床就寝时刘征才回来。
察觉到有人在床边坐下,赵菀玉眼睫轻轻翕动,但双眸并未睁开,直到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我不是说不准离开吗?”
“我离开了,殿下要怎么处罚我?”赵菀玉清醒地睁开双眼,坐起身看着刘征。
刘征乌沉沉的眸子盯着她,俄顷后他唇角翘起了个细微弧度,“罚你好眠。”
赵菀玉一怔,刘征脱下软靴上床,“睡吧。”
赵菀玉神色莫测地看了她几眼,重新躺在床上闭上双眸,背后传来熟悉的味道,赵菀玉用了好些时间才睡着。
第二天早晨,她醒过来就对上一道灼灼的目光,她怔了怔,准备从床头绕过去下床。
这时候,男人的声音先响起,“今日你也要来书房给我送汤。”
赵菀玉动作微滞,掀起眼帘抬眸看他,眼神微冷,“若是我不去呢?”
话刚掷下,赵菀玉就看到他从背后抽出一块黑布,赵菀玉下意识想跑下床,但身体刚动了一下就被刘征捉了回来,眼前很快被一片黑暗覆盖,赵菀玉的双手被刘征紧紧扣住。
“刘征!”赵菀玉声音更冷几分。
刘征视若无睹,只是沉声道:“若是不想给我送汤,就是想在床上待一整日。”
赵菀玉身体一颤,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柔软的丝帛来束缚她的手。
赵菀玉本来想好了不管刘征再提什么建议,她都要忍,绝不答应,她不能顺着他的话行事,但是当刘征这话一说出来,赵菀玉脸色瞬间变了,立刻做出决定。
“我去。”
“真的?”刘征问。
“嗯。”
得了回复,手腕上缠了一半的丝帛被解开,视野也重回光明,赵菀玉冷漠地瞥了刘征一眼,意图下床,只穿绣鞋时,刘征嗓音微沉地道:“今日我要你亲手熬的汤。”
赵菀玉穿鞋的动作一顿,“我不会熬汤。”
“只要把从食材放入锅中,就算你亲自熬的汤。”刘征说。
赵菀玉微微吸了口气,“好。”
刘征用过早膳才离开春波院,到了午后,赵菀玉进了一下厨房,将熬燕窝的食材放入了砂锅中,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一路上她越走越烦,这种情绪她从前极少有,但这段日子太多了。刘征的心思昭然若揭,然而不管是她规矩顺从还是冷眼相对他的心思始终如一。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想着间,窗外夕阳开始沉入天际。
赵菀玉一愣,这个时辰了刘征怎么还没回来,他不是说午后就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