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征喝了麦冬人参茶,才离开了春波院,而赵菀玉昨夜其实也没睡多久,便又回了床上补眠,只睡梦中不小心掀了被子,起床后便觉得有些冷。
等午后和阿如练武出了一身汗,沐浴更衣之后便有些打摆子,她又上床去歇着了,月见掀开她的床幔叫她用晚膳,赵菀玉身上冷,喉咙却觉得发烫,迷迷瞪瞪地道:“月见,我好像病了,去请个大夫来。”
而月见见赵菀玉面无人色,立马着急地去请大夫。
大夫应该很快就来了,但赵菀玉没有什么意识了,只感觉有人往她喉咙里灌了很苦涩的东西,昏迷中,她有些任性,紧紧咬着牙关不想喝,那人便用了好大的力气,把她的嘴巴硬生生掰开,苦药灌进去。
她这时有点意识,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病中昏迷的人觉得有些委屈,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声音很温柔。
下一次,赵菀玉感觉灌到自己嘴里的药没那么苦涩了。
不知道被灌了几次苦药,赵菀玉身上终于有了一些力气,她努力掀开一点眼皮,床幔挂在帐钩之上,入目便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见她醒了,立马大声叫大夫。
赵菀玉看见了他眼底愈发明显的青色,剩下的力气细弱蚊吟地叫了声殿下,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是夜明珠氤氲温和的光,赵菀玉眨了下眼,侧坐在床榻上的刘征目光一下子锁住她。
“殿下。”赵菀玉叫了他一声。
刘征明显松了口气,他手摸上她额头,又扭头叫大夫。
大夫很快进来,把脉之后对刘征道:“夫人的发热已经退了,接下来只用安心养些日子,定能康愈。”
刘征挥挥手,示意大夫可以退下。见大夫离开,赵菀玉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艰难地坐起身,刘征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她脊背,又问:“饿了吗?厨房里有粥,我让人端来。”
说罢就要起身。
赵菀玉咳嗽两声,往屋子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月见的身影,她连忙叫住刘征,“殿下,我想去趟净室。”赵菀玉补充了一句,“你让月见进来吧。”
刘征叫膳的动作暂缓,只道:“月见昨日也病了。”
“月见病了,严重吗?”赵菀玉眉蹙起来关心道。
“不严重,只是现在不方便伺候你。”刘征伸出手说,“我扶你过去吧。”
赵菀玉盯着高大的男人迟疑了,一时没动。
刘征见状薄唇抿了抿,“你若是介意,我去叫阿如。”
听到他要叫阿如,赵菀玉更犹豫了下,阿如主要负责守卫她,沐浴更衣梳妆都是月见,而和阿如比起来,她和刘征之间坦诚相待过,比她还要亲密点。
赵菀玉抬眸扫了眼窗外,一片漆黑,月见昨日病了阿如肯定更疲惫,思及此,赵菀玉朝刘征伸出手,“多谢殿下。”
赵菀玉双脚都是软的,主要靠刘征的力气才能站起来往净室走,且一步一步也走的缓慢,走了三步,刘征一手穿过她后背一手穿过她膝盖弯,打横抱起她,赵菀玉下意识搂住她脖颈
刘征低头道,“这样快。”
这样的确很快,不过几大步,就到了浴室门口,走过浴室推开木门,就是净室了。
刘征放下她,神色如常地去解她的裤带。
因为他动作太快,赵菀玉伸手去拦的时候,他已经脱了她的寝裤。赵菀玉微微屏住呼吸,刘征将她放在散发香味的檀木雕花恭桶上后,又细心道:“我去外间等你,好了叫我。”
就算是阿如也没做过这样亲密而难以难说的事,赵菀玉低着头应了声,刘征离去后,有水声渐渐响起,赵菀玉起身起身拉了下恭桶后面的拉绳,又是一股水流响起。她收拾好自己后,没叫刘征,自己缓步往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净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赵菀玉毫不意外地看见一双漆黑的眼。
眼睛的主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走过来横抱起她,直接抱回了床上,然后给她拿了件白绒毯披上肩,而后取来小案桌放于床上。
“你昏睡了三日,都没吃过东西,我让厨房送了白粥来。”他盯着她直接道,“现在就算不饿,也要吃一点东西。”
赵菀玉摸了摸肚子,虽然没觉得饿,她点点头。
话音刚落,外间脚步声响起,刘征走出去,不多时就端了一个漆盘入内,他把黑陶砂碗放在桌上小几上,用调匙盛了一小碗白粥,放到她面前。
赵菀玉大概吃了半碗,便放下汤匙,“我饱了。”
刘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剩下的半碗白粥,然后把白瓷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大夫说了,你平时可以多吃一点。”
他态度坚定,赵菀玉犹豫了下,又吃了两口。
但刘征还是盯着她,“再吃一点。”
赵菀玉沉默了看了他半晌,最后又低下头,慢慢地咽了两口白粥。
这下她又准备放下汤匙,不过下反应瞥了刘征一眼,刘征望着她道:“这碗粥,你能吃下的,我知道的。”
赵菀玉看着刘征,他胡茬都出来了,一张玉质天成的脸因疲惫没那么俊朗了,她低下头,慢吞吞地把这碗粥都吃完了。
刘征见状这才撤了小几,对她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