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坐在小茶几面前,正在捣鼓功夫茶。
茶汤煮好,递了两杯过来,一杯给言小轻,一杯给沈千冬,笑得儒雅。
谢谢。沈千冬接过,抿了一口。
言小轻将茶杯握在手里,也说了声谢谢。
开玩笑,这两个奸人的茶水,他可不敢乱喝。
小轻,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这是陈灼,你可以喊灼哥。林别很热情,坐在言小轻对面,用鞋蹭了一下言小轻的鞋面。
他么的,老子今天穿的小白鞋,蹭了一块黑印子,好讨厌。
林哥,可能不行,深时管我管得紧,不能乱交朋友的,呵呵。交朋友需要向他报备。言小轻并拢双腿,双脚往回收。
你他么介绍的是朋友吗,明明是个老变态。
言小轻踢了沈千冬一脚,示意他别喝水。
没想到沈千冬仰头,一饮而尽。
本来想带个帮手,结果好像带了个智障。
他还提前给沈千冬说好了这两人有问题的。
沈家二少爷,两个老变态应该不敢下手吧。
小轻,他管的太多了吧,控制欲好强。林别语调高涨。
是啊,本来今天都不能出来的,多亏了千冬。言小轻看了沈千冬一眼,意味深长。
沈千冬:??
不会啊,深时哥对小轻哥那么好,都快宠上天了,小轻哥挺自由的啊。
这是限制人生自由!林别义愤填膺,小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可以帮你。灼哥可是很厉害的。
也,不错啊,开始念诗了。
言小轻翻了个白眼。
沈千冬大急,劝人分手,这不是缺德吗?
深时哥对小轻哥可好了,我亲眼看见的,小轻哥,你说是吧,我从来没有见过深时哥那么好的人。
言小轻睨了沈千冬一眼,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看到晋深时对他好了,他怎么不知道。
陈灼安静地坐着喝茶,听几人说话。
原来言小轻已是笼中鸟。
也对,长成这样,怎么可能没有金主。
这样漂亮的鸟,没有一点背景,哪有那么容易自由恋爱。
长了一张金丝雀的脸,永远也飞不出笼。
陈灼不以为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长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老实可靠,有很强的迷惑性,沈千冬对他完全没戒心。
言小轻一直避免和他目光交接。
嗯嗯,深时对我很好的,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这辈子就跟着他了。言小轻埋着头,故作害羞。
不知道把晋深时搬出来,这两个阴人会不会知难而退。
隔壁,晋深时原本全程低气压,房间里的空气冷得可怕。听到这句,眉头舒展,嘴角勾起很大的幅度。
身后的几个保镖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你们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说起一辈子来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陈灼手持烧水壶,又泡了一壶茶,半开玩笑地说道。
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啊。沈千冬接过话,忽然严肃起来,拉住言小轻看着自己,小轻哥,深时哥平时很冷的,说实话,我挺怕他的。但是,他对你,和对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一看到你,脸上全是笑,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你。
言小轻:??
说的这么真诚,他都要相信了。
千冬还是挺机灵的嘛,应变能力挺强。
哎哎哎,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要尊重小轻的选择。林别岔开话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来来,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武夷山大龙袍,品品。
咦,小轻,你怎么不喝啊?
我对茶多酚过敏,喝了会失眠,茶我就不喝了。
言小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那就喝矿泉水吧。林别熟练地从身后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言小轻接过水瓶,林哥,我们以后别联系了。深时会不高兴的。
这瓶水绝对有问题,坚决不能喝。
沈千冬在一旁点头,是的,是的,深时哥独占欲超强的。
上次被小轻哥揽了一下,马上就把小轻哥调走了,他现在都不敢和小轻哥挨太近。
小轻,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来之不易。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们今生能认识,前世必定有很深的纠葛。
老子前世估计是砍了你全家,今生才要被你祸害。
言小轻眯着眼,无力望天。
小轻,我们干一杯,以前的前程过往一笔勾销。林别端起茶杯,碰了碰言小轻的矿泉水瓶。
你他么以为是喝酒,干毛线,叨逼叨逼的样子,好像一只逼逼鸡。
就是想让他喝,这瓶水要是没问题他敢直播拉翔。
小轻,你喝,喝了我再也不来烦你了。林别一个劲劝。
或许是太明显了,陈灼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林,别激动,坐下好好说。
言小轻拿着水瓶,拧了一下,哎哟,手受伤了,拧不开。
沈千冬接过去,一下拧开,递过去,小轻哥,拧开了。
言小轻:
千冬,你是敌人派来的逗比吗。
三人盯着言小轻手里的水,言小轻慢慢将水放到嘴边,观察渣男和老变态的表情。
林别脸上挂着微笑,没什么反应,陈灼埋头泡茶,一点也不在意。
看起来完全没问题。
眼看水到嘴边,马上要喝了,言小轻手一松,水瓶掉到地上,撒了一地。
哎呀,手滑了。言小轻跳开,生怕水溅到身上了。
一直留意着渣男林别的表情,发现他眉头快速皱了一下,迅速展开了。
没事儿,水还有,换一瓶就是。林别又递来一瓶。
沈千冬接过来,又麻溜地帮言小轻打开了。
言小轻:
言小轻拿起水,正准备要喝,忽然,门铃响了。
渣男和老变态一怔,谁来了?
老变态陈灼使了个眼色,林别起身去开门。
一个身穿黄衣的外卖员站在门口,提了一大盒吃食。
林别傻眼,我没点外卖啊?
言小轻大叫,林哥,我点的。端进来就是。我寻思着咱俩以后再也不见,也该吃顿散伙饭不是。
林别阴沉着脸,嘴角扯出一丝假笑,提着塑料口袋进屋。
四碗螺蛳粉,一人一碗,刚刚好。
饭盒盖一打开,一股诡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螺蛳粉的味道很怪,不是怪,应该说是臭。
言小轻不顾三人的诡异的眼光,打开就吃。
呲溜呲溜吸得欢。
吃啊,看着我干嘛?言小轻拿着纸巾抹嘴,被辣得吐舌头。
小轻哥,闻起来怪怪的,好吃吗?沈千冬吸了吸鼻子,流着口水凑到言小轻面前。
好吃得舌头都要化了。曾经有人说螺蛳粉闻起来像shi,吃完都跪下叫爸爸。言小轻用手背擦掉额前的汗水,说道,古人云,喝陈年五粮液,吸明前螺蛳粉,乃人生一大快事。
天天在晋总裁家吃燕窝鲍鱼,偶尔换换口味吃路边摊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