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也没想到?,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出个小短差,结果就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耽搁了, 再度回到?府城时竟然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因为出发的时间?比较早, 加上一路上都相当顺利,哪怕回家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也才下?午的后半晌。瞅了瞅天色, 安父决定去接傻闺女下?班。
本以为是感人肺腑的fù_nǚ 重逢,结果安父却看到?……
咦?
有个男子在安氏殡葬铺门口哭天抢地。
“救救我啊!救命啊!安大师什?么时候回来啊?救救我啊!我要死了,救救我啊!”
摸着良心说,在没听到?那?男子嘴里?的说辞前,安父真?以为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 他?家闺女能耐大发了, 都有人找上门哭求了。不过等听到?了那?人在说什?么以后,安父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依稀仿佛他?记得自己是个风水先生……
咱就是说, 甭管这一行有多能人辈出,但肯定跟悬壶济世的大夫是没啥关系的。况且, 以安父看来,那?名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尽管身形有些?消瘦,但绝对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沉默片刻后,安父选择了勇敢的走上前。
这个决定让他?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都万分后悔, 实打实的午夜梦回想起这事儿都十分扼腕。你说他?出差大半个月,这眼瞅着就快傍晚了,不说好好搁家里?待着, 如此勤快的跑来铺子里?做什?么?找罪受?
可惜,现在的他?一无所知。
但有时候, 无知真?不一定是幸福的。
就这样,他?永远的冲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我家开的是殡葬铺,不是医馆吧?”
此时,那?名男子更?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只差没有跪地恳求了,这也是因为他?被安卉让人轰出了店门,倘若是在铺子里?,搞不好真?的会下?跪讨命的。
乍一看到?安父上前,他?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旁边的围观群众先认出了安父,惊呼之下?,那?人猛地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涕泪横流的脸。
安父:……
打扰了,我这就走。
想走也得提前呢,这会儿肯定是走不脱的。好在那?人也没离谱到?那?份上,只是当场跪下?并且冲着安父磕了一个响当当的头?。
“安大师!求您大慈大悲救救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救救我吧!”
大概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安卉从店铺门口探出了脑袋:“哟,这不是我爹么?爹您回来了!”
安父嘴角微微抽搐:“小卉,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往外赶客人呢?算了,进去说吧。散了散了。”尽管他?也不是很在意?被人围观,但为了自家生意?着想,也没必要直接把?客人拦在外头?,犯不上啊!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正常来说,哪怕被安卉直接或者稍微委婉一些?的拒绝了,多半客人都会自觉的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多数人都是要面子的,都被嫌弃了,怎么可能还舔着脸上门?再就是忌惮安父的能耐,觉得就算暂时得不到?好处,也不能直接把?人往死里?得罪。
当然,偶尔也会有反复上门的,或者找中间?人说和,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插个队什?么的。反正开店的时间?长了,什?么样的客人都会碰到?的。
但眼前这个男子真?的很特殊啊!
待进了铺子,那?人二话不说,继续跪下?磕头?,砰砰砰的几个响头?下?去,直接就把?额头?上磕出了肿包来,看得出来是真?卖力磕啊!
饶是自诩见过了大世面的安父都不由的后退一小步,看来也是被唬得不轻。
不过他?也没让起,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连续磕了好几个头?后,才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想要求什?么?有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嘛?”
这时,安卉插嘴道?:“他?想求发财。”
听到?这话,安父更?狐疑了:“这又不是什?么离谱的庇佑,怎么就闹成了这副架势?你哥也是求发财,我也没见你咋样啊?”
“大概是因为我哥求的不是在赌桌上赢钱吧。”安卉抬眼望向头?顶的横梁,语气沧桑的回答道?,“他?也不是头?一次来了,前几次还算存有点儿理智,这回大概是输惨了,保不准还欠债了。”
不想,听到?这话后,那?男子猛地一个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安卉:“您也是大师啊?您怎么知道?我欠债了?”
安卉心说赌狗欠债又什?么好奇怪的?
赌狗和欠债简直就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