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到位了, 一切都好说!
反正自从安父将定?金不退的规矩公布后,他就立马感觉工作动力满满了。就像安卉自打把?迎宾纸人安排上以后, 再没有闲得发慌的人过来蹭免费茶水点心一样。
这就是人为的抬高了门槛, 只有那些诚意满满的客户才会过来。
不过,迎宾纸人什么的……
“没事儿就把?那纸人收拾一下,眼?下已经入冬了, 等回头天黑得早了,大下午的就能把?路人吓得一激灵。”临走前,安父还不忘叮嘱安卉收敛一些。
还是那句话,可以,但没必要。
安卉听进去了吗?
那是当然的!
等安父一走, 她?立马起身来到了门边,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摆放在两边的迎宾纸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一幕其实蛮渗人的, 毕竟从刚才衙役进店铺,到紧接着安父出门, 再到安卉走到门口一脸沉思的看着纸人……
路人们也就罢了,正好看到这一幕的商家们纷纷下意识的脊背发凉,总感觉这位安大小姐又要搞出大事来。
与此?同时,安父也坐上马车离开了富贵大街。
他当然不可能立刻去案发现场,而是跟随衙役一起去了官衙门了解情况。接待他的人也不是官老爷本人, 而是一个已经有些年岁的老文?吏。
其实, 越跟官府的人熟悉后,安父就越明白这年头的读书人有多苦。
以前还在昌平镇时,不管是安父还是街坊邻里, 都觉得读书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尤其是还住在南街时, 房东家的独子格外有出息,才十几岁就成了秀才公。哪怕后来乡试失利了,但不满二?十岁的秀才公放在小镇上,就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但也仅限于小镇上了。
别说府城了,哪怕是在县城里,秀才公都没那么稀罕了。要知道,童生试是每年都有的,偶尔还会出现一年考两次的特殊情况,像上一届的乡试之前,县太爷不就加试了一场?
至于通过的人数,乍一看倒是不多的,一般都是几十人,人数会有些波动,但正常来说是不会超过百人的。
再算上每年都有的岁考,会采取末位淘汰制,每年都有几个倒霉蛋,因为屡次未通过岁考而被革除秀才功名。当然,像这种仅仅是因为没通过岁考而被革除功名的,只需要再考一次童生试,仍然可以取中?的。
总的来说,以洛江县为例,居住在县城里的秀才公,少说也有千人以上。
这其中?,有多半还是以科举为终身目标的,毕竟真要是放弃了,一般都会早早的离开县城,转而去附近的小镇上开个私塾学?馆谋生。
而若是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府城……
安父打从心底里心疼那帮子读书人。
就不说别的,此?时跟他讲述十年前发生在梁曲县灭门惨案的老文?吏,就是个经年的老秀才。这位也算是安父的熟人了,先前就没少帮着讲解一些案子,说话条理?清晰,语速不快不慢,而且对于那些案件可谓是了如?指掌,看得出来是真下过苦功夫的。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老文?吏只简单的说了个概况,因为他会跟安父一起前往梁曲县,路上有的是时间把?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
安父还在思考老文?吏这个情况,放在他们上辈子,也算是个档案局的老员工吧?好歹也是铁饭碗,倒也不算亏。
因为走了个神,他也没听清楚具体情况,不过十年前的灭门惨案啊,估摸着也就这样了。
“梁曲县在哪儿?途中?可有客栈?需不需要我准备一些行李?”安父更?关?心的是路上的情况。
只见?老文?吏摇了摇头:“梁曲县距离府城很近,快马加鞭的话,一天之内就能走个来回。如?今时间也还早,若是这会儿出发,堪堪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县城里。”
安父懂了。
按照距离府城越近越繁华的规律,这个梁曲县恐怕要比他们洛江县繁华很多。至于客栈什么的,人家都是一个县城了,还怕没有客栈?像洛江县,县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有几十个呢。
当下,安父就跟老文?吏并两个衙役一起出发了。
两个衙役既是护卫又是马车夫,安父和老文?吏则坐在马车上。如?今已经是冬日里了,厚厚的车帘子放下来,挡住了外头的冷空气,倒是比夏日出行要舒服多了。
不过也就是这段时间了,要是再过一个月,到了隆冬时节,出门又成了一件苦差事。
好在正如?老文?吏所说的那般,梁曲县距离府城并不远,而像这种距离极近的县城,在道路维修方面?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因此?,这一路上倒是真的不难熬,中?途还停下来休息整理?了一番,顺道吃了点儿热饭菜。到了晚间,他们赶在日落之前,进了梁曲县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