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很迷茫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并不?想跟那个脑子有包的县太爷打交道,更?想不?通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联系。这里说的肯定不?是田家大孙子失踪一事,那还能是什么?
面对安父的询问,衙役完全?没?卖关子,张嘴就是:“钱老?爷迟迟未归,虽然隔段时间就会通过驿站送一封家书回?来,但人就是没?消息。我们县太爷说了,搞不?好那些家书是别人仿写的,也有可能是让钱老?爷一口?气写了无数封信,分批寄回?来。大人还说,极有可能钱老?爷去?年就没?了。”
安父:……
安卉:……
fù_nǚ 俩面面相觑,同时产生一个感概。
这位县太爷啊,可真是会说话啊!他要不?是县太爷,估摸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不?过,安父确定钱大富还活着,再说比起命硬得跟金刚石一样的老?钱,他还是更?担心田家大孙子。
哪怕跟田大娘有些罅隙,但两家还没?到仇恨的地步。再说了,田家那个孙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见天的在巷子里到处乱窜,嘴巴还甜,哥哥姐姐叔伯婶子叫得可欢了。
甭管怎么说,孩子肯定是无辜的。
随后,衙役对安家fù_nǚ 俩进行了一番例行问话。大概是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把安家fù_nǚ 俩当成嫌疑人,期间还透露了一些消息。
田大娘原本还有一个孙女,她儿媳妇进门后第一胎得的是女儿,第二胎才生下了田家的大孙子。而那个小?女孩儿,在生下来不?就之后,就被田大娘送养了,送的好像是个亲戚家,那家有个残疾的孩子,送过去?也不?是当自家孩子养的,而是作为童养媳。
安卉目瞪口?呆,安父也没?好到哪里去?,也许这些事情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不?算特别稀罕,但对他俩还是具有很大冲击性的。
“这就是田大娘所?说的报应?”安卉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可能,对她来说,搞不?好还觉得自己给孙女寻了一桩好亲事。”安父直接否定,“这种人的想法跟咱们不?一样。”
很显然,这事儿放在当下,并不?犯法。既然不?犯法,田大娘就没?必要感到愧疚。
果然,衙役点点头:“我们刚听说这事儿时,也觉得很奇怪。不?就是提前把孙女嫁出去?吗?听田家儿媳妇说,那家是她婆婆娘家亲戚,亲上加亲是常有的事儿,怎么能说报应呢?后来,我们再三追问,才从?田大娘口?中?得知,那个孩子早就没?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衙役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年头的小?儿夭折率本来就非常得高。要不?怎么会有三岁之前的孩子不?算个人的说法?当然,这事儿他们也记下了,打算等田家大孙子找到后,再派人去?查之前的事儿。
但衙役还是认为,应该是正常的夭折,这年头养个童养媳也不?容易,就算从?亲戚家里抱养不?用?花钱,但吃喝用?度哪样不?花钱?好不?容易养了几年,突然就没?了,应该就是单纯的意外?。
衙役问完后就离开了,安家fù_nǚ 俩却还处于震惊之中?。
安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按照这个推算,田大娘为什么坚称是报应?这年头的小?儿夭折太普遍了……
“你干了啥?”安父眯着眼睛看?向自家傻闺女。
“呃,事情是这样的。”自知瞒不?下去?了,安卉只能把先前忽悠田大娘的事情如实道来。其实,她之前也跟安父提过一嘴的,只是没?详细说。如今想来,只怕是田大娘真就把她的话当真了,觉得那个死去?的孙女来找她了。
说完后,安卉还有些忐忑不?安:“应该不?是我的锅吧?”
“唉,算了。你就是吓唬她,她要是心里没?鬼,也不?会想歪了。”安父无奈归无奈,也没?打算去?跟田大娘澄清。
哪知,他是没?去?找田大娘,田大娘却又主动来找她了。
找他破解这一劫。
安父无言以对,坚定的拒绝,让她配合衙役办案。
田大娘彻底崩了心态:“一定是我娘家妹子干的啊!她养死了我大孙女,正月里听说我又得了一个孙女,就想抱养我家小?孙女。我本来是答应了的,可就是安大师你说的,你说我印堂发黑,我就不?敢再把小?孙女给她了。她跟我大吵一架……肯定是她把我孙子藏起来的!”
“那你找她去?啊!”
“她说不?是她干的,可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肯定是她把我孙子藏起来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把小?孙女给她得了!”
安父木着脸,转身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衙役。
虽然理论?上说,像这种报官都要是至亲才行,但考虑到县太爷对安父一贯都是另眼相看?的,衙役都没?作犹豫,按照田大娘男人给的地址,骑马飞奔而去?,准备直接去?那边彻查。
田大娘瘫坐在地上看?着衙役们飞驰离开,心态彻底爆炸,大喊大叫着这样反而会害死她孙子的。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连一贯对她十?分顺从?的儿媳妇,都忍不?住啐了她一口?。
本以为,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走,真要是田大娘的娘家妹子带走了她的孙子,其实反而是好事儿。知道地方,要找到人并不?难。
万万没?想到,衙役们才离开不?久,镇上又出事了。
姜三娘大哭着跑来找安卉:“小?卉!我弟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