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发烧, 又或者是因为孟年难得的主动。
叶敛空了一天的心,终于在此刻得到填满,变得充盈。
他眼睛都是红的。
因高温而变得很烫的手掌紧贴在她脑后的头发上,温度险些将发丝灼烧。
孟年被迫包裹进他发烫的怀抱里, 脊背不住地传来酥, 麻感,浑身都因为他温度的炙烤而变得又烫又麻。
孟年眼里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睁着眼, 茫然地望他。
她眼前的光影依旧模糊, 但人影轮廓已十分明显。
离得这样近,就像是水泼在磨砂玻璃上, 只差一点, 就能窥见全貌。
孟年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想要挥散遮在她眼前的那层云雾。
叶敛目光更深, 他一眨不眨, 专注地盯着她每一个表情,随之吻得更深。
他将手指穿进发丝之下, 指腹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唇被人含吮、轻咬, 孟年嘤儜出声,火上浇油的一声叫原本就理智残存的男人欲,望更胜。
他松开她的唇瓣,额头相抵,轻喘:“我是谁。”
孟年整个人被他亲吻发懵发麻,她抿了下快没有知觉的嘴, 下意识答:“叶先生。”
话音才落, 他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从她腰后绕过, 扣着她的纤纤细腰, 略一使力,便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上。
孟年眼睛看不到,生怕自己挣扎的话会压到他输液的手,所以就算被人捞到腿上,她也不敢乱动。
这样乖乖地任人摆弄,就叫她准确无误地坐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上。
她僵住身体,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叶敛面容倦怠,但神情却颇为满足,他无畏地对上她的眼,仗着她看不见,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掠夺性与独占欲。
他弯着眼睛,坦然承认:“生病了才更活跃。”
孟年红着脸瞪他,这是什么道理?
叶敛强调:“是真的,你不信再感受一下。”
他说着,就要扣着她的腿往前抱。
孟年压了个瓷实,她感受着那里的蠢蠢欲动,脸红得滴血。
“你别乱动!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叶敛也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脸皮都烫没了,他不顾她的推辞,攥着她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拉。
不得不说,他并不是空有一身好身材,手臂的肌肉一旦发力,精美的线条绷起,十分性感好看。
叶敛花了两秒钟遗憾她欣赏不到自己的好身材,幽幽叹气。
孟年以为自己碰疼了他,神色慌张,“哪里疼吗?碰到针了?”
“没有,只是可惜你还要有些日子才能看到我的身体,”他以一种真的十分惋惜的语气,真情实感地说,“我都有点等不及你夸我了。”
孟年:“……”
她觉得有必要把家庭医生再叫回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坏了脑子。
平时的那个内敛又温柔的叶先生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
她故意和他唱反调,“你怎么就确定我看到以后会夸?也许我会失望呢。”
叶敛似笑非笑,“你之前夸过的。”
“我之前也是靠想象,不作数,也许我脑补错了。”
叶敛不气反笑,拖长了声音,“哦?错了?嗯,既然错了,那就应该再做一下精准的测量。”
孟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叶敛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两只。
他拽着她,一把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大大方方地向她敞开手臂,“孟同学,请。”
孟年怎么可能跟着他胡闹,手撑着他的胸膛就要下去。
叶敛抬手按在她的腰侧,往下用力。
“蠢蠢欲动”变成了意欲“破土而出”。
裤子已经被撑得变了形状,即便隔着两个人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好像因为发烧,它更热了。
叶敛支起身子,一手勾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老老实实放在旁边,点滴通过静脉,流进他的身体。
他前靠,脸贴着她的。
一冷一热相碰,她被他热得轻轻一颤。
“宝宝,你知道吗?这是有原理的。”
他说着,又暗示意味极强地拍了拍她的腰。
叶敛偏过头,微红的眼睛看向她已经有些肿起的唇。
他嗓音愈发沙哑:“发热的时候,因为身体的温度过高,所以会全身神经紧张。”
“我现在很兴奋,不论是哪里,都很兴奋,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更甚。”
孟年被他戳得说不出话来,红着脸,把头埋进他颈窝。
叶敛在她耳畔沉沉笑出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孟年不答。
“我想要冒犯你。”
他说完这句,肩膀上就传来一阵痛感。转头一看,她又恼怒地赏了他一个牙印。
叶敛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倾向,每一次她咬他,他都会特别高兴。
他不以为耻,“你这样我就更想冒犯了。”
孟年蓦地转头,她脸冲向外面,捂住自己的嘴。
掌心下,红唇轻轻动了动,她恼怒地嘟囔:“流氓。”
“嗯,攻击性有待提高。”
叶敛觉得她可爱,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抽抽嗒嗒的时候,就喜欢用流氓和混蛋这两个词,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孟年以为他只要老老实实地待上一会,不管什么反应,自己都会消退。
可她等啊等,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她想要的结局。
她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太久,实在遭受不住,尝试着动了动腿想要下去,不出意外,依旧不能如愿。
她恼羞成怒,推他胸膛,“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你需要休息!”
叶敛认真思考了会,“唔,都说了,让你测量我。”
“测量”这个词在此刻说出来,实在很难叫人不往带颜色那方向去想。
“孟同学要为我正名,我身材还是很好的。”
孟年服了他了,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时逞强跟他对着干,她忙改口:“我刚刚故意气你的,你身材很好,特别好,行了吧?”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行,明摆着敷衍我?”
叶敛不管,今天他必须被摸。
他又懒洋洋地靠回去,摊开那只控制她的手,“这是一道证明题,孟同学必须今天答,还我名声,不然……”
他嘴上点到为止,却小幅度动了动腰,“算你挂科,有惩罚的。”
孟年被颠得晃了晃身子,两处相挤压、碰撞,她险些下意识地发出让人脸热的声响。
大脑嗡地一声——
她的心被狙击成一地碎片,浑身的血液澎湃又汹涌地朝头部奔去。
她脸上除了红色再找不出其他的颜色,眼睛一闭,心一横,两只手放在“试卷”上。
“孟同学,答题首先要审题,画出题干,标出重点,再作答。”叶敛老神在在,微阖眼睛,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怎么?理科状元会不知道做题步骤吗?不要跳步,会扣分的。”
孟年听懂了。
她眼波流转,横了男人一眼,“你怎么不自己脱?”
“哎呀,我没有力气了,”叶敛说,“再说,是你解题还是我解题?”
什么没力气,他就是故意的。
孟年咬着唇,手指颤颤巍巍,去解他的扣子。
一颗,两颗……
从上到下,她亲手剥开他的衬衣。
之前有过的几次亲热他都是自己脱的,这还是第一回 让她来。
生了病的叶敛好像比平时更加强势,没有那么温柔好说话。
他言语引导她,一定要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这样会冷吗?”
孟年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