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深夜的希尔顿大堂还是灯火辉煌,门口时不时地有轿车开上坡,泊车小弟,保安忙着迎人,取车。黑色的奔驰唰地一声停在酒店门口,车门打开,周全弯腰从车里下来。他大步地走进大堂,身后另外一辆车停下,下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们跟在周全身后,衣冠楚楚,只有那撩起的衬衫手臂露出了点儿刺青周全敲了下桌面,希尔顿大堂经理笑着迎上来,取下门卡递给他。周全接了,三个人往电梯走去。在电梯里,周全挽了下袖子,目光略冷。身后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叮——地一声。电梯门在顶楼打开。这一声开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非常明显。吸引了808套房门口站着的男人,那男人额头有一个三角形的疤痕,他转头,默不作声地看了过来。周全带着人跨了出去,来到这男人的跟前。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周全。周全盯着这男人,他闭了闭眼,有些画面闪过,但不明显,但是他可以肯定,套房里的谢栈一定有所变化。“让开。”周全语气平稳。男人没应。依然面无表情地挡在套房的门口。周全没吭声,后退了一步。另外两个人上前。拳头一出。走廊上发生了搏斗。*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灯亮着。周沫退无可退,抓着床头灯往谢栈头上砸去,男人似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着往床头柜放下去,身子欺了上去,堵住她的嘴唇。周沫眼眶微红,在他怀里无处可躲。她脚裸被他压着。就在她无力挣扎,准备放弃时。门外哐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勐撞在门板上,周沫勐地睁眼,谢栈舔着唇角的液体,掀起眼皮看她,后低低一笑。“怎么?以为有人来救你啊?”“有也进不来的。”谢栈撩着她的衣衫,周沫再次闭上眼睛,她一只手抓着床头灯,袖子早就被撩到了手肘,灯斜斜地印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彰显出了一直羸弱的美。谢栈偏头看了几眼,后凑近她,低声道:“以前你都不反抗的,你一面歇斯底里,一面却又任由我来”“你真的像个疯子。”周沫勐地睁眼,看着他:“难道你不是?”谢栈勾唇:“是,我是,我一直都是,在这本书里,我太老实了,竟然还放过了你。”说完,他不再客气。但是,外面门响的碰撞声越来越大。连带着屋里的电话都跟着响了起来,铃声刺耳。谢栈吻着周沫的嘴唇,勾着她的舌尖。一直想要深入,可是这些声音给他制造了麻烦,他狠狠地一咬周沫的下唇,抬起头来,偏着头,沉默地看着那电话它还在响。几秒后,他直起身子,一把将那电话扯断了。安静了。但是,门再次响了起来。谢栈扔在床头的手机,来电正是门口那个保镖的来电。谢栈深呼吸一口气,压制着周沫,按了电话。那保镖声音带着些许的喘,说:“老板,周全取了门卡,要进去了。”谢栈听着,没有回应。那头保镖沉默地挂了电话。周沫听到周全来了,精神也来了,她压抑住自己的呼吸。谢栈狭长的眼眸挪了回来,低着头看她。半响。他笑了笑,“这么开心吗?”周沫眼眶红得厉害,她忍不住问:“你非要这样吗?”“我怎么样?你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那本书,然后想回到这本书重新开始,一来就跟我离婚,你觉得我能怎么样?”谢栈说着,他勐地松开他,随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周沫的身上。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纽扣,却又不扣全。他安静地靠在门边,看着连接客厅的门。门咔嚓一声开了。门外似是连带着一股风吹了进来,周全大步走进来,看到谢栈,周全脚步微顿,两个高大的男人,彼此看着对方谢栈懒洋洋地拨弄了下衬衫领口,勾了下唇:“周总。”周全眯着眼,打量着谢栈。男人的眼神带着懒惰,漫不经心,还有些许的戾气。在杏林镇时,这个男人眼里还只有周沫,而且略带单纯,几分无措周全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门卡。哦。都过来了对吗?“谢少爷好胆量。”周全略带讽刺地回了句。谢栈挑眉,偏头,没应。周全脸色沉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没以前那么好对付了。如果他过来得早,他根本带不走周沫。屋里窸窸窣窣。几秒后,周沫裹着被单走了出来。她脸色白着,眼角还带着几许的红。周全心头一震,脑海里闪现的是在原来那本书里,她的墓碑。周全按捺住心疼,上前。并且他身后的另外一个男人下意识地走到谢栈的身侧,挡住他。谢栈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他偏着头,看着周沫,有点儿吊儿郎当,眼眸里却深如海。周全揽住了周沫的肩膀,周沫咬着牙,低声道:“爸,我们走。”“好。”周全拦腰抱起周沫,他不太敢问太多。另外那个保镖,一直挡着谢栈。周全抱着周沫到达门口时,那个保镖的脸勐地被谢栈一圈打偏,下一秒,保镖的头撞上了墙壁,谢栈长腿踩着那保镖的腰,笑着说:“周总,慢走,下次再会。”随后,他低笑了声,“老婆,下次见。”周全听到保镖哀嚎的声音,头也没回。周沫抓紧了被单,忍不住吼了他一声:“谢栈,你神经病!”谢栈没应。那保镖晕着头,滑落在地面上。门外。谢栈的那个保镖还有周全的另外一个保镖两个人一人靠着一边墙壁,身上都挂了彩。酒店的几位经理惊疑不定地站着,手足无措。周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抱着周沫下了楼,出了门。周沫手遮在额头上,只觉得还是原来的谢栈好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失去的那些记忆还有那些细节都是什么周全走得很稳。周沫稍微空出了手,看着周全的下巴。她想起今晚谢栈说的话,她小声地喊了声:“爸。”周全把她放进车里,嗯了一声。周沫迟疑了下,问:“你是不是也想要我跟谢栈离婚?”周全手一顿,他垂着眼眸带着几许的复杂情绪。很快,就散去了,他微微一笑:“女儿难道不想跟他离婚吗?”在那本书受的苦还有五年前受的苦你都忘记了?周沫顿了顿,拉紧了被单:“嗯,想的。”“那就行了。”周全微笑,他退出车里,去驾驶位开车。黑色奔驰启动,开下滑坡。周沫往后靠,说:“爸,他还没来及对我做什么,你不用担心。”周全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车里陷入了沉默。周沫看着窗外的夜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在《许你》的那本书里,在她后期濒临失控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周全就已经在找她了,可惜再找到她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块墓碑。*黑色奔驰开到了家门口。陈素缘飞快地从屋里出来,天寒地冻,她披着一件带绒的外套。周沫扯开了被单,从车里下去,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她怕陈素缘担心。她往前走了几步,笑道:“妈,我回来了。”陈素缘一把拉着她的手,上下看着。周沫一只手遮着脖子,微笑,说:“他找我谈谈而已。”陈素缘看周沫还笑得出来,松了一口气。她卸下些许的紧张感,说:“很晚了,得休息了。”“好。”周沫跟着陈素缘上楼。周全在楼下,看着上楼的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想着。这辈子,绝对不能失去她们。他在《许你》那本书里,再找到素缘,也只是看到一墓碑。陈素缘什么都不知道,周沫自然不会跟她多说,回到房里,洗了澡,母女俩躺在床上。周沫身上有些许的痕迹,她埋在被窝里,心里头还一直惦记着那本《许你》。但是,很可惜。周沫在梦里什么都没梦见。第二天一早,礼仪老师来了,周沫再次上起了课。当晚,周令过来接周沫,开的也是凯迪拉克。周沫看到车的时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周令挑眉:“怎么?”周沫看了眼周全,周全站在一旁,抬着下巴,让陈素缘打领带。他神色平静,周沫这才松一口气,周全没把昨晚的事儿告诉周令。周沫笑着摇头:“没,小叔,我上楼去换衣服。”“快去。”周令摆手,他落座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礼仪老师还有妆容老师上了楼,帮周沫打扮,衣帽间里,不知何时,周全派人送了很多定制款的衣服,还有包包鞋子配套,牌子很多,周沫都认全了,她看得出它们的价值。妆容老师挑着周沫的下巴,给周沫配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拿了一个小包,踩着一双六厘米的细跟鞋。礼仪老师压着周沫的腰,说:“站直了,名单都看了吗?别认错了。”名单里,有今晚名媛聚会的千金名字,还有她们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