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二十出头, 身份是飞鸽国总统的私生子,曾是个纯粹的人类, 不知做了什么变得不人不妖。看了看照片上的鸟人,又对比了下他小时的照片,莘烛嗯了一声。长相区别不大, 周身的气质却迥然不同。一个阳光灿烂, 不韵世事。一个阴鹜极端,像个暴徒。莘烛眯起眼:他先偷了我的资料, 后又因总统报复我?峯舒愤愤地道:应该是, 我认为他已经变态了,只不过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的记忆。江教授对生物实验倒是挺感兴趣的, 此次也被邀请来,他仔细观摩照片。在与莘烛做了交易后,江教授fù_nǚ 定居泉山, 对这里接受良好。保护他的两个特种兵都留下来待命了。轻轻搁下资料, 江教授若有所思地蹙眉道:这种形态的东西,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一句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江教授回忆一番, 拍了下巴掌:嗯我想起来了,是我博士时的同学啊。他记得那是个很厉害的飞鸽国学生,在生物上极有天分,还没毕业就获得了几项专利。那家伙桌子上就摆着这么个类似的东西。当时他好奇问了一句。那人说天使很厉害,他们拥有人类无法获得的天赋与自信。后来呢,那个家伙好像在快毕业的时候退学了,并消失了一阵子,然后开了一家私人医院吧?江教授跟他不熟,就是泛泛之交,毕业后没再接触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莘烛点了点头。峯舒学着师父的模样喷出两股气,可惜没有烟也没有火。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周星让好笑。师父,我们什么时候搞垮暗网啊?峯舒摩拳擦掌,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蠢蠢欲动了。莘烛摩挲脸颊,扬起下巴:抹去有关泉山的任务,开个新任务。咧开嘴,大佬露出一口森森的小白牙。以牙还牙。峯舒秒懂,双眼登时发光:诶好嘞!他们这么弄我们,我们也要回击不是!噼里啪啦地在电脑上折腾一通,峯舒忽然偏了偏头瘪嘴道:师父,我们悬赏金定多少好啊?说起来他一分钱也不想给来着。貔貅宝宝哼唧了一声,痛心疾首地伸出两根手指:不能再多了。峯舒惊讶地道:就二百万?会不会有些少鸟人长得丑,但真大方,两千万悬赏泉山老板,差了十倍,怕是没那么多人响应。貔貅宝宝正义凛然:两百。这个是底线金额。让貔貅从兜里掏钱,这简直要神兽的命。小不点可怜兮兮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莘烛被逗乐了:那就两百。峯舒:豪情万丈的峯舒败在了师父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宠爱上。峯舒表情僵硬,嘴角抽搐:师父,咱这个悬赏挂上去也没用啊,人家根本不可能搭理我们。莘烛沉默几秒,在貔貅宝宝讨巧甜笑的表情下改变了思路:那就用玉石换吧。他那里有太多,正好可以清理部分空间。峯舒:他还能说什么,他也很绝望啊。旁观一切的小白虎咬爪爪,就羡慕,妈妈最稀罕的不是他。峯舒倏地弹跳起来,惊呼道:诶?竟然有人悬赏他了吗?金额是一二三四我靠一亿?!这人太值钱了。峯舒一脸崇拜地点开悬赏者的个人信息:这人竟不匿名,叫,嗯??他呆了呆,瞠目结舌地道:噗,这应该是师公啊。起名玖烛什么的在秀恩爱吗。莘烛眨眨眼,又眨眨眼,好奇地探头看屏幕:一亿悬赏鸟人的狗头眼中渐渐弥漫上笑意,莘大佬心满意足。貔貅宝宝默默盘算。莘烛摆手:那事情就交给闫幽玖吧,你们别荒废了各自的本职,都收收心休息后好好工作。好的好的!峯舒连忙点头。等众人走到电梯口,莘烛叫住了峯舒:你的修为没有起色,是哪里不懂?一提起这个,峯舒就一脸苦意:师父,我真听不懂啊。那些太玄幻了,他感受不到什么气旋。他真的尽力了。莘烛蹙眉:画家的办法不管用?你不是人吗?哪里不是人。峯舒搓搓脸,他大概真不是修炼的料子,科技入武还行,但叫他纯粹修炼要死了。莘烛的指尖敲击桌面,发出哒哒响动,不疾不徐的小木锤凿在峯舒的心尖。每一下都让峯舒心惊肉跳很惶恐,他活像是考零分怕被骂的学渣。峯舒垂低头,他也很懊恼,他就是搞不懂。与他一起学的周星让已经小有成效,这更衬托的他像是个不专心、脑子贼笨的蠢货了。他真给师父丢人。莘烛迟疑几秒:不适合就算了。没有责骂,也没有失望,莘大佬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仿佛滴落了一滴水。只在湖面上泛起一点涟漪,荡着荡着就归于平静了。峯舒茫然地张嘴:师父,我莘烛摆手:再试试其他办法,还是不开窍,我直接打通算了。峯舒一怔,猛地跳起来惊呼道:诶?就是传说中的醍醐灌顶吗?师父我可以啊!我可以!莘烛瞥他:过程可能会死。峯舒一个哆嗦,下一秒握紧拳头:师父,我是您徒弟,我现在这是给您丢人。他很勤奋的,睡觉除了爱人时间就是盘膝修炼,然并卵。早知道有这种方式,他早就央求了。莘烛上下打量他:行吧,你去问小陆空闲的时间吧,他什么时候有两天空闲了什么时候做。峯舒一脸懵逼,咕咚吞咽口水,他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莘烛淡淡地道:怕你死了,到时修炼鬼道很麻烦。峯舒:峯舒:!!!您是我亲师父啊,连我死了的路都铺好了。这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啊。峯舒心大神经粗,特别地感动。掏出手机,莘烛不甚在意地道:鬼修百年内需清心寡欲,小周同意的话也无所谓。蓦然瞪大了眼,峯舒连忙摆手:不,这个不行,他要被帅老头勾引呢?耐心等待的周星让无语地看他,终于憋不住反驳了一句。我只对你动心。但他反驳的话更像是告白。瞥了眼眉来眼去的两人,暂时独自一个的莘烛不高兴地催促:去去,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两人刚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又兴冲冲地回来了,一起被拉扯来的还有一只脏辫牧师。牧师摊了摊手:我得到消息就过来了。刚打了两局游戏,看了一篇小说的莘烛挑眉:僵尸不闹么?提起此事,牧师颇为感慨:是啊不敢闹,听话的让我觉得让旱魃训练是浪费时间。想起什么,莘烛笑了:怕是被吓坏了吧。脏辫小哥笑而不语。七个新僵尸死了俩后彻底老实下来,尤其是狙击手,已经达到了令行禁止的惊弓之鸟的程度。莘烛了然地道:嗯,如果他们一直坚持,减刑也未尝不可。牧师微笑:我明白,我会注意的。峯舒作为小辈,不敢打扰师父,蹭掉掌心的汗,到了眼前依旧还是很紧张。周星让满眼担忧,欲言又止,偷偷牵手给他一些力量。周星让:如果接受不了就峯舒:不,我行。幽幽地叹口气,周星让在恋人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一下,他选择相信恋人,也相信师父。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莘烛的眼神,他的眉微微拧起,不自觉地抿唇。闫有病在做什么呢?系统憋着笑,它已经看透了一切。系统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幸灾乐祸:闫总在处理那些杂碎。莘烛抿了抿唇,他已经去处理了呀?有那么点甜。晚餐奖励闫小龙两个煎蛋。莘烛勾起手指:你过来,有生命危险,你确定吗?嘻嘻哈哈的大男孩忽然露出坚毅的表情,峯舒漆黑的双眼布满自信与笃定:是的,我确定。满意地颔首,莘烛的指尖燃烧起一丝火焰,睁着眼睛,不要动。细如发丝的火焰却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火焰炙人,峯舒热汗淋漓。牧师叹了口气,拿起一块毛巾递给峯舒:咬着这个吧。火焰在空中摇摆,莘烛警告:不许闭眼!啊痛苦地哀嚎一声,峯舒下意识地闭眼,却在强大的意志下忍住了。生理泪水汩汩外涌,大男孩的身躯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周星让心如绞痛:师父,他莘烛瞥了他一眼,赞赏地道:嗯,情况还算不错,等他适应了这种强度,再进行第二轮。什么玩意?还有一轮?周星让的心都快痛死了,恨不能满地打滚的是自己:没事了,没事了。他抱住恋人的头,克制住抱他离开的冲动。峯舒的脸早已扭曲,浑身仿佛在撕碎重组,太疼了,他好想死。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持续了多久,煎熬总算过去了。汗津津的峯舒大口喘息,染了一抹鎏金的瞳孔此刻毫无焦距,他转动眼珠:我周周,我成功呼呼呼周星让强自忍耐,恋人脑袋一歪没了声音,他吓得脸色煞白:峯舒!治愈光芒将峯舒罩在里边,浑身萦绕着白光颇为神圣,牧师收手:他没事,是疲惫睡着了。再三确认,周星让放下心,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这才发现他也早已经一身冷汗。周星让的眼眶通红,哽咽着抱紧了恋人:太好了。激动的手指颤抖,他一脸失而复得。莘烛眯眼。青云市的夜晚星空璀璨,霓虹灯闪烁着绚烂的光。晚上十点多,别墅的门被打开,莘烛听到脚步声,从床上起身:回来了?闫幽玖迈着优雅的步伐,抬眸与楼梯上的莘烛对视了一眼。只一眼,莘烛便不禁蹙眉。闫幽玖邪肆一笑,狭长的双眼毫不遮掩地展示强烈的侵略性,这让莘烛想起上一世的老龙。心情跌到谷底,莘烛眯眼,幽幽地冷笑:呵。闫幽玖本能地一颤。下一秒更强横的攻击性视线肆无忌惮地上下勾勒着莘烛:宝贝,不认识我了?宝贝你滚。莘烛举起了火拳,踏地而行,飞窜直下:呵,叫谁宝贝?俊美男人也没想到莘烛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被捶了一拳。闫幽玖漆黑的眸深不见底,粘稠的宛若水流的黑雾自他身上冒出,顷刻将莘烛笼罩其中。宝贝,你这么热情真让人高兴,快让我亲一下吧。莘烛的火焰飞溅,黑雾眨眼被灼烧殆尽。但紧接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儿窜入鼻翼,莘大佬蓦然一惊:这是什么气息?同时嗅闻到这气息的闫幽玖也很惊讶,现出身形:宝贝你好香。莘烛:不解地抽了抽鼻子,这气味他闻过。温暖的吻落下,莘烛愣住,瞳眸有瞬间的恍惚,察觉异样,下意识地踢出一脚将人踹飞出去。遭受家暴的闫幽玖跌在沙发,无语地捂着脸:太狠了这是要谋杀亲夫吗?!莘烛双颊微微绯红,不清楚香味儿从哪里来,他眉头叠起:闫有病呢?闫幽玖慵懒地拄着腮,就是我啊,宝贝你不能区别对待。同是一个人,不能主人格受宠。你有病。莘烛懒得理他。这个人格在某些方面很像老龙,总让他想动火。眼见老婆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闫幽玖垂下眼帘,露出了一抹郁闷的苦笑,为什么不喜欢他。瞳孔渐渐失去焦距,眨眼又重新聚拢,闫总搓了搓阵痛的额头:嘶。在他与人打斗虚弱时抢夺身体。烦死人。但他必须承认,性格迥异,但每一个都是他。无奈地吐出口浊气,主人格难过的同时又有种吃了糖般的甜蜜,老婆最爱他了。撩起衣摆,盯着脚印,闫幽玖失笑地摇头,估计明天这一片都得青。下手可不轻。在一楼清洗过上了楼进入主卧。莘烛不抬眼:出去。熟悉的气息包裹,闫幽玖忍笑地道:小烛,想你了。神色一顿,莘烛眯眼打量他,神色渐渐缓和:回来了?有两个煎蛋。闫幽玖心中熨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