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多年积攒的生机跟坐火箭似的蹭蹭消耗,池叔的心在滴血,本就难看的脸色青红交织。抹掉成缕的热汗,池叔简直要疯。这他妈哪里来的怪龙!丁大少被绑在隔壁,也没比他好哪里去。嘴唇皲裂,脑袋冒烟,眼前一阵阵发黑,热到近乎虚脱。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龙看他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似热切似嫌弃。锐利的龙眸闪烁着人性化的光辉。池叔哪里怼过这种东西,他连和九尾猫正面刚都不敢。爬到为九尾猫精心准备的阵法边点开一瞧,差点气了个倒仰:我去你大爷的吧!他多年的努力与建造竟一吸之间化为了灰烬。阵法承受不住炽烈的灼烤焦糊了。糊了。尼玛竟然给糊了?!池叔气血翻涌、双眼猩红,抓起一旁的枪朝着火龙疯狂扫射。轰枪杆烧变了形早就废了,池叔一拿一按直接炸了膛。啊!碎片四射,火光炸起,池叔捂着自己的脸凄厉的哀嚎,我的眼睛!眼睛!爆炸距离太近,他避无可避,手臂和脸都被严重地炸伤烧伤了。本就岌岌可危的长相更是没了个人样。火龙怜悯地看他表演。莘烛轻盈地落在地上,一缕金丝幽光在眼底一闪而逝,蕴着冷意的笑浓了几分。提起的脚步忽然一顿,莘大佬的眉梢微微一抽。还当多厉害的角色,他都还未动手,池叔已是奄奄一息。山洞太热了,空气都是滚烫的。丁大少呼喘着热气,咸涩的汗珠自额间滑落,滑过眼角,顺着冷硬的面颊滴滴挥洒。体内跟装了个火盆一般五脏六腑都仿佛在燃烧,但他心中觉得舒坦。看着妄图对弟弟出手的人不好,丁大少就高兴。池叔像条死狗瘫软在地,剧烈的疼痛导致他神经性痉挛:疼,我他妈池叔自己也想不通,他咬牙坚持了多年即将迎来胜利,怎么就给自己搞成了这样?但好在他还有底牌,胜负还未分。呵。清越的笑声从洞口荡开,一个纤瘦的身影缓缓而来。池叔一个激灵抬起头,如鬼魅的脸扭曲着,他妄图看清来人是谁,但一切都是徒劳。数年前的大火夺走了他的一只眼睛,方才炸膛残忍地毁去了他另一只眼珠。剥夺了视觉后世界漆黑,池叔宛若臭水沟里的腐烂物。哪怕在孔家他也没如此无助,他虽是仆人,可自小如少爷般长大。如今竟如同一滩烂泥任人宰割?胸腔激起了浓烈的恨意,池叔咬破了舌尖:到底是谁,是谁毁掉了我的一切!嘶哑的吼叫响彻在山洞内,他染着鲜血的手因震怒而战栗。莘烛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自他进入山洞后火龙便缩小了身形,半米长的龙围在莘烛周围缠来绕去。摸了摸小火龙的脑袋,莘烛挑眉乐了:不是你自己?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池叔满脸血痕,他顾不上疼痛,就想知道害自己的凶手的名字。莘烛眯眼接下了他的话:好叫你诅咒我么?池叔一僵,啊啊啊!丁大少默默地松了口气,火龙的威力太凶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地烤成人干。空气依旧灼烫似火,但比起之前滚滚如洪的热浪来说堪称小巫见大巫。貔貅宝宝推出犼宝宝:带大少出去休息。犼宝宝晃晃耳朵,蹦跶到丁大少跟前,一巴掌打碎了钢铁桎梏。他随手一拎,轻松地将两米高的硬汉抬了起来。虚脱的丁大少心中一紧:我自己憋说话,难听。犼宝宝眉头一锁,不满地道。饕餮宝宝五感灵敏最突出是嗅觉,而犼宝宝的听觉则能甩开众兽,一骑绝尘。在脑袋顶上的嘶哑声音就很吵,像是电钻钻墙轰轰轰直往脑袋里戳。丁大少微微蹙眉:我犼宝宝:你一个两米大汉婆婆妈妈,烦不烦啊。丁大少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大哥!丁二少从青龙后背跳下来泪眼婆娑的扑向丁润兴。脑袋轰鸣的丁润兴甩甩头,幽邃的眸溢出惊诧:嗯?堰生你怎么忽然僵直,丁润兴骇然地看着青龙大变活人。龙他刚刚是亲眼见证了一场奇迹吧。啊?大哥你说青龙大人啊?青龙大人超厉害的飞的特别快!是我大泉山的秘书呢!来之前他还当自己是个世外侠士,骑了躺龙就自诩泉山人了。丁二少自豪地扬眉,丝毫不虚的龙吹起来。青龙嘴角含笑,轻笑着招呼道:丁先生的情况不太好,小陆帮丁先生看看。对对对!快帮我哥哥看看,他得什么病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牧师顶着一头脏辫,道:虚脱,缺水。其他都是皮外伤。他拿出一瓶泉山水,拧开盖子递了过去:补充水分就可以。面庞冷硬,丁大少的手臂颤巍巍,像犯了帕金森症。丁二少看的心惊胆战,大哥我帮你吧。鹰隼的眸瞥了弟弟一眼,丁大少凉凉地拒绝了,绷着面皮坚持自己喝水。身体不适并非借口,丁大少不准许自己软弱,他自己能做到。喵愤怒的猫叫从山洞内响起,打断了几人的思绪。丁大少瞳孔骤缩,危险!青龙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关系,鬼蜮伎俩,不值一提。哎!由远及近跑来两人,头上还飞着只鸟。刑天挥着战斧,一脸愕然地道: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线索!老板呢?不会也来了吧?毕方扛着比战斧还大的长矛。青龙乐了,指了指山洞。刑天身子一垮,战斧轰地一声砸在地上,直接砸出了个半米浅坑。莘小烛真是的,早知道你们来带我一程啊!他大老远跑来他容易吗?英姿飒爽的毕方失落地放下长矛,沮丧地喷出一口蓝火:我是不是没完成任务青龙拍拍她的肩膀:不,你做的很好。毕方不怎么信,总算是获得了一个任务,可她并没能完美地解决。青龙若有所思地摇头,笑道:大人应该有其他考量。大人鲜少出手,一般都只作为震慑。丁二少惊恐地探头瞧一瞧半米浅坑,双眼蓦然暴突,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卧槽太可怕!这要是砸身上直接成浆糊了吧。随便一砸就是核!武!器!青龙对给他顺毛的青年没有了恶感:他们也是泉山人。丁二少瞠目结舌,吞了口唾液,由衷地赞美:我们大泉山真是人才济济,太彪悍了!青龙乐了:你确定加入泉山了?对对对!我生是泉山的人,死是泉山的死人!丁二少捶了捶自己。哈哈哈,这话可不能乱讲啊小家伙!莘小烛要是信了,你可就真永生永世呆在这儿了。刑天哥俩好地道,咱泉山人死后也能续约的,僵尸、鬼或者血族都可以选择。貔貅宝宝乌黑的眼睛一亮:诶这个可以,规则就按绩效来吧。丁二少:卧槽!这个设定牛逼啊,光是想想就既刺激又恐怖。不过,我们大泉山还有血族的吗?!吹爆我大泉山!没有头的男人和会喷火的女人?僵尸,鬼,还有血族一个个生僻的词在头颅内刷屏,丁大少的脑袋嗡嗡作响,二十多年的面瘫脸终于裂了。他可能不小心被卷入了某个神秘且玄幻的世界了。猪妖对丁家的影响是决定性的,但在真正恐怖的存在面前却不堪一击。也许这是一次机遇,叫丁家脱胎换骨,涅盘重生的机会!丁大少倏地握紧了拳头,有了新的决定。山洞内的情况和人们想的大相径庭,池叔已经被挠的不成样子,浑身都是抓痕。闫幽玖立在莘烛身侧,眼底掩藏着浅淡的笑意。莘烛无声地收回另外三头火龙。如今他周身飘着四只小龙,黑色的龙首尾相连,组成一个绝对的屏障。闫幽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火龙:小烛不讨厌龙了?极少地顿了顿,莘烛幽幽道:不喜欢。刚升腾起的喜意消散,闫幽玖疑惑地道:那小烛怎么用龙族模样的守护结界?为什么?莘烛似是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道不爽的厉芒,习惯了。当年他与没疯的老龙算朋友,老龙帮他完善的。呸,算什么朋友。越想越气,莘烛嘴角冒烟,就想屠龙。闫幽玖的笑意一僵自家老婆方才是不是想着野男人呢。想问具体些但小烛不想继续话题,酸唧唧的闫总内心的思绪混乱,就觉黑发岌岌可危。闫幽玖建议:小烛如果不喜欢可以换一种,我觉得小鸟的模样也不错啊。几只小鸟是我们的宝宝,他们多可爱。莘烛:神经病啊。他之所以留着龙结界,只为防止可能会引发的死劫。九尾猫踹了一顿池叔犹不解气,恨恨地毁掉了以她尾巴为核心的灵器。你竟敢耍你猫奶奶!楚晓茂恶狠狠地道。我就算是救人也是救孔家的子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尾巴!池叔张着嘴,剧痛刺激着神经让他的脑袋浑浑噩噩。猫?猫!!迟钝的大脑总算是反应过来,池叔惊叫道,猫妖?是那只九尾猫!楚晓茂阴恻恻地道:哼,就是我!你很惊讶吗!她发泄了一通总算是爽了,这么多年都快憋屈出抑郁症了。池叔:池叔呆了呆,忽然狞笑道:你是来报复我的吗?啊哈哈,九尾猫竟然真来了哈哈?他前几日才使用替身自爆过,但他一点也不在乎。池叔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活着报复。莘烛眉头微挑,周身的小龙摇头摆尾,扬天长吟:嗷池叔蓦然掏出一把匕首: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也休想杀死我!你们都将是养料!哈哈哈!疯狂的笑声自山洞内传出,池叔刀尖戳入了胸口。出来吧,我的战友!旱魃!嗯?研究丁大少的犼宝宝疑惑地抖耳朵。是不是有本族的小崽子出世了啊?跟丁二少讨论怎么开挂不被官方发现的刑天蓦然一僵,不可置信地道:旱魃?!这个让人浑身发干,皮肤皱巴巴的气息他简直太熟悉了。池叔笑的狂妄自大:哈哈哈!怕了啊,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怕了!这才是他的终极秘密武器!挑起战斧,刑天呵了一声:旱魃又咋地!来啊找老子!池叔疯癫的笑没能维持多久,旱魃猩红的眸睁开,用看傻子的冰冷眼神看他。这么多年就是你一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将我吵醒?池叔:旱魃咧嘴,露出两颗尖锐狭长的犬牙:我很讨厌有人打扰我睡觉。她掐住池叔的脖子:你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人清梦!莘烛搓搓下巴,这是个起床气很重的僵尸。池叔都懵了:不,不,是我让你觉醒,我们才是站在统一战线,你不是应该你以为你是谁?旱魃气笑了,还未见过这般愚蠢的人类。旱魃!来战!刑天挥着斧头兴冲冲地进来。旱魃眯起红瞳:嗯?旱魃打量刑天半晌,嫌弃地扭头:不打,我不稀罕欺负残疾人。刑天:我去,我哪里残疾了?白发旱魃幽幽地道:智力吧。智商随着脑袋一起掉线。刑天:诶呀,是我家的小崽崽!犼宝宝好奇地探头,红彤彤的瞳直直望着旱魃。激动忽然有后代的犼美滋滋地,甩饕餮一个得意的眼神。气息上判断,这是亲生的女鹅啊。比起对战神的不屑一顾,旱魃面对犼时就慎重多了,你是犼高高兴兴地道:我是你阿爸呀!乖崽!肉嘟嘟的犼宝宝绕着旱魃雀跃地转圈儿,诶,我家崽崽真好看啊!都长这么大了!旱魃:身体不是,但力量的确与犼宝宝一脉相承。她曾是女魃,下凡后力量被染变成旱魃。旱魃目光复杂地盯着犼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