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太急太凶, 本是准备离开的局长等人也不得不稍做休息。一时间,别墅内分成了不同的会谈小组。莘烛盘坐在地毯上含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目露凶光地戳着游戏,他的手指划出残影。但即便他迅猛如飞, 依旧被人虐菜, 眨眼成了个盒子。莘小烛猪猪猪!我叫你别动!刑天差点暴跳如雷, 这猪崽自己几斤几两就没点数吗?拎着平底锅逗呢。莘烛幽幽地瞥他一眼:闫有病不会让我死。莘烛继续道:秦荣不会让我死。言下之意就是, 刑天菜逼护不住我, 不找找自己的毛病?刑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不是说过吗, 你听我的行不行啊?莘菜鸟!莘烛挑眉扬下巴:我是老板。刑天:刑天原地爆炸, 扔下手机就要掏出自己的战斧:莘小烛!莘烛咧嘴, 舌尖舔火:呵。地面一颤一颤的。旁观者雪女惊恐交加,躲得老远茶都不敢喝了。貔貅宝宝拍了拍新人的肩膀:雪女姐姐你别担心啦,习惯就好了呢。反正他们家老板在游戏与学业上就没有过出色的表现。刑天带老板玩,玩着玩着就开始互怼了。旁边金乌宝宝和朱雀宝宝正为了谁是最美的鸟儿而你啄我一口,我叨你一下。没一会儿,金灿灿的小火苗和赤彤彤的小火球便出现在雏鸟身边。隔壁头顶小太阳的小史莱姆拍着翅膀噗叽叫好。雪女一言难尽:她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了,作为一只雪怪,她真的能在一群火焰怪中存活吗?貔貅宝宝乐了:雪女姐姐别怕,泉山还有一只冰系史莱姆。他活的也很艰难。雪女点了点头,谢谢,我,知道了。三组组员目光复杂地偷觑八组的日常,看他们不务正业都要怀疑人生了。这群人,是认真的吗?黄毛心有戚戚:我每天坚持不懈,日夜不辍。可他依旧是只怕冷的猴儿,在面对这群怪物只有挨揍的份儿。叩叩。门被敲响了,很急促却很轻。特种兵立即起身,藏在窗后往外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收起了枪坐下。江教授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吃点东西吧,别太紧张。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鼓着腮帮子,饕餮宝宝颠颠开门,惊讶地轻呼:诶,这是怎么了?进来一人,他身上笼罩着淡绿色的结界,背上背着个男人。莘烛瞥了一眼,眉头蹙起。大人,我们回来了。青龙将人放在沙发上。闫幽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嘴唇紧抿,脸色一道犹带血痕的伤口就很碍眼。莘烛指尖点在男人的额间:他怎么了。探查一番,并没察觉出任何异常,他疑惑不解地又检查一番。牧师扔下茶具瞧了瞧,片刻后道:只是睡着了。莘烛眨眨眼,又眨眨眼,迟疑地看牧师。牧师点点头,肯定地道:对。莘烛嗯了一声,不虞地瞥了闫有病一眼:青龙受伤了吗?我没事,青龙心底熨帖地道:大人不用担心貔貅宝宝猜道:是能力者吧。青龙微笑地颔首:对,就是他们。不过被我们收拾了,还带回了几个战利品。他将情况简略说一遍,道,闫先生很强。那瞬间爆发的力量叫他心悸。这人谁啊。犼偷偷地伸长脖子,他不认识闫幽玖,也不觉得这么个人类能强大到哪里去。反倒是那只会吐火的家伙叫他有些忌惮。莘烛眸光一凛:暗夜组织。饕餮宝宝哼唧了一声:让我吞了他们吧?劫机时候也是这组织吧。两个能力者已经上交国家,没想到他们竟是真的不死心。莘烛眯眼:为何抓他?青龙迟疑片刻道:可能因闫先生的数据不同,他的那位医生也失踪了。莘烛眨了眨眼,想起了叫波克的飞鸽国医生。当初闫幽玖治疗智障就在那。是被抓走,还是背叛?摩挲下颌,莘烛掐指算了下,那人有些危险,不过可能已经出卖了闫有病。他咧嘴嗤了一声。闫幽玖整整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刚睁开眼,额头便一阵剧痛袭来。猝不及防的疼痛叫他倒抽一口凉气。窗外暴雨倾盆,雨水如线如帘密密匝匝,噼里啪啦地砸上玻璃。闫幽玖望着阴沉的雨天,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你醒了?清脆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莘烛一脸探究地上下打量他:哪里难受?闫幽玖定定看了他一眼,苍白的面上溢出一抹微红。他抿唇微微一笑,笑容恬淡宁静,与山呼海啸的窗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莘烛坐到床边,你睡了两天,有没有不舒服?闫幽玖握住他的手,濯濯的瞳眸深不见底,小烛,我很想你。莘烛眉头拧出一层褶皱,哼了一声:我听青龙说了。闫幽玖一愣:在生气?你心疼我吗?莘烛闷不吭声往他手里塞杯水。这家伙昏迷的时候是非常不顺眼。闫幽玖的目光温柔缱绻,莞尔道:谢谢小烛。莘烛嗯了一声。闫幽玖单手撑着脑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莘烛皱眉:你是撞到头了?我很好,应该没有撞头。能见到小烛我就满足了呢。闫幽玖轻笑道。莘烛:莘烛沉默了几秒:那个组织闫幽玖道:交给我。垂下眼睑,掩住一闪而逝的杀戮,他彻底觉醒了幽冥之力,这几日已全部收拢。即便是小烛在他刻意隐藏的情况下也不会察觉异样。他撸了个毛,小烛,看到我给你带的礼物了吗?喜欢吗?几个能力者直接上交国家换了笔不菲的奖金。当日文部长压根坐不住了。几件事情摞在一起,他没有功夫再耽搁下去,叫局长派人送他离开了。嗯,尚可。莘烛想了想,点了个头。闫幽玖:喜欢就好。大人,您醒了。青龙来送水,见到闫幽玖惊喜地道。不知是否他心底的阴霾消散,外边竟眨眼晴了。莘烛疑惑地望向窗外:嗯?青龙顺着视线看向暴雨戛然而止的天空,窘迫地轻咳一声:实在抱歉,这是我的问题。他作为龙族,是拥有兴风布雨的能力的,不过能力不如木系流畅。只有在他心情极端时才会出现这种现象。莘烛:莘烛沉吟几秒,已下了两日。青龙被说的无地自容:我已经尽量克制了。莘烛搓搓下巴,双眸一亮:泉山莲花带雨景,你觉得如何?青龙嘴角一抽:吸口气,青龙毅然点头:好,我回去与张总提。虽说儿戏了些,作为孝子他还是会同意。父亲大人醒过来了,青龙内心的阴霾总算消散,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青龙的心情好转,西北长达两日半的瓢泼暴雨也悄无声息地停了。这场暴雨来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神神秘秘。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云雾。西北的市民两日前还在破口大骂,但经过了两日暴雨的洗礼,蔫嗒嗒的西北市民不骂了。他们望着无法通行的街道欲哭无泪,只剩下无尽的担心。这场大雨给无数人浇了个透心凉,还没完没了。前不久仙下山才下了一个月大雪,若这场暴雨也下个个把月,那妥妥的山洪。要知道西北地区的植被并不丰厚,若真发洪水定是泥石流。那将是一场浩劫。好在,这场暴雨只下了两天多。很多低洼的地区被雨水给浸泡了,损失不大。可市民们紧绷两日的心弦却松了下来。空荡荡的街道终于出现人影,他们踩着泥泞的道路谈论着一切。两个背着书包的年轻人嘴里还喝着冰奶茶。那场雪没了?仙下山不下雪啦?嘿呀还下什么雪啊,这大雨都给浇没了。昨天我朋友经过那边你猜怎么着?嗯,怎么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吸溜了一口。仙下山整个都秃了,要不是我朋友熟悉地形都以为自己走错了。那上面别说一点雪了,就是一颗树都没有。这,这么诡异的吗?两人边走边说,唉,我们西北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可不是。先下雪再下雨的,这一个月都将过去十几年的奇特天气经历了。还是怪气象局,这么大的暴雨都没发现!气象局,气象局也很委屈。气象局哇地哭出来。在西北留了多日,莘烛一众终于踏上了回程的飞机。考虑众多原因,上层为他们包了个机,整座飞机除了他们八组并没其他人。在飞机上,闫幽玖紧紧扣住莘烛的手。莘烛挑眉瞥了他一眼。闫幽玖长卷的睫毛微微颤抖,他垂低了眸: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心尖微微一颤,莘烛抿直嘴,侧头默默地看他。闫幽玖嘴角噙着笑:那时我在想,如果我能再见你一眼看来老天对我不薄,我不但见到了。他凑过来,在莘烛的嘴上碰了下:还亲了一下。莘烛以为他在剖析,听罢冷漠地扭过头,留下毛茸茸的后脑勺。神经病啊。闫幽玖低沉地笑出来,笑声自喉间溢出,极富磁性与韵律。像是大提琴,但拉奏的不是什么音节。闫总只靠浪。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飞机,犼宝宝好奇地左顾右盼。饕餮宝宝怜悯地道:还说对你好呢。犼宝宝瞪他。瞪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莘哥哥就可好了,带我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饕餮宝宝如数家珍,得意洋洋地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还有奖励。犼宝宝气鼓鼓地瞪他,眼珠通红:饕餮宝宝:诶,吧唧吧唧,真甜啊。犼宝宝好气哦。犼宝宝要爆炸了,一双黑眼珠直接变成兔儿眼,脑袋炸出两只长耳朵。看到没,莘哥哥送的!饕餮宝宝炫耀。哇呀呀!气死本凶兽了!我要打死你!犼宝宝跳过去。饕餮宝宝张嘴:你来啊,我缺主食呢。或是气场不和,或是饕餮宝宝终于有了优越感,时常乐颠颠地挑衅一下犼宝宝。而犼宝宝也的确不负众望,十次有十次都会被气到炸毛。貔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半斤八两。一众回到泉山,闫幽玖因身体不适给自己放了个假,赖在莘烛身边。张少东和其他员工闻讯赶来,上下打量几人。呼出口气,张少东心底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琢磨着给金老供奉点什么好。自从他得知炸|弹红线后,便决定时常拜锦鲤卜凶吉。见几人全须全尾回来,他更觉金老厉害。张少东道:当时我都吓坏了炸|弹??闫幽玖一惊,他家小智障差点被炸?这趟竟是如此惊险?!他只知雪崩,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件事情。温和缱绻的黑眸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一丝戾气一闪而逝。闫幽玖后怕不已,有人竟要他家小智障的命。金老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和小龟一起工作挺愉快的,环境也不错。貔貅甜甜一笑:金爷爷,您可太厉害了呢。金老心尖一颤,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沉默几秒道:没什么,就希望能控制一下游客的热情。也不知打哪里开始的恶习,不少游客总想投喂他。他不想吃好吗?!面包屑,饼干渣貔貅宝宝眨着乌溜溜的眸:嘿嘿,当然要解决,金爷爷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您。金老:他就知道。貔貅宝宝笑嘻嘻地道:您的鳞片真美呀?它一片片的圆润有光泽。金老:金老木着脸,戒备地道:所以呢?貔貅宝宝搓小手:非常畅销呢,您梳鳞吗我帮您好不好?金老:金老:!!!打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