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因枪支掀起了一阵骚动,但一声枪响和痛呼控制了现场。惊恐怪叫戛然而止, 乘客瑟瑟发抖地屏住呼吸。唯一微微闷哼的是手臂被打了一枪的倒霉蛋, 他满地打滚, 涕泗横流。劫匪踹了他一脚:再吭声弄死你。呜呜呜。倒霉蛋连忙将捂着胳膊的手覆盖上嘴巴,哪怕痛到咬碎舌头也闷声不吭了。这猪猡的样子真顺眼!金发的说着蹩脚的炎黄语。黑发抬起枪:在座的垃圾们,你们真幸运!你们将经历一次奇特的旅行。飞机票是提早定好的,有心人想查自然能查到蛛丝马迹。整个飞机上人人自危,恨不能没坐上过这趟死亡飞机,或晕死过去。但就有那么几个画风不同。脏辫小哥怜悯地瞥了眼倒霉蛋,救死扶伤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一家四口对视一眼, 饕餮宝宝舔了舔嘴巴, 垂涎地吞口水, 满脑子都是想吃。貔貅黑眼珠一转,发现钱途。莘烛不懂什么给了他们强大的自信,叫他们觉得如此嚣张也万无一失。闫幽玖勾唇:捧的。被捧习惯便自大,自大会变的无知。在特殊的世界里,无知是走向深渊地狱的原罪。他们正在毁灭的边缘试探。嗯。莘烛歪了歪头,有点道理。劫匪道:我希望你们全程配合,否则我不介意直接了断你们。现在你们都交出自己的证件,谁不交就死。莘烛眯眼,盘查身份?说起来,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劫机戏码,现实世界遇见实在少见。莘大佬盯着三人黑云罩顶的面相,搓了搓下巴。倒霉犹不知,诶有点意思。三人中黑发的一脸死相即将灭顶,另外两个霉运缠身,是后半生身陷囹圄的命运。这三人身上的气息血迹斑驳,说明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手中的人命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莘烛瞧了片刻,疑惑地侧了侧头,三人的确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他们依旧是普通人,并不具备藏匿物件的特殊能力。饕餮宝宝耸动鼻翼,双眼晶亮地扯他衣角。莘烛疑惑地低头。饕餮宝宝舔舔嘴巴,指着某个斜对角的方向:那边有好香香的气息。莘烛若有所思,嘴角翘起,撸了个小红毛。干得不错。饕餮宝宝嘀嘀咕咕:那边也有个气味还行的莘烛咧嘴:就两个?唔,三个,第三个时有时无,好像是从窗外飘进来的。饕餮宝宝不太确定。飞机的密封性太好,阻隔了他的嗅觉,叫他发挥的不是很好。但这也非常厉害,起码莘烛就什么也没能闻出来。莘烛从闫幽玖准备的包里翻出奶糖:奖励。饕餮宝宝激动坏了,欢快的咧嘴平时哥哥都不怎么让他吃糖。他扭过头朝貔貅龇牙咧嘴,得意洋洋地显摆。貔貅宝宝瞄了一眼,与莘烛低声耳语:抓住两只放走一只,就有源源不断的小钱钱。立马地,他也获得一枚奖励奶糖。貔貅幽幽地看过去。饕餮宝宝:就好气。莘烛挨个撸毛,还多在貔貅身上抓一把财。貔貅宝宝笑弯了眼。饕餮宝宝气红了脸。劫匪走到几人跟前,快点拿出来,还有谁敢叽叽歪歪。说着他目光凶恶地将枪口抵在了莘烛额头:草,你他妈笑什么?不怕吃枪子?他们三个是世界有名的佣兵,接了个有风险可报酬异常丰厚的任务。只要这趟成功,他们未来就足够吃香喝辣。刀尖舔血的生活固然刺激,可谁他妈不想过的更滋润。在所有人都惊恐畏惧的情况下,莘烛弯着眉眼煞是好看,就太他妈碍眼了。就仿佛是挑衅,在他们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不给点颜色瞧瞧?系统:不知道说什么。先给劫匪小哥点根蜡烛吧。莘烛作为团宠,地位是一点也不虚的,泉山四位的目光冷了。还没人敢招惹他们大泉山能够全身而退的。莘烛咧嘴,舌尖舔火。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握住枪口,闫幽玖森冷的眸盯着劫匪,眼底酝酿着惊涛骇浪。劫匪小哥瞳孔骤缩,转头就要给他一枪,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他的枪竟在闫幽玖的控制下一缕缕地消失。杀死人的利器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嘴给吞噬,悄无声息地不见了。劫匪小哥惊惧高喝:你他妈装神弄鬼!我宰了你他迅速避让,从后腰掏出一把小枪。呸!饕餮宝宝反手一爪子挥出给抓成了四节。不待那四节落地,他便快速一拢胡乱送进嘴里,腮帮子登时被塞得鼓鼓囊囊。饕餮宝宝不在乎,咔嚓咔嚓吃的欢唱,这玩意味道挺冲。貔貅:劫匪被惊呆了,生,生吞?!下一秒,他就无从顾及,因他的手臂被硬生生捏断了。啊!!放开劫匪惊骇怒喝。闫幽玖松开手,侧身躲避犀利杀招一脚踹出,力度之大足叫劫匪飞出五六米。缓缓走到过道,男人目光凛冽,杀意苒苒,似是那在世修罗。三个劫匪在闫幽玖的面前溃不成军。谁也没想到一场劫机以恐怖的枪声为开端,却以此等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而其中竟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既然已经出手,莘烛也不藏着掖着,他没理会三个劫匪,一手赭鞭如游曳的火蛇掼出。他抓向角落里的小钱钱,隔壁那只则由饕餮宝宝揪住。被控制住的两人猝不及防,万万想不到暴露了。他们想不通,可没时间细想。能力者本是内应,现在逼仄的空间却成了桎梏他们的枷锁。他们被困成粽子,一时懵逼。反应过来,一个凶恶地吐火:放了我,否则咱们谁都得死,你不想死吧!另一个则化身一张纸片人,妄图从赭鞭中抽出身来。然而,两人都痴心妄想。貔貅宝宝眼神怜悯,老气横秋地评价:你说在谁面前玩火不行。莘烛咧嘴,揪起小火人随意扇了一巴掌。啪。轻飘飘的落下的一下,小火人的脸蓦然被烫伤。小火人惊恐怪叫,啊!!好烫好烫!他痛到满地打滚,哀求连连。莘烛咧嘴,指尖一点金色火焰:你喜欢燃烧,我送你点火怎么样?那仿佛堪比太阳的火焰叫小火人惊惧交加:这这说说,谁派你来的?莘烛扬下巴。敬畏、恐惧等情绪涌上心头,小火人感觉不到一丝能力,就好像他本就是孱弱的人。他害怕地发着抖,后悔接了这次看似不难的任务。他们踢到了铁板。他不想死也不想失去能力,他艰难地抉择,不甘地战栗:是没能逃脱的纸片人喝道:你要背叛组织吗?你想被组织追杀吗?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纸片人就真如纸张一般燃烧起来,他痛苦地哀鸣。好痛,我说我说是要找他,我们是暗夜组织,一共五十一名成员,要找闫家他一股脑儿地吐出了信息,一点没有方才警告队友的贞烈之状。小火人一言难尽地望着他。莘烛指尖一勾,金灿灿的火焰凭空消失。纸片人劫后余生地瘫在赭鞭内,试探地道:我都说了,能放了我吗?你觉得呢?莘烛挑眉勾唇。纸片人绝望地白了脸儿。呸!神他妈数据不一般的普通人,这他妈是恶魔!纸片人欲哭无泪:我们只是组织里c等能力者,可我们组织里还有更强的莘烛眸光微亮:比你值钱?纸片人:这话他接不下去。面对微笑的小美人,他恍惚感觉他们组织下了最错的一步棋。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恐怖存在。饕餮宝宝嗅闻了一番,失望地扯扯衣角。莘烛疑惑挑眉:嗯?饕餮宝宝可惜地摇头晃脑:外边那个气味消失了。无妨。莘烛点点头。有个回去通风报信的,才有更多的钱入账。穷穷穷。非常穷。这一遭劫机事件解决的迅速,但在场的人依旧不敢动弹,敬畏地望着几人。他们知道了这些可怕的秘密,担心扭头被灭口。有人认出莘烛两人的身份,更怕的不行。泉山,泉山原来不是闹鬼,是有特殊能力者吗?!莘烛环视一周,面对周遭惊弓之鸟般的人,迟疑地默默挠了挠脸。带上小鲛人好了。沉吟几秒,莘烛便叫牧师去驾驶室联系外界。没想到驾驶室里还有一名劫匪。张部长正在写报告,接到了通知:什么玩意?!劫机??他听了前因后果气炸了肺:该死的飞鸽国!竟然这么嚣张!嗯?!我这就叫第五组去处理。张部长一呆,抽了抽嘴角。行吧,行动能力极高,可善后能力基本为零。他琢磨了一阵气也消了,然后便畅快地笑了出来,该!叫你们肉包子打狗!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事件,但他们能力不够或得知消息太晚。有时已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营救人员才到。他们在这方力量不足,无可奈何。现在倒好,真是风水轮流转,张部长越想越高兴,做报告都来劲了。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他还是没憋住,给文部长报了个喜。咱们抓住几个劫匪和两个飞鸽能力者。【】【莘烛又去干什么了?又来申请奖金?还是要办}证件?】张部长:张部长哭笑不得,说起来也好笑。这么多年来就这两个月频频申请奖金。这也没办法,谁叫族群不同,不能给权力只能以资鼓励。但即便同是人类又如何,不还有败类吗。他想起前两天移交给他们部门的那个无耻道士,真不是个东西。话说最近泉山是不是搞周边活动,兽耳就算了,买两个幸运娃娃或锦鲤环是可以的。想了想,他拨通了张少东的电话,还是求个心安吧。飞机成功着陆,乘客和乘务人员劫后余生地抱头痛哭,他们喜极而泣。哪怕被一同留了下来,他们的心也随着落地而安稳。活着,他们在天上走一遭又回来了!就在人们热泪盈眶之际,一声枪响凭空出现,惊喜的人们脸色再次惨白。怎么,怎么了啊?!莘烛疑惑地侧头:发生了什么?饕餮宝宝耸动鼻翼:味道腥臭,是那黑发劫匪的血。没一会儿,貔貅宝宝笑眯眯地跟上:嗯,刚刚劫匪想劫持我,被我一脚踹飞了。貔貅别瞧不是战斗系,可怎么说也是神兽,即便是人类佼佼者也打不过他。那劫匪有袭击杀人的倾向,被警察当场击毙。那枪是警察开的。莘烛眨了眨眼,吐出口浊气。一死两囚。有人想摸他的貔貅,莘烛不高兴了。他在貔貅宝宝头上呼噜一把,给他一颗压惊糖:乖点。貔貅宝宝甜甜一笑:嗯!饕餮宝宝瘪嘴。几人被请进单独的休息室,闫幽玖问人要了杯热水。他将水递给莘烛,先喝点水。这里是西北高原的仙风市,距离仙下镇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和一小时步程。仙下镇地理位置偏僻,人口三万人,是个不大的镇。它坐落在仙下山下,居民曾千百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改革开放后才渐渐与外界交流。过了仙下山,唯一通向仙下镇的只有一条山间狭长曲折的小路。莘烛瞥了他一眼:这里不冷。与依山傍海温度湿润的青云市不同,仙风市的气候干燥炎热。风沙时不时光临一把,天灰突突的。就连地面与树枝间都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黄沙。这是个与海边风光完全不一样色彩的城市。闫幽玖眼底噙着笑:那润喉,这里空气质量低。有点道理,莘烛无法反驳。咔哒。门开了,一个一头支楞八翘的黄毛走进来,他上下打量几人。嫌弃地打量闫幽玖二人,当看两只宝宝时,不满几乎写到了脸上。他嗤笑了一声,随意拿着个文件坐在桌子上。我是特殊部门三组组员,你们就那有点功劳就哔哔的八组吧。黄毛目光中的不友好尽显:我不管你们怎么和上面关系好,自己什么身份在我这儿就得给我盘着,听这边的规矩。莘烛眯眼,如看弱智。哎呦,你是在搞笑吗?貔貅捂着嘴乐了。